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鬥口中聽到死局二字，讓江楓心頭一跳，但很快又平複下來。
    “那是個什麽東西？”
    “邊下邊說。”
    “……”
    見江楓落子，王鬥才開口。
    “在我們那個時候，有摘星一族，他們生而便可手摘星辰，天賦霸道無雙，其中禦獸之術更是登峰造極。”
    “那是人族登頂的時代，天地機緣皆在我等手中，所以我那時候才敢妄稱神明。”
    “隻可惜世事都逃不過盛極必衰的道理。”
    “江楓，餘火體內的便是摘星一族的先輩，餘火於她而言根本沒有反製的能力，且一旦她恢複，這九重天隻怕要天翻地覆了。”
    “摘星一族，一人比之魔族的威脅更大。”
    “……”
    王鬥說了很多，江楓靜靜的聽著，時而皺眉，時而又舒展。
    等聽的差不多了，江楓才開口，“老頭，你也是摘星族？”
    王鬥一愣，搖搖頭，“我不是。”
    “那有摘星一族存在，你怎敢妄稱神明？”
    “哈哈……”
    王鬥摸了摸胡子大笑，“這就是老夫的厲害之處！”
    “……”
    江楓沉默，幽幽問道“那你明知昆侖秘境有問題，為何不阻止？”
    “一縷殘魂，如何阻止？”
    “再說，老夫不是讓嘲天宮那些人趕過去了嘛，但雨蝶的存在，在我意料之外。”
    一縷殘魂？
    江楓盯著王鬥，心中思緒流轉。
    王鬥坐在他對麵，卻感覺不到修為，像普通人，又像修為以至極境，讓他感知不到。
    一時間，江楓分不清王鬥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摘星？
    叢龍宇當時所說居然是真的。
    這麽說，那個司瑾也是，但那家夥似乎沒有先祖的力量，或者說沒有那麽完整。
    “你輸了。”
    王鬥突然開口打斷江楓的思緒。
    盯著大勢已去的棋盤，江楓站起身準備離開，忽然又問道“真的沒辦法？”
    王鬥搖搖頭，“至少我沒有，而且我勸你，趁其被誅仙劍陣所傷，盡快除之。”
    江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轉身離去。
    許久之後，天空飄來一句話讓王鬥滯住。
    “老頭我相信人定勝天，畢竟這世上還有一個人的道是天遂其願。”
    “……”
    ……
    “無憂，下雪了啊。”
    “是啊，新年又快到了，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
    “別想那麽多，要不你摸摸我的耳朵？”
    “……”
    兩小隻在門口排排坐，皆撐著腦袋看著天空飄落的稀疏雪花。
    “笙笙，我想吃火鍋。”
    “嗯……我還有錢，我請你吧。”
    “想吃爸爸做的。”
    “……”
    塗山笙笙剛想安慰幾句，腦袋上的耳朵忽然晃動起來，她猛的抬頭看向屋內。
    剛剛似乎有什麽進去了……
    “無憂。”
    “啊？”
    “我廚藝也不錯，今天給你露一手？”
    “嘖……你個笨狐狸就隻會靈石拌麵！”
    “……”
    “你等著！”
    “……”
    令江無憂沒想到的是，塗山笙笙居然真的弄出來一桌火鍋。
    香氣四溢的火鍋讓江無憂直咽口水。
    下一刻江無憂豎起大拇指，“我真沒白撿你回來。”
    塗山笙笙“……”
    然而江無憂嚐了一口很快便愣住。
    “笙笙，你……”
    話未說完，塗山笙笙打斷道“湯裏加了不少靈石，怎麽樣？”
    “……”
    盯著塗山笙笙那像箭頭一樣晃動的耳朵，江無憂沉默片刻很快狼吞虎咽起來。
    “笙笙？”
    “嗯？”
    “你是不是說過你會算命，你幫我算算……”
    “好，我覺得明天咱們倆會被趕出教室。”
    “呔，你這愛吹牛的狐狸，你分明不會算，明天周末，休息！”
    “……”
    高空之上，江楓盯著打鬧的兩小隻，嘴角勾起。
    無憂，塗山笙笙真沒有吹牛。
    看了許久，江楓化作遁光遠去。
    當日晚八點，學校突然發布了明天要上課的消息，理由是新年將至，假期調到後麵了。
    江無憂很明顯沒有關注這個，導致第二天兩人睡到日上三竿，到學校時已然遲到。
    兩人站在教室外，江無憂揉了揉還未完全睜開的眼睛，打著哈欠朝塗山笙笙豎起大拇指。
    算的真準！
    “……”
    另一邊，江楓剛睜開眼便和餘火四目相對。
    餘火靠在床上翹著腿，眼睛直直的盯著他，手指還時不時戳了戳那困住她的火牆。
    見江楓歸來，餘火笑道“業火，還不錯。”
    “可惜對我沒用。”
    一聽這話，江楓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見狀，餘火從床下坐起，似乎為了印證她的話，在江楓震驚的目光中，餘火俏生生的從火牆裏走了出來。
    分毫未傷。
    路過江楓身邊，餘火還夠著腦袋朝他一笑。
    “小朋友，業火練心，但想當陣法用，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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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楓一愣，正要阻攔，餘火卻沒有離開，反而在屋內的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抿了一口，見站著不動的江楓，餘火忍不住笑道
    “你們是道侶？”
    “魔族和幽魂？”
    “有點意思。”
    江楓眼珠一動，遂走過去坐下順勢問道
    “你是誰？”
    “叫主人就行，對我來說，你和魔族沒什麽區別。”
    江楓“……”
    沉默片刻，江楓聲音冷了幾分，“你有能力離開，卻不走，隻怕是被那劍陣所傷吧？”
    “這城中可有不少人想要你的命。”
    聞言餘火身子突然靠前，用手挑起江楓的下巴輕笑道
    “小朋友，你確實是個不錯的打手，我也確實有傷在身，可你想因此威脅我，是不是有些天真？”
    “你舍得這具身體死去麽？”
    “你眼中的破綻太多了。”
    江楓“……”
    身子後仰，躲開餘火的手，餘火也不在意，繼續喝著茶。
    盯著這熟悉的臉，江楓喉嚨幹澀，輕聲道
    “前輩如何才肯離開？”
    餘火挑眉，“你們感情很好？”
    “嗯。”
    “那這樣吧……”
    餘火撐著腦袋笑眯眯的看向他，眼中卻盡是冷漠。
    “你自殺，我就放過她如何？”
    江楓愣住。
    “怎麽，不敢？”
    江楓默然，“當真？”
    “嗯？”這回輪到餘火驚訝了，“你真有去死的勇氣？”
    “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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