薑至的天賦並不算好，起碼沒有江楓高。
    當初他可是一個月便能化成黑貓的樣子，而薑至一個月才能變出一些黃沙。
    江楓甚至懷疑她是地上抓起來的。
    這一個月，薑至白天出去尋紅柳，晚上隨江楓學藝，而餘火則是比較閑。
    吃飯，睡覺，打江楓。
    好久沒有這麽安逸了。
    薑至的爺爺回來過一次，見到薑至拜師，沉默許久歎了聲，就說了三字。
    好好學。
    隨後他又騎著馬兒遊診去了。
    江楓忍不住問道：“這麽多人生病？”
    薑至點點頭，“大漠環境不好，特別是小孩很容易生病。”
    她算是身體素質比較好的，幾乎都沒生過什麽病，但有記憶起，爺爺經常遊診，常不著家。
    “那你們為什麽要離的這麽遠？”
    “因為住的近了，容易被胡人一鍋端。”
    “……”
    所以住的遠了，發現情況不對還能跑？
    還挺聰明。
    “師父，我什麽時候才能變出水？”薑至眼巴巴的問道。
    她不想變沙子。
    江楓沉默會，“有水嗎？”
    “有一些。”
    薑至解開腰間的水壺，搖了搖，有輕微的響聲。
    “盯著看，想象自己也是水的形狀。”
    薑至撓了撓頭，似懂非懂。
    夜深了些，江楓躺在屋頂發呆。
    是的，他被趕出來了。
    屋內，餘火將一張……麵膜遞給薑至。
    薑至滿心歡喜的接過，然後敷在臉上，師父授藝，師娘教她對鏡貼花黃。
    這東西蓋在臉上好舒服，薑至感覺皮膚都好了些。
    “薑至。”餘火喊道。
    “師……餘姐姐怎麽了？”
    差點喊漏嘴了。
    餘火眯眼，並未在意，而是笑問道：“這個位置荒蕪，你想一輩子呆在這裏嗎？”
    “沒有想過去馥鬱城？”
    “想啊，可是他們不歡迎我們。”
    “為什麽？”
    “因為，我們住在邊關，他們可以和我們合作，但不會允許我們邁過邊關，懷疑我們有胡人血脈。”
    薑至說到這個，聲音低沉。
    話本描述，馥鬱城燈火通明，夜夜笙歌，相當繁華。
    想去嗎？
    肯定是想的。
    “我和你師父不會長待，你若想去，我帶你去。”
    餘火說道。
    區區邊關，不讓過，那就，偷偷過去。
    薑至沉默，心中有些不舍。
    爺爺不在，她時常一人發呆，大漠夜晚寒冷，也沒有星辰，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有師父和師娘出現，這一個月，她過的非常充實。
    她想去見見馥鬱城的繁華。
    但，爺爺怎麽辦？
    “什麽時候走？”薑至低聲問道。
    “就這幾天吧。”
    “我會努力學習的。”
    “好。”
    第二日，薑至背簍裏裝著滿滿一筐紅柳。
    江楓有些奇怪，“你裝這麽滿？”
    “師父，數量夠了，我今天給趙將軍他們送過去。”
    “行，注意安全。”
    “嗯，那我走了！”
    薑至還沒在江楓的視線中消失，地麵突然一陣晃動，驚醒了睡著的餘火。
    她出來便看見，江楓站在夏至身邊凝視遠方。
    遠方沙塵揚起，大地的震顫不斷傳來。
    “這是……”
    “師父，這是他們打起來了。”薑至神色擔憂。
    “誰和誰打？”
    “邊關將士與胡人。”
    “那還等什麽，去看戲啊，無聊死了。”
    餘火突然出現，抓住薑至便上了天。
    江楓：“……”
    沙塵中，兩方鐵騎廝殺在一起，鮮血染紅了地麵。
    胡人長相果然猙獰，都是些三角眼，大胡子，眼中帶著揮之不去的陰狠。
    然而在驍勇善戰，仍然抵不過馥鬱城將士的裝備豪華。
    黑甲覆身，全身上下隻露出眼睛，可謂武裝到牙齒，胯下戰馬亦然。
    這讓江楓一瞬間想到了喬念，喬念的鎧甲也是這個樣子。
    莫非，這馥鬱城姓喬？
    江楓摸了摸肚子，兩個元嬰並沒有動靜。
    我不會能在馥鬱城看見登基的喬依吧？
    李翠花，你可別搞我啊。
    幾番衝陣下來，胡人丟盔棄甲而逃。
    “這胡人這麽菜？”
    江楓不禁有些無語，就這實力還敢覬覦馥鬱城？
    “有沒有可能是這些黑甲兵太強了？”餘火突然說道。
    “強嗎？”
    江楓愣住，這些黑甲兵，完全感受不到靈力。
    “江楓你記住，那是你沒麵對他們，人力有窮時，渡劫以下麵對這種，幾乎沒有勝算，耗也能將你耗死，若有人授他們陣法或者其他的，渡劫也會死。”
    餘火嚴肅道。
    修行世界的皇權，單人幾乎無法撼動。
    而且，你又怎知皇家沒有大能呢？
    江楓：“……”
    是我眼界窄了。
    薑至被餘火抓在手中，一臉懵逼。
    師娘居然會飛？
    師父也會。
    真的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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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既然趙將軍在下麵，不如放我下去吧？”
    薑至指了指背簍裏的紅柳。
    “行。”
    黑甲軍凝視逃散的胡人許久，並未選擇追擊。
    胡人狡詐，窮寇莫追。
    正準備折返時，三道人影落在前方。
    “敵襲，全軍列陣！”
    為首黑甲軍持槍向天，高聲呐喊。
    頓時戰馬嘶鳴，眾人動作整齊劃一，將長槍持於腰間，作衝鋒狀。
    “趙將軍，是我薑至。”
    薑至揮著手喊道。
    “收！”
    眾人收勢。
    被薑至稱為趙將軍的人拉了拉韁繩，戰馬踱步，緩緩靠近三人，在距離兩米的位置停下。
    “薑至，這兩個是什麽人？”
    “我師傅和師娘。”
    趙將軍沉默許久，然後伸出長槍，示意薑至把紅柳放上來。
    “抱歉，有外人在，我不便下馬，物資我稍後派人送去。”
    薑至點頭。
    以前也有這種情況，每次在外麵遇到趙將軍，他從未下馬。
    趙將軍用長槍挑著紅柳離去，很快黑甲將士在煙塵中消失。
    “我信了，剛剛他們提槍的那一刻，我居然心神震動了一瞬，好濃鬱的血腥之氣！”
    江楓歎道。
    “我突然有些手癢，江楓你陪我練練，不準還手，也不準跑。”
    餘火說罷，拎著沙包大的拳頭便向江楓衝來。
    江楓：“……”
    薑至：“……”
    邊關。
    黑甲歸營，趙客連忙找來了軍師。
    “趙將軍，何事如此著急？”
    趙客用手敲著桌麵，半響才說道：“還記得經常給我們送紅柳的薑至嗎？”
    “記得，她爺爺還幫將士醫治過，怎麽了？”
    軍師疑惑，怎麽突然提起這人？
    趙客皺眉，“剛剛與胡人作戰遇到她，她身後有一對男女，薑至說那是她師父和師娘，可那兩人……”
    趙客停頓一會，冷聲道：“他們帶著薑至，突然出現的。”
    軍師一愣，遲疑道：“將軍是懷疑……”
    “嗯，若是胡族幫手，隻怕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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