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塗山清清進去，沒有狐狸再來。
    沒一會，裏麵響起了釘釘玲玲的聲音，仿佛有人在低聲吟唱，又如深夜女鬼在哀鳴。
    雖聽不懂，但聽著就很悲傷。
    江楓推了推餘火，好奇道：“這唱的什麽，你能聽懂麽？”
    餘火搖搖頭，“聽不懂，想來那個塗山清清應該能聽懂，你要不要去問問？”
    “……”江楓無語，“這事我很無辜好吧？”
    “那我不管，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那我也不是蛋啊？”
    “啊，那你是……”
    “行吧，我是蛋。”
    在餘火要說出離譜的東西之前，江楓大方承認自己是個蛋。
    餘火忍不住笑道：“你就不能是個人？”
    真是笨死了。
    江楓：“……”
    塗山這個祭祀的時間超出了江楓的想象，從豔陽高照等到了滿天星辰。
    餘火吃完東西都靠在他懷裏睡著了。
    在黑下來的時候，那建築四周升起了篝火，配上那似哭似笑的吟唱，平添幾分恐怖。
    深夜，祭祀終是結束了。
    大小狐狸開始陸陸續續離開，而塗山清清又來了。
    “小哥哥，這個給你，我特意給你準備的哦。”
    塗山清清丟給江楓一個蘋果，通紅通紅的，形狀還是愛心的。
    “……”
    江楓將蘋果放在地麵，淡淡道：“好自為之。”
    塗山清清一愣，看向江楓懷中的餘火，突然笑道：
    “你懷中女子樣貌不錯，可卻不如我，她有的我都有，我還有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你想要的模樣，奴家都會。”
    “人族向來懂得取舍，我不明白你在矜持什麽？”
    江楓笑笑，將餘火作亂的發絲別再而後，才解釋道：
    “你沒她能吃。”
    塗山清清：“？”
    她還想說，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清清，別瞎鬧。”
    塗山清清聽到聲音沉默片刻，對江楓說道：
    “姐姐就喜歡強扭的瓜，你等著！”
    “……”
    塗山清清說完，看了餘火一眼，憤憤離去。
    吃？
    塗山一脈好歹是妖，人和妖比食量？
    可笑。
    塗山晚晚摘下麵具走過來，略微有些抱歉道：“清清到了思春的年紀。”
    “……”江楓有些無語，“塗山沒有男人？”
    他明明還看見了一個塗山蒼。
    說到這個，塗山晚晚有些尷尬的說道：“都是一起從小長大的，太熟了，不好下手。”
    江楓：“……”
    這就是傳說中，太熟悉了，所以不好意思扒你衣服？
    “行了，塗山夜晚還是有些涼的，我給你們找個住的地方。”
    聽到這話，江楓將餘火抱起，餘火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他，還時不時動動嘴，似乎夢到了什麽好吃的。
    塗山晚晚見此笑道：“她似乎很信任你？”
    “這不廢話嗎，我們都成婚了。”
    塗山晚晚點點頭，眼中情緒莫名，“走吧。”
    她帶著兩人下山，忽又問道：“你們來塗山，是為了……？”
    江楓笑道：“度蜜月。”
    塗山晚晚：“……”
    江楓醞釀一會問道：“去世的是什麽人？”
    塗山晚晚搖頭，歎了口氣，“還沒走呢，隻是有預感，所以才提前祈福。”
    “她是我塗山算命最厲害的人，可惜天不遂人願。”
    江楓滯住，“是塗山果果的親人？”
    塗山晚晚疑惑的看著江楓，“？”
    江楓更疑惑，“？”
    “塗山果果是誰？塗山沒有這號人。”
    “……就一個小屁孩，個子不高，帶著一個紅色蝴蝶結，自稱神算。”
    塗山晚晚更疑惑了，“塗山狐族，年幼時並不能化形，所以能化形的不會是小孩。”
    “那塗山蒼呢？”
    塗山蒼可是和塗山果果互噴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塗山晚晚神色有些悲傷，“十年前死了，恐怕你們是踩中了幻術吧，塗山境內幻術不少。”
    “……”江楓撓撓頭，“塗山果果帶我們進來的。”
    聞言塗山晚晚正色道：“我還以為你們是自己進來的，既然如此這個人我會去查一查。”
    能任意進出塗山，是該查一下。
    “……”
    “行了，好好休息吧，既然是度蜜月，我塗山應該也不會讓你們失望。”
    “好吧。”
    塗山晚晚安排的屋子，一間沒人住的空房子，有兩層，裏麵落了些灰。
    “這間房子許久沒人住了，上一次還是折嫿住在這裏，這些灰塵對你們來說應該是舉手之勞。”
    江楓點點頭，“小事。”
    “行，那你們休息吧，塗山之內，吃喝都是隨意的。”
    “好。”
    塗山晚晚交代完，急匆匆的走了。
    江楓想，她應該還要去陪伴將死之人。
    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啊。
    江楓打量一圈屋內，家具什麽的一應俱全，都是木頭。
    二層小閣樓上，還有一個露天的陽台，可以看到塗山大部分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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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山的房子大部分都隻有二層。
    餘火還在呼呼大睡，江楓隻好先收拾床，將她放上去，在收拾其他的。
    一些灰塵而已，確實如塗山晚晚所說，舉手之勞。
    當江楓在閣樓的陽台上擺弄時，塗山果果突然跳出來，將麵具拿在手上抱怨道：
    “唉，這個祭祀真是麻煩……”
    江楓回頭，眯起眼睛。
    說起來，這小屁孩第一次突然將尾巴放在餘火臉上，也是悄無聲息的，完全沒察覺。
    江楓盯著她看了許久，愣是沒看出所以然。
    這還真就是個小狐娘。
    塗山果果不知何時靠近，伸手在江楓眼前揮了揮，好奇道：
    “你發什麽呆呢？”
    “那個特別能吃的姐姐呢？”
    江楓回神笑道：“睡著呢。”
    “吃了就睡，睡醒就吃，真好啊。”塗山果果眼中有一抹羨慕之色流露。
    江楓：“……”
    塗山果果摸了摸肚子，忽然說道：
    “要不再幫你算一次，你給果果大王弄些吃的，就要那個肉串。”
    江楓愣住，隨後大手一揮，“大可不必！”
    你可別算了！
    見到江楓樣子，塗山果果笑道：“看起來已經應驗了？”
    江楓：“……”
    當天際出現微光，朝陽若隱若現的時候，閣樓上升起了炊煙，還夾雜著烤肉的香味。
    這個點，餘火也快醒了。
    醒來第一句話，肯定是……
    江楓，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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