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風平浪靜，時不時有海浪拍打海岸線。
    兩人看了許久，江楓說道：“進去吧，我收拾收拾。”
    “好。”
    剛轉身，江楓便發現桌上有一枚紅色蝴蝶結，上麵壓著手機。
    “這……”
    江楓走過去，剛觸碰到手機，屏幕便亮了。
    裏麵是塗山嬌嬌的模樣，看背景是在花暝城內某處，她坐在秋千上，用手機對著自己錄的一段視頻。
    是的，這是一段視頻。
    江楓有些遲疑，“這是留給我們的，還是塗山晚晚？”
    “放吧，她將界麵停在這裏，想必就是給我們看的。”
    “行。”
    剛點播放，裏麵便有聲音傳來。
    “江楓、餘火，你們坐在一起看這個視頻好嗎？”
    兩人愣住，萬萬沒想到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遲疑會，兩人坐在一起看著手機。
    塗山嬌嬌則是坐在秋千上，如盛夏的蟬鳴，嘰嘰喳喳的。
    “我以前遇到過一個叫王橋的人，他在找一個叫餘火的人。”
    “我給他算了一次，告訴他，王橋和餘火這兩個名字不配，你找不到的。”
    “哈哈，那個王橋被我的言論驚呆了，大罵我神經病，後來又虛心求教，我大發慈悲的告訴他，江楓餘火，這兩個名字才配。”
    “王橋不信，又罵我神棍，憤憤離去。”
    “可多年後的今天，在我要死的時候，我遇見了你們兩人，餘火是不是王橋口中的餘火，這我並不清楚。”
    “但你們倆的出現，證實了我不是神棍，我是塗山之王，最會算命的狐狸！”
    說到這裏，塗山嬌嬌表情頗有些自豪。
    沉寂了幾秒，塗山嬌嬌又開口了，不過這次是單獨對餘火說的。
    “餘火，我初見你，便知你的來意。”
    “塗山晚晚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雖然又笨又傻，但……”
    “我塗山一脈絕不會行小人之事！”
    餘火：“……”
    塗山嬌嬌又說道：“那個蝴蝶結麻煩替我交給晚晚，當麵給她，我怕她又哭。”
    “拜托了。”
    視頻的結尾，畫麵被定格，塗山嬌嬌朝兩人比了個(σ≧?≦)σ。
    江楓：“……”
    有趣的狐狸。
    隻是……
    當時黑貓要給他起名字，他腦中便出現江楓二字。
    如今看來，居然來自塗山嬌嬌麽？
    好厲害的狐狸。
    餘火突然掐了他一把。
    江楓：“？”
    “我有些餓，你在給我做一碗豆羹飯。”
    “行吧……”
    江楓走後，餘火看著手機發呆，準備再看一遍。
    卻不想手指劃過視頻，變成了一張照片。
    背景是電影院，塗山嬌嬌舉著爆米花拍的照。
    餘火愣住，又劃了一下。
    這次是塗山嬌嬌在風陵渡的船上拍的。
    手機裏有不少照片，有路人，有她自己。
    每一張，都是嬌俏惹人，顧盼生姿。
    直到一張三人合照。
    塗山嬌嬌依舊在中間，隻是邊上那兩人。
    一個是夢紅月，另一個……
    餘火看著那張麵孔沉默許久，忽然嘴角勾起。
    塗山嬌嬌，當真是厲害。
    “飯來了！”
    餘火扒了一口，忽然盯著江楓看。
    江楓有些疑惑，“不好吃嗎，不應該啊？”
    餘火搖搖頭，而是指著那蝴蝶結說道：“咱們把這個送去塗山，然後去下一站。”
    “啊？”
    “怎麽？”餘火瞪眼，“還想著塗山清清呢？”
    江楓無語，“我就是有些驚訝，你這不是無理取鬧麽？”
    “哼，塗山清清不無理取鬧了？”
    “……過不去了是不是？”
    “不吃了！”
    餘火說走就走。
    江楓：“……”
    餘火走到一半，忽然又折回來，拿起豆羹飯哼哼哧哧道：“我去一邊吃，給塗山清清騰位置。”
    “……”
    江楓想，是不是吃多了，開始作妖了。
    視線忽然瞥見塗山嬌嬌的手機還亮著，他好奇湊過去看一眼。
    是塗山嬌嬌的單人照。
    逆著光歪著腦袋看著鏡頭，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意境。
    塗山狐狸，果然上鏡。
    第二日，花暝城又迎來了陽光。
    而江楓醒來，看看餘火，又看看周遭環境，有些懵。
    他們又回到了塗山了。
    而塗山也落在原來的位置。
    這是餘火動了動，呢喃道：“你離我遠點，頂到我了！”
    江楓：“……”
    也好，省的來回跑。
    將蝴蝶結交給塗山晚晚後，當晚她便提著幾壺酒找上門，開口便是，“餘火，我好難受，陪我喝點。”
    “……”餘火看著她身後的塗山清清，欲言又止。
    塗山清清撇撇嘴，“我是來找小哥哥的，又不找你！”    三個女人一台戲，江楓果然選擇跑路了。
    他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塗山之巔。
    那棵大樹下，有一藍衣女子坐在那裏，凝視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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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個霓凰。
    江楓怔住，準備離去。
    對方正是傷心時。
    “孟婆說你有一種很好喝的酒，可否借我一壺？”
    霓凰並未轉身，但這話明顯是給江楓說的。
    聽到這話，江楓拿出一壺桃花釀丟了過去，並好奇問道：
    “前輩，你是……”
    “幽冥，霓凰。”
    江楓愣住，訕訕道：“幽冥不都是妖麽？”
    這霓凰分明是人。
    霓凰喝了一口，讚道：“確實不錯，但不適合此刻。”
    江楓：“……”
    霓凰忽然語氣有些嘲諷道：
    “先輩霓姝，也是白玉京那一群又蠢又笨的人之一。”
    “幽冥海，霓姝。”
    江楓呆住。
    我靠？
    黑貓把海填了，結果幽冥海的人居然在幽冥麽？
    “不過一群見利忘義之輩而已，死不足惜。”
    “酒不錯，走吧，我一個人待會。”
    霓凰說的輕描淡寫，甚至都未曾回頭看向江楓。
    ……
    閣樓陽台上，三個女人喝的酩酊大醉。
    塗山晚晚抱著餘火的手臂哭訴道：“餘火……”
    “嗚嗚……我雖然有準備，但她走了，我還是好傷心……嗚嗚……”
    這時，暈乎乎的塗山清清抱住她另一邊手臂，哭的更加傷心。
    “親人離去加上失戀，雙重打擊，我更傷心……”
    “嗚嗚……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豬妖？”
    “不然怎麽那麽能吃呢？”
    餘火迷迷糊糊正要下黑手時，塗山晚晚忽然喃喃道：
    “餘火我跟你說，曦換了一張臉，比我們都漂亮……”
    “但是他沒胸，哈哈……”
    “看著和人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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