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躺在地麵翻白眼，大口大口喘氣。
    邊上李牧也拄著劍，顯的有些狼狽。
    他忍不住看了江楓一眼，心中沒好氣道，這小子真能抗揍，是不是有點什麽特殊癖好？
    想到這裏，李牧幽幽道：“現在能聽我說麽？”
    江楓吐出一口濁氣，淡淡道：“說吧。”
    這李牧也不知怎麽回事，居然真的有意指點他。
    “那天……”
    李牧剛要開口，忽然愣住，他疑惑的看向熾陽，“那位前輩叫什麽來著？”
    他明明有印象的，但怎麽就想不起來名字？
    熾陽不屑道：“上了年紀忘性可真大，人家不都說了叫弄月仙嗎？”
    “弄月……”李牧喃喃恍然大悟，“對對對，叫弄月仙。”
    然後他又看向江楓訴說。
    許久之後，江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是說我們被一隻鳥弄到這裏來的，而且你還被他幹了？”
    “你背叛了雲夢城，然後準備教我和餘火修煉？”
    “……”李牧沉默，訕訕道：“小友話不要說的這麽難聽，什麽叫背叛？”
    “對於雲夢城來說，我已經死了。”
    江楓：“……”
    “哪隻鳥那麽厲害？”
    “深不可測啊。”
    “會變色？”
    “應該……不會吧？”
    “……”
    江楓沉默。
    那鳥明明受損嚴重，不可能是李牧的對手。
    誰幫了他們？
    幽冥還是餘音？
    能幫他們的，好像隻有這兩種可能。
    而且，讓李牧叛變是什麽意思？
    分離雲夢城？
    腦中思緒流轉，江楓還是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所以餘火呢？”
    聽到這個問題，李牧略有些無奈的指向天空，“或許在那上麵？”
    聞言，江楓一個鯉魚打挺，直衝天際而去。
    那座石橋下方泛出漣漪，一瞬間便將江楓彈了下來。
    “……”
    江楓不信邪，又試了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仿佛那座橋的底部便是天空的盡頭，根本上不去。
    李牧饒有興趣的看著，還真個癡情的人啊。
    他不禁想到了一個人。
    那人將他奉若神明，他曾多次解釋，對方卻不信，偏執的認為他就是神明。
    也是一個執著又可憐的人啊。
    當江楓再一次躍起的時候，忽然改變了方向，瞬間消失在天際。
    李牧：“？？？？”
    跑了？
    當他要追上，江楓忽然又從天空落下，徑直砸在他腳邊。
    見狀，李牧笑道：“小友似乎用了特別的辦法？”
    “不過看起來效果不太好？”
    江楓：“……”
    他剛剛利用圍巾的傳送，沒想到仍然隻能到石橋的下方。
    不過，這倒是說明，餘火就在上麵，隻是這橋，有些詭異。
    他現在上不去，或許是修為不夠？
    想到這裏，江楓看向李牧，“按你的說法，你修為下降了，我這裏為什麽沒有感覺？”
    聽到這話，李牧頗有些幽怨，淡淡道：“我也不知。”
    “……”
    江楓點點頭，思索會問道：“如何入淩虛？”
    既然確定餘火在上麵，那他得抓緊修煉了，正好這地方靈氣濃鬱，而且這李牧確實是個好老師……
    不論是不是真心，先突破再說。
    “哈哈，小友倒是豁達，咱們坐下說！”
    李牧笑了聲，隨後用劍清出一塊空地，直接坐下，掏出一個有些破的酒壺開始喝起來。
    江楓看著那破酒壺有些無語，吐槽道：“看起來雲夢城也不咋地。”
    李牧疑惑，“何解？”
    江楓指著那酒壺，笑道：“你看你這酒壺破的，要漏了吧？”
    “……”李牧愣住，灑脫的笑了聲，“身外之物不必在意，能裝酒就行。”
    江楓掏出一壺桃花釀，將蓋子掀開，濃鬱的酒香噴薄而出。
    李牧沉默一瞬，改口道：“人靠衣裝，身外之物也是需要注意下的。”
    “這酒……”
    “……”
    江楓丟給他，李牧接住連忙嚐了口，讚道：“佳釀啊，這是如何釀製的？”
    “搶的。”
    李牧：“……”
    搶的好！
    盯著李牧喝的美滋滋，江楓忽然想到，餘火餓了，會不會就跳下來找他？
    而且，她怎麽上去的……
    “小友，世人都以為飛升之後，便是仙人，實則不然，隻有踏入淩虛才稱的上仙人，也就是常說的登仙四境，而這淩虛便是第一鏡。”
    李牧喝高興了，開口便是正事。
    江楓回神，催促道：“說重點。”
    李牧搖搖頭，“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江楓：“……”
    這時李牧看他問道：“仙人二字，你如何理解？”
    江楓思索一會，試探道：“飛天遁地，呼風喚雨？”
    “你說的這些，飛升境便能做到！”
    “……”
    李牧又喝了一口才笑道：“世間生靈何其多，但他們為什麽都選擇化作人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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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仙人仙人，你得先是人，才能成仙，所以還有一種說法，是人仙，人在前，仙在後。”
    “仙好做，但人可不好做啊。”
    江楓撓撓頭，尷尬道：“能不能說些聽的懂的內容？”
    “……”李牧沉默，言簡意賅道：“仙人忘情便是指你先要忘掉一切，若你還能想起來，那便是淩虛。”
    江楓挑眉，“紅塵劫？”
    李牧搖頭，“紅塵劫失敗，起碼還能重來，仙人忘情若是失敗，那可就是歸零了，泯然眾人，千載時光都白費了。”
    聽到這話，江楓有些疑惑，“那打不到你，和這個有什麽關係？”
    “那是虛化，淩虛一境，周身自成一片小世界，都不在一個空間，你當然打不到我。”
    “不對！”江楓皺眉，“我遇見過淩虛境，他們並不會這招。”
    “嗬嗬……”李牧笑了聲，“那些不過是沒膽量進行仙人忘情這一步而已。”
    這是一條不成功則成仁的路。
    江楓驚訝，“不過這關，也能破境？”
    “當然，日積月累，終有破境時，隻是這種淩虛，沒什麽用，無非是個靈力誇張些的飛升而已。”
    “對後續有影響嗎？”
    “當然有，從一開始就低人一頭，往後想追上，基本不可能。”
    說到這裏，李牧有些不屑道：“如今九重天登仙境很多，可十人中至少有九人是從偽淩虛上來的。”
    “這種靠時間堆積起來的登仙，我可以打很多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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