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
    花雲裳念著這名字，眼中有一絲疑惑。
    “我們似乎並不認識？”
    餘音目視前方，許久才回道：“重要麽？”
    花雲裳愣住，隨後笑了聲，“那倒也是。”
    “再見，我要走了。”
    “去哪？”
    “去見見我沒見過的地方。”
    “這不是見到了？”
    花雲裳回頭，“？”
    “我就是九霄，你想見的天上宮闕。”
    “……”
    花雲裳忍不住退後一步，驚疑不定的打量對方。
    看起來，整個人有些虛無縹緲的感覺，不太真實。
    “投影？”
    “眼光不錯，我此刻正在廣陵喂魚，感受到你心中所想，便來了。”
    花雲裳：“……”
    “前輩，我……”
    對方居然能窺視她心中所想，花雲裳下意識稱呼起前輩，但話到嘴邊又不知說些什麽。
    “九霄沒什麽好看的，比不上白玉京。”
    “額……”
    餘音又緩緩說道：“花家的附靈之術，冠絕古今，不如去見見好友？”
    聞言花雲裳苦笑一聲，“哪裏還有好友尚存？”
    “軒轅墳，你去了便知。”
    花雲裳遲疑片刻，試探道：“聽這名字，莫非是軒轅劍？”
    “不止。”
    “……”
    見餘音要離去，花雲裳忽然問道：“前輩如此實力，九重天危難之時，為何不出現？”
    “你怎知我沒出現？”餘音反問。
    “可……”
    花雲裳話未說完，餘音便淡淡道：“我本就不屬於九重天，不過是受人之托。”
    花雲裳沉默。
    明白了。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份。
    隻是，九重天居然有如此人物？
    餘音走著走著就沒影了。
    軒轅墳。
    花雲裳拿著軒轅劍進來時，便看見一堆青銅門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    沉默片刻，花雲裳收起軒轅劍，走上前去，輕輕握住那殘缺的劍柄，輕喝一聲。
    “綻靈！”
    話音落，光芒四射，殘缺的劍柄上居然出現一位孩童，飄忽不定。
    花雲裳喚了聲，“軒轅。”
    軒轅愣了許久，才驚訝開口，“綻靈術，你是花家後人？”
    “是的，花雲裳。”
    軒轅沉默下來，“你喚醒我幹什麽？”
    花雲裳抿唇，“我花些時間，或許能修複你。”
    “不用，人間不值得。”軒轅說完，便隱於劍柄內。
    花雲裳：“……”
    歎了口氣，花雲裳轉身離去。
    “等等！”
    軒轅又喊住她，問道：“花明簪是你什麽人？”
    聽到這個名字，花雲裳腦中思緒流轉，最後答道：“先輩花想容的奶奶。”
    軒轅歎了口氣，“你似乎比花明簪更厲害。”
    “僥幸。”
    “這後麵還有個墳中墳，你可以去問問我那群兄弟姐妹，或許他們覺得人間值得。”
    “……”
    花雲裳又勸了許久，但軒轅仍不願意，一直重複著人間不值得。
    最終她無奈，起身向真正的軒轅墳走去。
    天衍九訣中的附靈之術，傳女不傳男。
    花想容並不會，且隻修到了第七式。
    但，花雲裳九式貫通，乃是花家曆史上最強的一位。
    軒轅劍這一係列神兵，並非花家所築，乃是天生地養的，隻是後來被花明簪使用附靈之術，給予了靈魂。
    而那些被附靈的神兵為了報答花明簪，都會給花家一縷神韻，守護花家女子世代流傳。
    那個錘子，則是花雲裳見到的唯一一個野生的神兵之靈。
    墳中墳。
    花雲裳看著那十七座墳墓，神情黯然。
    唉，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
    當時你們若退一步，會不會就不會如此？
    如今魔族和九重天竟和平相處，你們當初的堅持，現在看來好像有些諷刺啊……
    想到這裏，花雲裳愣住，隨後心中道了個歉。
    她僥幸被折嫿所救，不該用現在的目光，看當時的人。
    若當時是她，或許也會那般選擇。
    思緒良久。
    花雲裳上前給其餘十六座墳祭拜一番，最後才來到花想容的墳前。
    花想容是最後一個死的，死前用織天梭拉住了搖搖欲傾的白玉京，以此來抵擋魔族前進的步伐，順便等待九重天的支援。
    可最後織天梭斷裂開來，也沒有等到援兵。
    在花明簪的眼中，也是個風流倜儻的孩子，誰也沒想到，最後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白玉京之後，花明簪沒多久便鬱鬱而終。
    花雲裳伸手摸了摸織天梭，準備用綻靈之術，但又忽然停手。
    軒轅說人間不值得，它們會不會也……
    想到這裏，花雲裳拿出一盞燈放在裏麵，看起來是盞油燈，燈芯閃爍著幽光，忽又化作十六道光束落在十六件神兵上。
    “我會在這裏等你們十天，若你們有意，我可以幫你們，若你們無意，我自會離去，不饒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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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長靈燈，靜候靈歸。”
    話音落，十六道光束若隱若現，隨後徹底暗淡下去。
    經過軒轅劍一事，她決定尊重對方的意見。
    之所以是十天，則是因為她還需要去了解當年的事情，既然還活著，那麽算計花家的幕後黑手，總該付出代價。
    花雲裳掏了些祭品擺上，這些祭品是她順來的。
    劫富濟貧。
    直到在薑臨雪的墓前，花雲裳蹲下身子，剛欲點蠟燭，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
    花雲裳：“！！！！”
    她連忙跳開，驚疑不定的看著那隻手。
    什麽情況？
    那隻手抓了空，便來回摸索，隨後便拿了貢品裏麵的一顆蘋果縮入土中。
    沒一會，便傳來嘎嘣脆的咀嚼聲。
    花雲裳剛想靠近，那隻手又探了出來。
    “……”
    這次抓走了一隻肘子。
    她想攻擊，但看到薑臨雪的名字又放棄了。
    在那隻手再出現時，一道金線將其纏住，隨後一把拽了出來。
    “哎，臥槽？”
    “……”
    花雲裳看向趴在地麵的姑娘，頭發亂糟糟的，臉上有些泥，嘴角還有不少油漬，心中有些無語。
    薑臨雪的墓下邊怎麽會藏著個大饞丫頭？
    這個詞，還是那個服務員教與她的，用來形容愛吃的姑娘。
    那大饞丫頭罵了聲，也沒看花雲裳，便徑直朝著那些貢品跑去，如餓死鬼投胎般，風卷殘雲。
    她吃完了薑臨雪的貢品，又去吃薑臨天的，邊吃邊吐槽。
    “臥槽，真香，餓死姑奶奶了……”
    “姑奶奶一世英名，險些餓死在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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