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的骨灰盒和骨灰，江楓沉默片刻才說道：
    “我說出來的時候跟在棺材裏一樣。”
    餘火：“……”
    “不對，你別轉移話題！”
    江楓：“……”
    猶豫會，江楓將空調溫度調低了些，又轉身去拿了吹風機。
    “坐著，我幫你吹頭發，慢慢說。”
    “哼！”
    餘火輕哼一聲，還是走在化妝椅上乖乖坐好。
    江楓走到她身後，抓起濕漉漉的頭發，打開吹風機。
    餘火雙手撐著下巴，似乎在看鏡中的自己，又好像在看身後的江楓。
    “說吧。”
    “我遇到王鬥了。”
    “嗯？誰是王鬥？”
    “就是……”
    江楓將事情來龍去脈給餘火說了一遍。
    餘火聽完，撐著下巴愣愣道：“這麽說，你現在……”
    “嗯，我就是我，和王橋、王闕都沒有關係。”
    “那個骨灰是過去的我，自然沒有用了。”
    餘火撇嘴，“那我不也是過去的嗎？”
    聞言，江楓將吹幹的頭發收攏至餘火胸前，才歎道：
    “你知道我怎麽破境的嗎？”
    餘火：“？”
    “我看著你死了九十九次。”
    餘火：“？？？？”
    江楓摸了摸餘火腦袋笑道：“所以啊，你逃不掉的！”
    扭不來的瓜，那就用些手段。
    握不住的沙，那便用鮮血凝固。
    王闕的出現，才讓江楓意識到，好險。
    若不是他有能力殺死王闕，那麽如今的結果會是如何？
    他的身軀、樣貌、命運，都要歸對方了。
    包括餘火。
    餘火轉頭在江楓腰間掐了一下，怒道：“哼，我總感覺你答非所問！”
    “別動，還有一半沒幹！”
    “……”
    “你怎麽這麽霸道，我就動，嗚嗚……”
    江楓突然湊過來，堵住餘火的嘴。
    餘火一愣，猶豫一會閉上眼睛。
    許久之後，餘火乖乖的坐著，江楓笑道：
    “我一直是我，對你不會變，別多想了。”
    “哼，說的我離了你就不能活一樣！”
    “你都住狗窩了，哪來的自信說這話？”
    “……”
    頭發吹幹後，江楓給餘火紮了一個馬尾。
    餘火看著鏡子，摸了摸頭發，忽然說道：
    “我餓了！”
    “我去做飯。”
    “地主家沒餘糧啦……”
    “那我去店裏拿點。”
    “店送給孟婆了……”
    “……”
    江楓扶額。
    敗家。
    他去買了些食材，給餘火做了一頓大餐。
    當晚，兩人依偎在落地窗前看星星。
    江楓笑道：“老頭說他是這滿天星鬥之一，一直看著我們。”
    餘火在其懷裏動了動，聽到這話，猶豫一會開口，“立碑，我們是專業的。”
    江楓：“……”
    “說實話，我不知道他死沒死，不過……”
    江楓掏出一個荷包和兩個精美盒子遞給餘火。
    餘火抱著禮物愣住，“這是？”
    “荷包是老頭送你的，這兩盒是婆婆送你的。”
    餘火懵了。
    “你這個婆婆是指……白湘？”
    江楓搖搖頭，笑道：“她叫做徐知婉，很溫婉的人，很喜歡你。”
    “徐知婉……”
    餘火喃喃，伸手打開那盒子。
    一個盒子裏是點心，另一個也是，一模一樣。
    “巧克力？”餘火驚訝。
    形似櫻桃，但她還是認出來這是巧克力。
    “你嚐嚐！”江楓催促道。
    “嗯。”
    餘火拿出一顆塞入嘴裏，頓時眯起眼。
    “江楓。”
    “嗯？”
    “酒心的……”
    江楓一愣，伸手欲拿，“我也嚐嚐，我還沒吃過呢……”
    餘火一把將盒子抱入懷中，“不是說婆婆給我的嗎？”
    江楓：“……”
    徐知婉給餘火的點心，居然是酒心巧克力。
    這個，他也沒想到。
    百世輪回，他帶出來的也隻有這兩盒點心。
    若是什麽都沒有，如何證明徐知婉存在過呢？
    餘火吃了一顆，便將點心包裝合上，然後看向那荷包。
    紅色的荷包，封口處的兩顆小繩上還掛著裝飾品。
    像是兩團火焰。
    餘火扒拉了一會，打不開。
    隻好看向江楓。
    江楓無奈道：“想來我也打不開，收著吧。”
    “老頭送你，應該是有用的。”
    “行吧……”
    將荷包和點心小心翼翼收起，餘火笑道：“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
    江楓：“？”
    餘火將孟婆帶來的消息說了一遍，江楓立刻皺起眉頭。
    “她當時怎麽說來著？”
    餘火不解，但還是說道：“我會替代時間裏的我。”
    “不是，是另外一句，或者被替代？”
    餘火點點頭，“是這麽說的，這個重要嗎，不都是我麽？”
    江楓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吐槽道：“笨死了，我要的隻是你，我懷中的你！”
    餘火一愣，沒好氣道：“我發現你真的變了，變的好肉麻……”
    江楓：“……”
    第二日，餘火是被電話吵醒的。
    “喂，哪位？”
    “餘火？”對方的聲音有些不怒自威。
    餘火懵逼，喃喃道：“是我。”
    “楓火超市的老板是你吧？麻煩過來一趟。”
    餘火皺眉，“怎麽回事？”
    現在歸孟婆了，但超市轉讓似乎需要手續，她們都沒有去辦。
    “超市被盜了，死了一個人！”
    餘火：“……”
    當兩人趕來超市時，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外麵不少吃瓜群眾，門口則是圍著不少穿著製服的人。
    而孟婆坐在門口，悠閑的吃著瓜子，一臉冷漠。
    餘火：“……”
    表明身份後，兩人走進去，才發現超市內離門口不遠處，有一個老頭趴在那裏，沒了呼吸。
    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人看到餘火，立刻問道：“你是老板？”
    餘火看向孟婆，猶豫片刻點點頭。
    見狀，中年人嚴肅道：“這個人雖然是慣犯，但罪不至死，你這店員嚇死了他，態度還非常囂張！”
    餘火：“……”
    這個店員指的是孟婆。
    餘火剛想說話，江楓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他來。
    江楓瞅了眼有恃無恐的孟婆，又看向那中年人笑道：
    “你們有證據嗎？”
    看孟婆如此有恃無恐，隻怕店內的監控沒拍到她。
    聽到江楓的問題，中年人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隨後指了指孟婆。
    江楓：“？”
    “啊呸～”
    孟婆吐出瓜子殼，不屑道：“沒錯就是我幹的。”
    “他敢來偷東西，就要有死的覺悟！”
    江楓：“……”
    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