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果果終究是個孩子，吃了幾串就不再要。
    不像餘火，一串接一串。
    “這位姐姐好能吃。”
    “你羨慕嗎？”
    塗山果果：“……”
    這有什麽好羨慕的？
    不對，險些忘了重要事。
    想到這裏，塗山果果拿出一個布袋，開始收集地麵的櫻花，她剛蹲下，便有一本書從背後順著尾巴滑落下來。
    她完全沒發現。
    餘火招了招手，那本書落入手中。
    “……”
    是本漫畫，刻畫的還正好是塗山狐狸的故事。
    看來塗山果果的話是從這裏麵學的。
    花暝城有點厲害，如此偏遠的地方，竟也能有這些東西。
    “你收集這些做什麽？”餘火好奇問道。
    塗山果果頭也不回的答道：“塗山祭祀要用。”
    “祭祀？”
    “就是有人要死了。”
    “……”
    餘火沉默片刻，“有人要死了，你怎麽一點悲傷都沒有？”
    塗山果果小小的身體頓住，隨後回頭勉強笑道：
    “因為是晚晚姐姐讓大家不要哭。”
    “塗山晚晚？”
    塗山果果愣住，驚訝道：“你們認識晚晚姐姐？”
    “我們便是尋她而來。”
    “這樣啊，那等我一會，我帶你們進去。”
    江楓有些無語，“你不怕我們是塗山的敵人？”
    塗山果果笑的眼睛都看不見，輕聲問道：“你們是嗎？”
    江楓：“……”
    這狐狸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等塗山果果裝好後，餘火將那本漫畫丟給她。
    “你什麽時候拿的？”
    餘火無語，“從你尾巴裏麵掉出來的。”
    塗山果果大驚，“我怎麽沒感覺？”
    “……”
    還是個迷糊的狐狸。
    塗山果果帶著他們向山裏走去，走著走著風景就變了，前方木質閣樓林立，旗幟飄飄。
    每棟樓的梁角上都有栩栩如生的狐狸木雕，每麵旗幟上都有塗山二字。
    而且，這裏有長青樹，但並沒有櫻花。
    江楓好奇道：“這是陣法？”
    “是幻術，非塗山一脈進不來。”
    “……”
    難怪要去外麵收集櫻花。
    江楓湊到餘火身邊低聲道：“你那會怎麽進來的？”
    餘火不好意思道：“我沒進來啊，我在外麵偷樹。”
    “……”
    三人沒走幾步，便有一男性狐狸飛了過來。
    皺眉看向幾人，隨後視線落在塗山果果身上，責備道：
    “你怎能帶外人進塗山？”
    塗山果果笑道：“他們是晚晚姐姐的朋友！”
    “哼，塗山晚晚那樣的人，她的朋友能是什麽好人？”
    “上次那個大眼珠子，看著就反胃！”
    聽到這話，塗山果果炸毛了，怒聲道：“塗山蒼，你少放些屁，不就是折嫿沒有收集你的狐狸毛，你懷恨在心嗎！”
    “我看你還反胃呢！”
    “……”塗山蒼臉色難看，冷聲道：“誰喜歡被一個醜東西收集毛發？”
    “那你滾啊！”
    “……”
    塗山蒼恨恨的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離去。
    隻是他剛飛沒多遠，突然一頭栽入地麵。
    “哈哈，這就是報應！”塗山果果捧腹大笑。
    塗山蒼爬起來，憤怒的瞪了眼塗山果果，隨後離去。
    這次用跑的。
    江楓瞥向餘火收起的手指，低聲笑道：“調皮。”
    餘火淡淡道：“折嫿那明明是醜萌！”
    “……”
    塗山果果回頭，驚訝的看向餘火，“姐姐也認識折嫿？”
    餘火點點頭，“也是朋友。”
    “這樣啊，即是折嫿的朋友，定然不是壞人。”
    “為什麽？”
    “因為折嫿是個很神奇的人。”
    塗山果果帶著兩人邊走邊說。
    折嫿當初和塗山晚晚來塗山，收集了狐狸毛做成了一頂帽子。
    而之所以沒要塗山蒼的，是因為折嫿覺得他的毛，不順。
    會打結。
    這可把塗山蒼氣壞了。
    折嫿走了這麽久，還記恨在心。
    最令她驚訝的是，折嫿居然能看到生老病死，這讓癡迷算命的塗山果果崇拜不已。
    塗山果果帶他們去的是一座山頂的建築，山路很長，但並不崎嶇，甚至路的兩邊還有不少紅燈籠。
    江楓友好提示道：“是不是應該掛白燈籠？”
    塗山果果正色道：“我們塗山直掛紅燈籠，白色太過悲傷，不吉利。”
    “……”
    不理解，但尊重。
    江楓不再說。
    倒是折嫿，人不在這裏，傳說還在。
    真是個妙人。
    哦，是怪。
    山頂有樹，很粗的樹。
    而他們的目的地便在樹的不遠處，木質閣樓。
    塗山果果忽然停住，然後掏出一個麵具戴在臉上。
    那是一個紅白色的狐狸麵具，但隻有半邊，遮上不遮下。
    “你們在那棵樹下休息會吧。”
    說著，塗山果果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祭祀不讓外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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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餘火點點頭，拉著江楓走到樹下。
    她本來還想問問為什麽要戴麵具呢。
    塗山果果進去沒多久，塗山蒼也來了，他瞥了眼樹下的兩人，呸了聲，隨後帶上麵具進去。
    餘火捏緊拳頭，“我手好癢！”
    江楓指著地麵，笑道：“錘下地麵吧，這個祭祀看來很嚴肅，這事咱們後麵再說……”
    “那還不如捶你呢。”
    “。”
    沒一會，陸陸續續有狐狸上來，他們不論男女老幼，都生的異常貌美。
    不過他們都是好奇的看向樹下兩人，卻沒有上前來。
    他們進去前，都戴上了半截狐狸麵具，一模一樣。
    但凡事終有意外，有一女子走了過來。
    她好奇的看向兩人，視線落在江楓身上，語出驚人。
    “人類嗎？”
    “姐姐看上你了，跟我走如何？”
    臥槽！
    餘火心中爆了粗口，正準備站起身，被江楓按住，連忙給她順毛，隨後看向來人皺眉道：
    “抱歉，我不認識你，也對你沒興趣。”
    那女子捂嘴輕笑，“沒關係，姐姐叫塗山清清，現在認識了吧？”
    “你去塗山問問，誰聽了我名字，不誇一句漂亮？”
    江楓：“……”
    這話怎麽這麽熟悉？
    見對方不肯走，江楓聲音冷了些，“先輩將死，你這行為合適麽？”
    “是有些道理。”塗山清清點點頭認同江楓的說法，隨後戴上麵具遮住狐狸眼。
    “我就喜歡明事理的男人，等完事了，我們再來交流感情！”
    “神經病。”
    “嗬嗬，小哥哥還是個烈性子，姐喜歡。”    塗山清清走後，餘火倒是平靜，撐著下巴看向遠方幽幽道：
    “塗山果果算的真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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