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牛鼻子，這是你孫子？”
    “說好一起單著，你居然背著我有這麽大的孫子？”
    “……”
    青城子帶著李牧來到一處山巔上，這裏聚集了不少人。
    見到青城子帶著一個少年，有一壯漢立刻開口調侃。
    “這是我在萬花樓看見的。”
    聽到萬花樓，壯漢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殺手組織，沒有底線。”
    “行了，你們趕快！”
    遠處閣樓裏有人向他們招手。
    青城子點點頭，隨後看向李牧淡淡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
    “好。”
    兩人說笑著進入閣樓，而李牧則是有些沉默。
    他還是選擇了和對方走。
    隻是，那把木劍怕是拿不回來了。
    至於曲姑娘……
    人各有命，抱歉。
    江楓在高空看著李牧，心中有些詫異。
    他以為李牧會去拿回木劍的。
    算了，他現在好奇的青城子這一群人又是幹什麽的。
    江楓飛入閣樓中，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藏起身形。
    下方很空曠，一群人聚在一起，看起來都上了年紀，人、妖、怪皆有。
    他們坐在大廳兩邊，最上麵還有一個位置，但沒有人。
    一隻狐狸摸了摸耳朵，看向眾人語氣有些低沉。
    “各位，我塗山已經放棄了原本的位置。”
    “搬去哪了？”有人問道。
    “嗬嗬，這能告訴你麽？”
    “……”
    這時，有一婦人看著她，忽然說道：“塗山染染，我聽聞你和幽冥關係不錯，何不試著去求他們幫忙？”
    聽到這話，塗山染染苦笑道：“一麵之緣而已。”
    “……”
    當初，幽冥救了一次塗山。
    可後來，魔族入侵，九重天合力仍然不敵。
    魔族來的氣勢洶湧，卻走的悄無聲息。
    但這場戰爭中，大量的妖族和精怪出現，他們的詭異令魔族頭疼，更讓人類起了戒心。
    魔族事後，花家的覆滅便是一切的開始。
    一個叫靈仙坊的勢力悄然崛起。
    他們針對的不止是妖族和精怪，還有那些微弱勢力。
    也是那時候開始，九重天大量宗門消亡。
    而他們這一群人，則是年輕時結交遊曆的好友，如今各自為家。
    聚在這裏，一開始是商討如何滅掉靈仙坊，可後來發現，有些癡人說夢。
    這個勢力，深不可測。
    “唉……咱們老了，為了後輩著想，還是該幹嘛就幹嘛去吧……”
    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此話一出，眾人沉默。
    靈仙坊，他們確實解決不了。
    青城子把玩著一把迷你小劍笑嗬嗬道：“各位，既然沒有對策，那咱們聚在這裏幹什麽？”
    “嘿，你個牛鼻子，咱們就不能吃個飯喝個酒嗎？”
    “不如練劍有意思，走了！”
    青城子起身便欲離開。
    “等一下……”塗山染染喊道。
    青城子回頭，“？”
    “青城山還是藏起來吧。”塗山染染勸道。
    “不用，我青城山皆是劍修，修劍者若是逃避一次，往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塗山染染：“……”
    隨著青城子離去，跟著有不少人起身。
    “染染，我娘子懷孕了，我先走了啊……”
    “那個有時間再聚吧，我也走了……”
    “散了散了！”
    塗山染染：“……”
    她召大家來，本就是勸他們避其鋒芒。
    等人走完，塗山染染也準備離開，忽然一人走了進來。
    塗山染染愣住，“你是……”
    江楓走到一張桌子前，拿起未動的酒杯笑嗬嗬道：
    “來都來了，喝一杯吧？”
    塗山染染：“……”
    你誰啊……
    “我想問問……”江楓喝了一口，指著那上方的空位子問道：“這位置為什麽沒有人……”
    塗山染染愣住，這個位置……
    見她不說，江楓笑道：“我是兩儀山的，勉強逃過一劫。”
    “……”
    “唉……”
    塗山染染歎了口氣。
    兩儀山，薑太公。
    多麽清高的一人，最終也是落的身敗名裂的下場。
    她有些同情的看向江楓，“節哀。”
    江楓搖搖頭，“能否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位置，沒有人，或者說……”
    “該出現的人，他沒有來。”
    聽到塗山染染的回答，江楓皺眉，“何意？”
    塗山染染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幽幽道：
    “我們這一群人，修為不錯，但誰也不服誰……”
    “靈仙坊很強，但並不是無敵的，隻是……”
    “我們缺少了一個領袖，大家無法團結起來。”
    江楓愣住，“為什麽沒來？”
    塗山染染搖搖頭，“不知道，甚至我們都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這個位置也一直沒人坐……”
    江楓：“……”
    他有一種感覺，塗山染染他們等的人應該是王橋。
    可王橋經曆過數次失敗，似乎放棄了。
    反正結果都一樣，他應是去尋找新的辦法了。
    也就是，後來的他。
    隻是，塗山染染他們從青年等到了暮年……
    最終無奈放棄。
    猶豫一會，江楓朝著塗山染染舉起酒杯。
    “我看他們都沒喝……”
    “這杯酒，我敬你。”
    “好。”塗山染染點點頭，兩人隔空對飲。
    “塗山很漂亮。”江楓說道。
    “你去過？”
    “嗯，見過塗山嬌嬌。”
    “這樣啊……”
    “我再敬你一杯。”
    “好……”
    ……
    萬花樓。
    曲寒衣親自動手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宴。
    可，夕陽已經完全隱去。
    李牧還沒有來。
    曲寒衣呆呆的看著門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木劍。
    李牧，你為何失約？
    這把劍，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嗎？
    飯菜的熱氣散去，曲寒衣歎了口氣，拿著筷子慢悠悠的吃起來。
    很香，自己做的味道果然好。
    她吃完了冷飯，沒有收拾，而是走進偏房開始化妝。
    走，也要走的體麵一些。
    至於那把木劍，曲寒衣將它放在了衣櫃中。
    花了半小時，曲寒衣畫好了妝，盯著鏡中的自己，她滿意的點點頭。
    很漂亮。
    而且媚娘應該快來催了吧？
    想到這裏，她拿出那把小刀，看了許久。
    小刀鋒利，應該很痛吧？
    做了十分鍾的心理建設，曲寒衣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時，外麵突然傳出了聲音，似乎是房門被一開一合。
    而且，很快響起了狼吞虎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