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不知亡國恨……”
    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李牧猛的睜開眼。
    嘶～
    後背上傳來刺痛。
    那時候……兩道劍光穿透了他的身軀。
    離心髒，就差一點。
    李牧坐起來，下意識摸了摸木劍，感受到手中的觸感，他深吸了一口氣。
    身上有些涼，他低頭才發現光著膀子，傷口已經被包紮，還有清涼的感覺。
    應該是上了藥的。
    “嗬嗬……你一個金丹竟敢虎口奪食。”
    “少年，你很勇啊？”
    李牧一愣，猛的偏頭。
    桌邊坐著一黑色旗袍女子，不是曲寒衣。
    “你是？”
    媚娘喝了一口酒笑道：“萬花樓，媚娘。”
    “萬花樓……”
    李牧喃喃。
    他當時已有昏厥之象，這棟閣樓最為顯眼但房間數量極多。
    他隨便尋了一間，便藏了進來。
    媚娘站起身，看著李牧冷漠道：“既然醒了，就滾吧。”
    “你在這裏，會為我萬花樓帶來麻煩。”
    李牧沉默片刻，掙紮起身，掏出一個玉瓶放在桌上。
    “這個麻煩交給曲姑娘，多謝了。”
    “不送。”
    李牧撿起搶來的寶劍，正要開門離去時，忽然問道：
    “門外何人吟唱，竟如此悲壯？”
    “你口中的曲姑娘。”
    李牧一征，“為何如此？”
    “這是她的生存之道。”
    “……”
    李牧剛要開門，媚娘又說道：“從窗戶走吧。”
    “好。”
    他明白了媚娘的言下之意。
    隻怕對方追到萬花樓來了。
    李牧離開後，媚娘剛喝一口酒。
    百裏殷商便出現了，他有些責怪的看向媚娘。
    “你把他放走了，那我的消息豈不是變成假的？”
    媚娘盯著她冷笑道：“等他們找你，你就說來晚了，到時候再賺一筆，豈不快哉？”
    “……”百裏殷商遲疑，有些擔心道：“可是，那靈仙坊……”
    “殷商，咱們幹的就是刀尖舔血的買賣，你怕了嗎？”
    “……”
    “說的好！”
    門突然被推開，幾名黑衣人走進來，為首的老頭看著兩人，一臉譏諷的拍掌。
    “萬花樓，還以為你們有什麽倚仗，一番探查下來，不過如此！”
    媚娘與百裏殷商神色一緊，“你怎麽找來的？”
    “嗬嗬……最笨的辦法，一間一間找。”
    老頭陰冷的笑了聲，“你們以為那個少年跑的了嗎？”
    “你們這麽做生意，可沒有誠信可言啊。”
    百裏殷商：“……”
    報應來的這麽快？
    就在這時，一聲脆響。
    窗戶碎裂，李牧身體倒飛至房間，嘴裏吐出一口血，身上的傷口再次崩開。
    一黑衣人順著窗戶飄進來，盯著他冷笑道：
    “我靈仙坊的東西也敢搶？”
    “交出來，給你留個全屍！”
    “……”
    李牧捂著胸口臉色陰沉。
    萬花樓外，有人蹲點。
    猶豫片刻，李牧忽然看向媚娘和百裏殷商。
    “請兩位前輩救我。”
    “……”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有些無語。
    憑什麽？
    “小子，求人也要看對方有沒有能力！”
    那老頭冷笑一聲，忽然一掌朝李牧拍去。
    李牧一征，他躲不開。
    就在要被擊中的一瞬間，百裏殷商忽然一腳給他踹了出去，徑直滾到了床底。
    老頭一愣，陰森道：“你賣我消息，現在弄這麽一出？”
    “活夠了？”
    百裏殷商揉了揉手臂，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媚娘笑道：
    “大姐，咱們也是被人看不起來了，怎麽說？”
    媚娘舔了舔嘴唇，忽然身形閃動，一腳將老頭踹翻在地，伸腳踩在他的脖子處冷笑道：“現在有能力嗎？”
    其他黑衣人見狀，正要攻擊時，媚娘突然伸手，一把造型猙獰的大刀在她手中出現，冷冽的氣勢讓他們生生止步。
    “少年，萬花樓隻殺人不救人，你出的起什麽代價？”
    聽到媚娘的話，床下沉默許久，才有聲音傳出。
    “什麽都行，我隻想活下去！”
    聞言，媚娘輕笑一聲，將大刀扛在肩上，笑的像個女土匪。
    “聽見了？多麽強烈的求生欲望。”
    “殷商，幹活！”
    “好勒！”
    百裏殷商手中折扇張開，眾人一陣恍惚，然後就是這一瞬間，他身形閃動，如流光般穿梭在人群中。
    咚～
    一顆人頭滾落到床邊，那眼睛正死死盯著李牧。
    李牧咽了咽口水，盯著百裏殷商征征出神。
    好……好強。
    屍首分離，神魂俱滅。
    這些人在他手裏不堪一擊。
    “喂，你的劍戳到我了……”
    身後突然有人踹了他一腳。
    李牧回頭，才發現身後有人。
    一頭金發的小姑娘，神色警惕的看著他。
    這家夥什麽時候躲進來的？
    將房間收拾好後，百裏殷商離開，而媚娘則是揉著眉頭看向兩人。
    一人一妖，這曲寒衣還真是會救。
    “說說吧，你們能拿出什麽，別整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要的是實質的好處。”
    李牧沉默。
    而鳳九有些懵，“我也要拿嗎？”
    咚～
    媚娘手中的大刀落在地麵，她盯著鳳九冷漠道：
    “小朋友，這世上哪有免費的好事？”
    “你爹娘沒教過你？”
    鳳九垂目，“他們死了。”
    媚娘：“……”
    “別跟我打感情牌，你們要是拿不出來，就相當於賣給我萬花樓，得給我打一輩子工！”
    李牧：“……”
    鳳九：“……”
    ……
    外麵一曲畢，眾人安靜許久都未出聲。
    曲寒衣已經離場他們全然不知。
    “各位，今晚的節目差不多了。”
    “若是各位想深入了解一番，萬花樓的雅間還空著很多。”
    “……”
    有少部分上了樓，更多的則是回味無窮的離開。
    “喂，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拜拜！”
    遲寶寶給江楓打了個招呼，便消失在人群中。
    江楓：“……”
    看起來，他們離開了一重天，過的還不錯。
    這時，有人拍了拍江楓的肩膀。
    江楓回頭，正是那個與他虛空對飲的老頭。
    “跟我來！”他說道。
    “……”
    兩人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老頭忽然揭下了臉皮，變成一個陰柔的年輕人。
    “……”
    “臥槽，你……”
    “王橋，你也混進來了？”對方靠近江楓，摟著他肩膀低聲笑道：
    “有沒有興趣跟哥幹一票大的？”
    江楓懵逼，“？”
    “蓬萊最近有個弟子，正好在五重天，這姑娘應該是他們非常看重的，我們……”
    年輕人朝著江楓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