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無的飯菜大獲好評，甚至她少睡一個時辰練的武功，也進展神速。
    天毅功、天逸縱步、天意點穴手、天翼掌都掌握了，天無怨看她這麽有天賦，猶豫著要不要把天算也教給她。
    可是，那是隻有真正的，天仇教的弟子才能學的。天仇教，又是以親緣聯係在一起……
    阿無拚命習武，感覺自己體內內力已經足夠了，便問天無怨，“主人，你能不能把十八籠子開開，我想用內力，讓她的身體好過一些，最近她又常常在咳嗽……”
    天無怨皺眉，“阿無，不是隻有內力就能救人，你沒有學習過相關的知識，一個不小心，反而會害到十八的。”
    阿無說：“我學過的，小舞跟我說過。主人不信的話，你陪我去，一有不對，我就停下。”
    戚鳳舞安安靜靜，待在阿無的籠子裏，一心在腦子裏盤算未來的計劃。
    她才聽見阿無和另一人的腳步聲靠近，下一刻，籠門便打開來。阿無用口型說，要去隔壁籠子做點事。
    阿無是怕她突然出聲，擾亂行動？戚鳳舞聳聳肩，阿無真是看輕了她。隔壁籠子，是那個叫十八的病秧子吧。真是一如既往地愛操心。
    天無怨打開十八的籠子，阿無柔聲說：“十八，我找了法子可以讓你舒服點，主人也在旁邊看著，讓我幫你好嗎？”
    十八虛弱地咳了兩下，輕輕點頭。阿無就進到籠子裏麵，運起內力在掌心，貼在十八後背。
    她閉著眼睛，內力遊走十八渾身經脈，滋養十八脆弱的五髒六腑。十八的麵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許多，眼珠子移向一邊，要看阿無。
    阿無收回手，輕輕扶著十八的肩膀，去看她的臉色，見十八滿眼笑意，就關切道：“有用對不對？我之後每隔幾天來一次，你身體一定會好的。”
    天無怨讓十八伸出手來，他手指按在她腕上把脈，讚許點頭，“確實好多了。十八，你就安心休息吧。對了，阿無的籠子裏多住了一個人，你要是聽見響，別害怕。我和阿無先走了。”
    十八癡癡看著阿無，直到籠門關上，依舊透過欄杆的縫隙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兩人身影消失。
    天無怨自豪極了，戚鳳舞討厭是討厭，有句話說得不假，阿無是天縱奇才，他不能埋沒了她。
    他終於下定決心，帶著阿無去了車隊後麵。
    “阿無，我決定收你做我女兒，你願意接受嗎？”
    阿無點點頭，忽然聽見其他籠子裏麵，傳來清晰的鎖鏈響聲，望過去。天無怨讓她在原地待著，自己過去查看。沒多久，他把阿柳、阿酒兩人帶了過來。
    阿無和她們打招呼，“六，九。”兩人不太高興地回應。
    阿酒是個暴脾氣，她直白地把話說開，“主人，我和六都發現你這些日子半夜裏教五練武了。你知道我和六都會點功夫，隻教五一人，我們雖然委屈，也不會說什麽。可是，聽見你要收她做女兒……你知道的，六其實一直……”
    天無怨彎腰，去問阿柳，“阿柳，你是怎麽想的，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不能一直讓別人為你出頭。”
    阿柳抿唇，鼓起勇氣咬牙說：“主人，我知道你是天仇教的，我真的很想像五一樣，跟在你身邊學習！”
    她跪下來磕頭，“我不求和五一樣，做您的女兒，但請您也教我和九武功吧！”
    天無怨奇怪，她們在籠子裏，這麽遠的距離，是怎麽聽見的。她們回答說：“十三耳力好。”
    天無怨猶豫片刻，看向阿無。
    阿無眼神極為複雜看了阿柳一眼，跪在她身旁，懇求天無怨，“主人，您要收我做女兒，就請也收了六吧。讓我們做姐妹，和九一起在您手下習武。”
    阿酒見阿無把自己也捎帶上了，也跟著兩人一起跪下，“求主人教我習武。”
    天無怨趕緊讓三人起來，“阿無，你知道的，我會教你習武，是因為……”
    阿無：“沒關係的主人。六和九可以信任，讓我帶小舞過來，把話說清楚。”
    阿無的話，讓阿柳和阿酒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們看阿無去而複返，帶來一個她們從未見過的女孩兒。一個，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就很討厭的女孩。
    戚鳳舞看見這兩人，也很不高興。但是有什麽辦法呢，她不能放棄阿無。
    “我是戚鳳舞，戚王爺的女兒。說了你們大概也不懂吧。”她嗤笑一聲。
    “你們的事阿無和我說了，這與我無關，你們隻要不找阿無的麻煩，愛怎樣怎樣。不過，她習武是要造反，做皇帝，你們很可能會被牽扯進去，做好準備。”
    阿柳和阿酒聽見，都吃了一驚，看向天無怨，見他點點頭做了噓聲的手勢，就彼此握著手鎮定思緒，不敢多話。
    戚鳳舞看向阿柳，“我聽阿無說，你要入天仇教，是因為崇拜天流火？你最好問一下天無怨，也就是你們的主人，天仇教對天流火究竟是個什麽態度，再考慮要不要加入吧。如無意外，我們是要讓天流火臭名昭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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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無怨和戚鳳舞不止一次談過之後的計劃。在天流火的事上，他們達成了共識。
    天無怨仔細對阿柳談了一番前因後果，讓阿柳認真思考。阿柳最終給了答案，“主人，我想追隨的人是你。我沒見過天流火，也不認識天仇教的其他人，我隻認識你。讓我和阿無一起，成為您的女兒吧。”
    阿酒被“造反”的事震得六神無主，可在聽見阿無會做皇帝後，她細細打量阿無。
    “如果……”她問阿無，“如果你真的成了皇帝，你能讓天底下不再有奴隸和乞丐嗎？”
    阿無眼神堅定而清澈，“我會竭盡全力。”
    “好。到時候要打架，算我一份！”
    兩人在這裏說好了。戚鳳舞倒覺得麻煩。
    阿無說得真輕巧啊，沒有奴隸和乞丐，那不就要廢除奴隸製，還要發展生產力，讓人人都能吃上飯嗎？
    真是難搞。門派之中，有哪個擅長農業種植的，好像是斷水門。擅長水利不說，還能在高山上種植糧食自給自足。和它有聯係的飛花閣，也會種花釀酒。
    得想辦法把這兩個門派早點籠絡到手，多培養點人才，還不能讓斷水門重蹈覆轍，慘遭滅門。
    天無怨看她們都確定了，便正式收了阿柳和阿無為義女，讓兩人跪在他麵前，“阿柳，阿無，我替你們分別取名天應柳，天應無。從今而後，你們就是我的女兒，是我天仇教的一員，以後要相互扶持。
    “天仇教到如今，除我們之外，隻餘我養父天存恨一人。我日後再帶你們去見他。”
    阿柳、阿無都叫了天存恨一聲，“父親！”這簡陋的拜幹親儀式就算成了。
    從此之後，阿柳和阿酒之後就可以和阿無一樣，每天少睡一個時辰，跟著天無怨習武。
    阿酒知道門派武學不能傳給外人，她不讓天無怨為難，主動說：“主人，我知道自己和五、六不一樣，您隻需要教我一些簡單的招式就好。”
    天無怨欣慰一笑，“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戚鳳舞默默想著：天應無，天應吾，這名字真霸氣啊！天若不應阿無，天就該無。
    她心裏為阿無高興，又看不得這群人這麽樂觀的樣子。
    她對天無怨冷嘲熱諷，“你偷偷教阿無一個，就被人知道了。現在教三個，還不是更明顯。你幹脆放話出去：誰願意少睡習武，就跟著學算了。
    “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還有人想著要抓我呢！你們的車隊肯定會被懷疑。多點人會武功，才不會被人打上來，而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對其他人，就不必說我的事。免得走漏風聲，壞了大事。”
    天無怨一想，還真是那麽回事。
    第二天，他就宣布了這條消息。一下子就有許多人參加，但白天的工作並沒有減少，很多人沒能堅持，很快就不學了。
    還在堅持參加習武的其他人，也隻有阿二、阿石、十三、十九、二白……這些奴隸中的佼佼者。
    小柒不習武，他堅持著在旁邊，用燭火照明刺繡，默默陪著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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