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1章 褻瀆先烈的代價

字數:5840   加入書籤

A+A-


    京城紀委大樓的日光燈管發出輕微的嗡鳴,周誌高捏著份沈市寄來的舉報信,信紙邊緣被反複折過,留下道深深的折痕。
    舉報人的簽名“龍超”兩個字力透紙背,最後一筆像把鋒利的刀,劃破了公文紙的寂靜。
    老鄭端著剛泡好的濃茶進來,杯壁上的水珠滴在文件櫃上,暈開片深色的痕跡。
    “這龍超是個硬骨頭。”老鄭指著舉報信附件裏的履曆,“前沈市發改委處長,因為不肯給張赤翔的親戚批項目,被發配去守水庫三年。”
    “據說他在水庫邊搭了間鐵皮屋,白天巡堤晚上寫舉報信,光快遞費就花了兩千多。”
    周誌高翻開沈市的輿情報告,張赤翔 漢奸的話題在熱搜上爆了三天,相關討論量突破五億。
    最新的視頻裏,沈市民眾舉著“勿忘國恥”的橫幅跪在市政府門口,防暴警察的盾牌反射著刺眼的陽光,有個穿校服的女生舉著爺爺的軍功章哭喊:“我爺爺打鬼子斷了一條腿,身上現在還有彈片,你憑什麽說鬼子有功!”
    “張赤翔的講話稿找到了嗎?”周誌高的指尖在“鬼子入侵促進大一統”幾個字上反複摩挲,紙頁上的墨跡仿佛滲著血。
    老鄭點開段錄音,張赤翔在市委擴大會議上的聲音帶著倨傲:“某些人就是狹隘民族主義!當年要是沒有那場戰爭,龍國還在軍閥混戰!”
    “死幾個愚民算什麽?曆史前進總要有人墊背!”
    錄音裏突然響起掌聲,稀疏卻刺耳,像生鏽的釘子劃過鐵板。
    技術科的小王抱著筆記本衝進來,屏幕上是張赤翔的社交賬號截圖。
    去年某月某日,他在海外平台發了條動態:“參拜公共廁所,致敬先輩”,配圖裏的他穿著倭服,對著靈位鞠躬的角度剛好九十度。
    “更絕的是這個,”小王放大張照片,張赤翔辦公室的書架上擺著個軍刀模型,刀柄上的櫻花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網友扒出來,這把刀的原型屬於當年侵略沈市的戰犯。”
    周誌高的手機突然震動,是沈市紀委書記的視頻電話。
    畫麵裏的會議室煙霧繚繞,幾位常委坐在陰影裏,沒人敢直視鏡頭。
    “周部長,張書記他......”紀委書記的喉結滾動了兩下,“他說這是學術討論,還讓宣傳部發通稿,說‘要辯證看待曆史’。”
    視頻突然被搶過去,張赤翔的大臉占滿屏幕,油亮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周誌高同誌,我知道你剛辦完孔家案,但曆史問題要實事求是嘛。”
    “當年要是沒有外部壓力,龍國能有今天的版圖?這叫‘壓力催生進步’,馬克思主義辯證法......”
    “辯證法沒教你認賊作父。”周誌高打斷他,把手機鏡頭對準桌上的老照片,當年沈市淪陷時,鬼子在街道上懸掛的膏藥旗,背景裏的建築和現在的沈市市政府一模一樣,“你辦公室掛著的‘不忘初心’匾額,是不是該換成‘認賊作父’?”
    張赤翔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手機被狠狠摔在桌上,畫麵變成晃動的天花板。
    老鄭突然指著舉報信裏的一句話:“龍超說張赤翔要把‘鬼子入侵紀念日’辦成旅遊節,還拉了日資企業讚助,準備搞‘模擬占領’實景演出。”
    窗外的天色突然陰沉下來,狂風卷著沙塵撞在玻璃上,像無數冤魂在拍打。
    周誌高想起一位朋友父親的撫恤金證書,那本泛黃的冊子上寫著“1943年犧牲於沈市保衛戰”,證書記憶著的,是永遠不該被遺忘的傷痛。
    “查張赤翔的海外賬戶。”周誌高的聲音冷得像冰,“還有他那個在倭奴留學的兒子,學費來源必須說清楚。”
    傍晚時分,調查結果像塊巨石砸進紀委辦公室。
    張赤翔近五年接受日資企業“谘詢費”共計5780萬,他兒子在東京的豪宅登記在某倭奴商社名下,而那家商社的董事長,正是當年侵略沈市戰犯的孫子。
    “龍超又寄來份新證據。”老鄭拆開快遞,裏麵是盤老式錄像帶。畫麵裏的張赤翔在酒局上摟著倭奴商人笑:“放心,沈市的產業園項目我給你們留著,就說是‘中日友好示範基地’......那些老百姓?給點好處就忘了祖宗是誰!”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劃破寂靜,沈市公安局的通報帶著電流雜音:“周部長,張赤翔家昨晚失火,父母妻兒全沒了......現場發現助燃劑痕跡,初步判斷是人為縱火。”
    周誌高捏著電話的手指關節發白,窗外的閃電劈開夜空,照亮了辦公桌上的相框,那是他爺爺穿著軍裝的黑白照片,胸前的勳章在戰火中閃著光。“張赤翔在哪?”
    “在牌桌上。”公安局長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他從晚上八點打到淩晨五點,輸贏記錄顯示他贏了三萬多。”
    “接到通知時,他還問‘火大不大,能不能把房產證燒了’。”
    老鄭突然衝進來說:“網友炸鍋了!有人說這是報應,還有人扒出張赤翔早就跟妻子分居,父母的養老院費用半年沒交。”
    “他兒子在倭奴發朋友圈,說‘終於擺脫了累贅’,配圖是夜總會的狂歡照。”
    周誌高翻開龍超的補充舉報信,最後一頁畫著張水庫地圖,紅筆圈出的位置寫著“當年鬼子屠村處”。
    龍超在旁邊批注:“這裏埋著378具屍骨,每年清明我都去獻花,張赤翔說這些人‘死得其所’,他的良心怕是被狗吃了!”
    淩晨三點,沈市的暴雨還沒停。周誌高站在監控屏幕前,張赤翔被帶到紀委談話室時,還在跟看守討價還價:“能不能給支煙?我認識你們李書記......”他的鱷魚皮帶扣在燈光下閃著光,上麵的ogo和日資企業的標誌一模一樣。
    “知道為什麽抓你嗎?”周誌高把舉報信推過去,張赤翔的目光在“漢奸言論”四個字上停留三秒,突然嗤笑出聲:“我當多大事!不就是說了幾句實話?那些愚民懂什麽叫曆史唯物主義?”
    老鄭播放民眾抗議的視頻,張赤翔突然指著屏幕裏的穿校服女生:“這丫頭長得不錯,要是在當年......”
    話沒說完就被周誌高的茶杯砸在腳邊,滾燙的茶水濺在他的鱷魚皮鞋上,冒出白煙。
    “你父母妻兒的葬禮,打算什麽時候辦?”周誌高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張赤翔的瞳孔突然收縮,手指下意識地摸向皮帶扣:“誰知道是不是電路老化......正好,省得我分心搞紀念活動。”
    技術科突然傳來消息,火災現場的監控恢複了。
    畫麵裏的黑影戴著口罩,動作熟練地撬開後門,潑灑助燃劑的角度精準避開所有監控死角。
    “這人是專業的。”小王放大畫麵,黑影手腕上的勞力士表反光,和張赤翔常戴的那款一模一樣。
    周誌高看著張赤翔在談話室裏打哈欠的樣子,突然想起龍超在舉報信裏寫的那句話:“有些人心是黑的,就算燒了也變不成紅的。”
    他掏出手機給沈市紀委發信息:“查張赤翔昨晚的通話記錄,特別是那個倭奴號碼。”
    天亮時,龍超從水庫趕來了。
    這個皮膚黝黑的男人穿著雙膠鞋,褲腿上還沾著泥點,懷裏抱著個鐵皮盒子。
    “這是沈市大屠殺幸存者的證詞,”他打開盒子的手在發抖,裏麵的錄音帶編號到了畜生部隊,“張赤翔說這些都是‘編造的故事’,可李奶奶的胳膊上至今留著烙鐵印......”
    走廊裏突然傳來騷動,張赤翔掙脫看守往牆上撞,額頭撞出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淌:“我沒錯!曆史就是這樣!你們都是民粹!”
    他的嘶吼聲在走廊裏回蕩,像困在籠子裏的野獸。
    周誌高指著牆上的標語“為人民服務”,每個字都被陽光照得發亮:“你知道這五個字是誰寫的嗎?是那些打跑鬼子的人,是那些為了民族尊嚴流血的人。”
    “你站在他們用命換來的土地上,說他們的犧牲是‘必要的墊背’,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張赤翔突然癱坐在地,血和淚混在一起淌進衣領:“我隻是想往上爬......那些話都是倭奴商會教我說的......他們說能幫我進京城......”
    老鄭拿著最新的調查報告衝進來,張赤翔的兒子在倭奴被抓了,從他公寓搜出的文件顯示,沈市的產業園項目其實是倭奴企業用來轉移汙染技術的幌子。
    “還有這個,”老鄭舉起份鑒定報告,火災現場的助燃劑和張赤翔車庫裏的一模一樣,“他的牌友說,出事前一天,他買了十升汽油說是‘給發電機用’。”
    龍超突然跪在地上,鐵皮盒子裏的錄音帶散落一地。
    “周部長,”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我爹是抗戰老兵,臨終前抓著我的手說‘別讓鬼子再欺負咱們’。張赤翔這樣的人,不配活在這片土地上!”
    窗外的雨停了,陽光穿透雲層,在地上投下道長長的光帶。
    周誌高望著沈市方向的天空,那裏的民眾應該正在拆除“鬼子入侵紀念日”的橫幅,被撕裂的紅布在風中飄得像麵破碎的旗幟。
    技術科發來修複好的監控,畫麵裏的張赤翔在火災後回到家,對著燒焦的廢墟拍了張照片,發了條朋友圈:“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下麵有個倭奴商人評論:“恭喜解脫,項目照常推進。”
    “通知檢察院,”周誌高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以涉嫌叛國罪、故意殺人罪、受賄罪批準逮捕張赤翔。”
    “另外,把所有證據公開,讓全國人民看看,背叛民族的人,下場是什麽。”
    龍超抱著鐵皮盒子站起來,陽光照在他臉上,映出滿臉的淚痕。
    “周部長,沈市的老百姓等著您去看看,”他的聲音突然哽咽,“我們在當年的屠村遺址建了紀念館,每天都有人去獻花......”
    周誌高看著牆上的地圖,沈市的位置被紅筆圈了起來,旁邊寫著“勿忘國恥”。
    他想起爺爺常說的那句話:“骨頭軟了的人,站不直,忘了本的人,走不遠。”
    手機裏彈出條新聞,標題是“全國開展曆史觀教育專項整治”,配圖是少先隊員在烈士墓前獻花的場景。
    周誌高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點了下,像在為那些守護民族尊嚴的靈魂,按下確認鍵。
    他知道,和張赤翔這樣的人的較量還沒結束,但隻要還有龍超這樣的人在堅守,還有無數記得曆史的人在抗爭,民族的脊梁就永遠不會彎。
    而那些褻瀆曆史、背叛民族的人,終將被釘在恥辱柱上,被永遠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接受子孫後代的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