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緝毒組織的人已經就位。"林悅的視頻通話背景是劍橋的實驗室，她戴著白手套，正在解剖一隻帝王蟹，"葉欣的診療所裏，發現了致幻劑的衍生物，和當年洛茵茵庭審時的藥物成分一模一樣。"
    司北瑾的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的聊天框，那裏躺著白惜羽三天前更新的朋友圈："紫藤花又開了，隻是再沒人幫我撿掉落的課本。"
    他忽然起身，抓起西裝外套："準備車，我要去大學。"
    "北北哥哥，"林悅的聲音帶著笑意，"先看看你的領帶吧，是惜羽學姐喜歡的藏青色，對嗎？"
    白惜羽站在圖書館的古籍區，正在整理新到的明代畫冊。
    書頁間夾著張泛黃的信箋，墨跡裏隱約能辨"司"字的起筆。
    "需要幫忙嗎？"熟悉的雪鬆氣息突然籠罩上來，她手中的畫冊差點跌落。
    司北瑾伸手接住，指尖劃過她顫抖的手腕："瘦了。"
    白惜羽抬頭，看見他眼底的青黑，還有領帶夾上那枚小小的銀杏葉裝飾——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
    "林小姐說，你在查李海的藥物鏈。"她退後半步，卻撞在書架上，"和我沒關係，我現在隻想好好讀書。"
    "李海下個月會帶葉欣參加亞太藝術論壇。"司北瑾的聲音放得極輕，像怕驚飛了眼前的蝴蝶，"她就是洛茵茵，改了名字，卻改不了手腕內側的疤痕。"
    白惜羽的指尖驟然收緊，想起法庭上洛茵茵瘋狂的眼神，想起爺爺奶奶臨終前痛苦的模樣。
    "我需要你幫個忙。"司北瑾忽然單膝跪地，在古籍區的木質地板上，像中世紀的騎士，"和我一起揭穿葉欣的真實身份。"
    白惜羽看著他掌心的繭，那是修複古畫時磨出的痕跡。
    她忽然想起他說過的話："每幅畫都有自己的命運，就像每個人都有必須麵對的過去。"
    "好。"她聽見自己說，聲音輕得像書頁翻動的聲響，"但我有個條件——" 司北瑾抬頭，眼中閃過微光。 "別再用聯姻當借口。"白惜羽握住他的手，"要麽堂堂正正站在我身邊，要麽徹底消失在我的生活裏。"
    司北瑾忽然笑了，笑聲裏帶著釋然與寵溺。
    他起身時，指腹輕輕擦過她泛紅的眼角："傻丫頭，我從來都隻屬於你。"
    圖書館的穹頂漏下細碎的陽光，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投下交錯的影子。
    遠處，櫻花犬的吠叫與紫藤花的簌簌聲交織，像首未完成的協奏曲，等待著下一個樂章的響起。
    而在南島的別墅裏，洛茵茵正盯著電腦屏幕上的亞太藝術論壇邀請函。"葉欣"的名字旁，標注著"特邀嘉賓"，而司北瑾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的指尖劃過鍵盤，給黑客團隊發去新的指令："準備好‘珊瑚計劃’的最終方案，這次，我要讓白惜羽永遠無法站在陽光下，既然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那我就托你一起下水。"
    窗外，暴風雨正在聚集，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洛茵茵摸著腕間的疤痕，忽然笑了，笑聲裏帶著破釜沉舟的狠戾——就像當年在海底，母親用身體為她擋住礁石時，眼中閃爍的光芒。
    南島的暴雨在亞太藝術論壇開幕前一日驟停，洛茵茵對著梳妝鏡戴上珍珠項鏈——那是母親墜海時斷裂的同款，她在暗網花高價修複，每顆珠子裏都嵌著微型芯片。
    “小姐，黑客已經入侵論壇直播係統。”女傭遞來加密平板，屏幕上跳動著“珊瑚計劃”的進度條，“倒計時十二小時，所有關於白惜羽的‘罪證’將同步推送給各國政商代表。”
    洛茵茵的指尖劃過鏡中自己的手腕，疤痕在燈光下泛著青白。
    她打開抽屜，取出母親的日記本，被撕掉的頁腳處，她用顯微技術複刻了李海的簽名——那是他在藍錨集團藥物運輸單上的親筆，每一道筆鋒都藏著地下交易的密碼。
    “告訴深海團隊，把李海的加密硬盤接入直播係統。”
    她忽然勾唇一笑，“當白惜羽站在台上時，讓所有人看看，司家未來的繼承人，到底和多少條人命有關。”
    論壇當日，白惜羽攥著演講稿站在後台，掌心沁出的汗漬在稿紙上暈開墨痕。
    林悅忽然湊近，往她耳後別了朵櫻花發卡，金屬觸點輕輕抵住皮膚：“別怕，實時證據鏈已經接入國際刑警的數據庫。”
    司北瑾站在貴賓席，目光掃過台下的藍錨集團展位，葉欣的巨幅畫像下，正陳列著所謂的“深海藝術裝置”——那是用致幻劑藥瓶堆砌的藍色旋渦，每一道紋路都對應著李海的犯罪時間線。
    “接下來，有請特邀嘉賓葉欣女士分享海洋主題創作。”
    洛茵茵踩著細高跟上台，珍珠項鏈在聚光燈下泛著冷光。
    她剛開口，直播屏幕突然雪花閃爍，繼而跳出滿屏的加密文件：藥物運輸記錄、銀行流水、甚至還有李海指示手下處理葉芊屍體的錄音。
    “各位，”司北瑾的聲音從會場四麵八方響起，“這才是‘深海’的真相。”
    洛茵茵的瞳孔驟然收縮，她認出那些文件正是自己藏在別墅保險箱的證據——除了母親的日記本，還有李海這些年的犯罪記錄。
    白惜羽看著屏幕上父親的字跡，忽然想起洛茵茵庭審時的詭異笑容。
    林悅輕輕握住她的手，遞來一副耳機，裏麵是國際緝毒組織的實時連線：“二十分鍾前，南島港口截獲了李海的貨輪，船上有三十箱致幻劑，還有你爺爺奶奶案件的關鍵物證。”
    “葉欣女士，”司北瑾走上台，聲音像把淬了冰的刀，“或者說，洛茵茵小姐——你手腕內側的疤痕，和三年前海底事故的醫療記錄完全吻合，對嗎？”
    洛茵茵踉蹌著後退，撞翻了身後的藝術裝置。
    藥瓶碎裂的聲響中，她忽然笑了，笑聲混著直播恢複後的雜音：“司北瑾，你以為拿到這些就能定李海的罪？”她扯斷珍珠項鏈，芯片散落一地，“看看你父親的郵箱，藍錨集團的股權結構圖裏，司氏占股百分之三十——” 會場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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