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婆如此坦白的承認，江楓和餘火皆有些沉默。
    那個中年人則是氣的胸口起伏。
    囂張，太囂張了！
    重點是，他們還拿不下這人。
    餘火忍不住低聲道：“這是二重天……”
    孟婆不解，“二重天就能偷東西嗎？”
    “……”餘火猶豫會，說道：“打一頓就好了，罪不至死。”
    “二重天有秩序……”
    孟婆咬牙，“有個屁，偷東西就該死！”
    餘火：“……”
    江楓默然。
    秩序？
    現在的二重天有這個東西嗎？
    眼看老板也無法搞定，中年人猶豫一會，讓人抬著那老頭的屍體，收隊離開。
    圍觀群眾見狀，也紛紛散去。
    江楓愣住，就這麽走了？
    眼看群眾散去，孟婆愣住，恍惚間明白了什麽。
    她看向餘火，可憐巴巴道：“店是不是黃了？”
    餘火默然，歎了口氣，“衝動了，流言蜚語，比之刀刃更為鋒利。”
    開店，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總不可能拿刀逼著顧客進來吧？
    而且，這還是二重天。
    “可是……”孟婆垂目，“也沒人教過我啊……”
    餘火伸手扶住孟婆的肩膀，安慰道：“行了，我請你吃飯！”
    “好，我要吃薯片燉蘿卜。”
    “……”
    這是什麽菜？
    江楓買了些菜，準備回去做飯，三人走在路上，卻遇到了不速之客。
    慕星瑤穿著黑色製服靠在路燈下，似乎等了他們許久。
    餘火一愣，皺起眉頭。
    來者不善。
    慕星瑤看向兩人，視線落在孟婆身上，笑道：
    “你殺了人，麻煩跟我走一趟。”
    “你誰啊，你說走就走？”孟婆不爽道。
    “我是維護二重天秩序的！”
    “……”
    餘火皺起眉頭，“你這混上鐵飯碗了？”
    慕星瑤點點頭，笑嗬嗬道：“是啊，運氣還不錯。”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江楓忽然掏出一包瓜子遞給餘火。
    餘火：“？？？”
    江楓笑道：“你們吃會瓜子，這事我來解決。”
    “……”
    聽到江楓的話，慕星瑤不禁笑道：“你打不過我。”
    江楓答非所問，“今日，孟婆誰也帶不走。”
    “你穿上這身衣服，就能抵消你的過錯了麽？”
    此話一出，慕星瑤神色陰沉下來。
    那次事件，她都沒有對餘葵吐露過真相。
    下意識的忽略，此刻卻被江楓提起。
    “惱羞成怒了？”
    江楓嗬嗬笑道：“你我一戰，還沒有勝負。”
    “今日你勝，孟婆你帶走！”
    “嗬嗬……”慕星瑤伸出手，“來吧，手下敗將而已。”
    身後孟婆欲言又止，江楓回頭突然笑道：“你陪了餘火那麽久，今日這事還你人情。”
    孟婆：“……”
    餘火拍拍她的肩膀，“安心，大不了我去劫獄，帶你離開二重天。”
    孟婆：“……”
    有這麽嚴重嗎？
    江楓一揮手，四周光芒閃現，兩人消失在原地。
    孟婆沉默許久，忽然問道：“餘火，你和江楓之間有沒有很奇怪的感覺？”
    “啊？你指什麽……”餘火懵逼。
    “你們不在一個三生石啊，……”
    餘火想了一會，搖搖頭，“我好像沒什麽感覺……”
    “……”
    虛無空間裏。
    慕星瑤看著江楓，笑出聲。
    “我很好奇，你如何勝我？”
    江楓伸手摸了摸懷中的卷軸，心中有些驚訝。
    太乙天仙訣，他還沒有仔細研究，僅僅是帶在身上，便已經能插手這三生石內的事。
    想了一會，江楓淡淡道：“你的能力，有一個很大的缺點。”
    “我有一好友，不需要看到人，便能想象出無所不能的自己，而你……”
    “你隻有親眼見到人，才能複刻能力！”
    說到這裏，江楓伸出一隻手，輕喝：
    “我現在就站在這裏，你能看清我嗎？”
    慕星瑤：“……”
    她正要說話，忽然愣住。
    江楓就站在她眼前，但有些虛無縹緲。
    什麽玩意？
    “我已經複刻過你，這才過了多久，你還能上天不成？”
    說著慕星瑤的模樣開始發生改變，變成了江楓的模樣。
    見狀，江楓笑了聲，右手上有金色鱗片浮現，身形閃動一瞬間至慕星瑤身前，舉拳便轟。
    “哈哈，你這個我也會！”
    慕星瑤手臂上同樣出現鱗片，對著江楓轟來。
    轟～
    哢嚓～
    兩隻金色的手臂相撞，骨折聲傳來，慕星瑤臉色扭曲，心中震驚時，便聽見江楓低聲道：
    “飛吧！”
    江楓手中用力，慕星瑤瞬間倒飛出去，在她要掙紮起身的時候，忽然脖頸被虛空掐住。
    江楓冷笑道：“以前的我太弱了，你落後了。”
    “慕星瑤是吧，你以為穿上這身破衣服，就可以抹掉你做過的事麽？”
    “你有資格抓孟婆麽？”
    慕星瑤漲紅臉，但還是冷聲道：“二重天需要秩序，江楓你這是在和二重天作對！”
    “嘖，別拿話壓我，誰讓你來的？”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是嗎？”
    江楓手中力道加重，冷漠道：“你不會覺得我殺不死你吧？”
    “退一萬步來說，我殺不死餘葵麽？”
    聽到餘葵的名字，慕星瑤驚怒道：“你無恥！”
    “嗬嗬，少說廢話。”
    “我不殺女人，但經常男女不分！”
    “……”
    慕星瑤沉默了許久，還是吐出了一個名字，江楓立刻眼神陰沉下來。
    江楓出來時，慕星瑤已然不見。
    餘火和孟婆真的在路邊嗑瓜子。
    沉默一瞬，江楓笑道：“走吧，回去做飯！”
    這一頓飯，孟婆吃的心不在焉。
    餘火見狀，將她留下來過夜，這屋子裏並隻有一間房。
    深夜，江楓忽然睜開眼，看了眼熟睡的餘火，他小心翼翼掰開放在腰上的手。
    剛轉身準備下床時，忽然兩隻手臂纏上了他的腰。
    江楓：“……”
    “我也要去！”
    “額……不好吧？”
    餘火腦袋在他背上蹭了蹭，睡意清醒了些，喃喃道：
    “孟婆屬於幽冥，怎麽會被一個剪紙靈欺負？”
    “除非，欺負她的就是幽冥。”
    江楓轉身摸摸她的腦袋，失笑道：“就你聰明！”
    “哼！”
    “那就一起去！”
    “你抱我！”
    “……”
    深夜，燈光璀璨的大樓上，白湘看著窗外的風景沉默不語。
    身後有動靜傳來。
    白湘回頭，正好看到江楓將餘火放下的一幕。
    “我等你們很久了。”
    不等江楓開口，白湘扶了扶金絲眼鏡淡淡道：
    “二重天需要秩序，而我正在計劃這件事。”
    “孟婆，她純屬倒黴。”
    聽到這話，江楓打量四周一圈，心中鬆了口氣。
    這裏隻有白湘。
    白湘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
    “黑貓回去了，這會應該喝醉了。”
    江楓捏緊拳頭，又是這樣。
    他看向白湘，聲音冷了幾分。
    “那個老頭有心髒病，那麽湊巧的去店裏偷東西，還被孟婆嚇死了？”
    “白大人，你們幽冥……”
    “到底有沒有把孟婆當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