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認清現實吧，[米絲忒琳]。”
    煙霧中出現一道光芒。
    布洛妮婭的身上出現武裝，她的手中出現長矛，布洛妮婭將長矛射向羽兔。
    ——勝負已分。
    映入羽兔眼中的，是一種[前所未見]的武裝，一種屬於[未來]的力量。
    [理解並複現]，理之律者過去頻繁使用的這一權能，顯然無法到達眼前的這一高度。
    “哈哈……”
    羽兔感到有些[喜悅]。
    [羽化]——她知曉答案，但卻是第一次親眼見證。
    意識空間。
    飄搖的草木間，出現在少女麵前的，是一位她景仰的前輩，是這一切傳承的起點。
    在過去，那是她、乃至約阿希姆，明知自己無法追及，卻仍然要勉力接近的存在。
    如今，他們終得並肩而立——
    但隨著三十萬份思想被羽化的核心吞噬，這也將是對方留在世間的最後掠影。
    “抱歉。為了抵達明天，布洛妮婭顛覆了你留下的過去。”
    “不過，身為理之律者，布洛妮婭並不後悔。畢竟……”
    “人類唯一不變的[真理]，就是[人類的真理必然會發生改變]。”
    布洛妮婭說道。
    “……”
    對方一如往常，一言不發。但這一次——
    他臉上的笑意，遠勝往昔。
    “……”
    “再見了，瓦爾特·喬伊斯。”
    “布洛妮婭很榮幸……”
    “能夠背負你的傳承。”
    布洛妮婭說道。
    現實。
    “布洛妮婭？！”
    琪亞娜和芽衣一同來布洛妮婭的身後。
    “勝負已分——不用擔心。”
    布洛妮婭看向羽兔。
    “你……難道是刻意那樣做的嗎？”
    布洛妮婭問道。
    “哦？是指什麽？”
    羽兔問道。
    “[先經至暗，放得始誕。]——正如布洛妮婭在開戰前想到了必勝的策略，你也確實完成了自己的布局，對嗎？”
    布洛妮婭問道。
    “哦？你還記得我隨口說的這句話呀。還挺押韻，對吧？”
    羽兔說道。
    “……”
    “布洛妮婭隻是隨便舉出一個例子。就像這句話的含義那樣……雖是敵手，你卻似乎一直在有意無意、給予布洛妮婭[正確的]引導。”
    “——從而，促成現狀。”
    布洛妮婭說道。
    “別多心了。促成自己被痛毆的現狀？我又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我，沒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啦。”
    “啊，對了。這件事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是由聖痕計劃造就的第二代羽兔——嚴格來說，並不是你在記憶中見到的那個可憐又可恨的存在。”
    “不過，說到這一點……我其實有些好奇，[人類]究竟是怎樣做到類似事情的？”
    羽兔問道。
    “你是指……重新凝結理之律者的核心？”
    布洛妮婭問道。
    “你早就獲得了那三十萬種思想的認可，能做到這種事並不奇怪。”
    “我真正在意的是……”
    “你並沒有抹除核心裏任何意識殘片的能力——那不是理之律者的權能，你也根本沒有做到那種程度。”
    “你——難道沒有通過核心，而是完全以自己的意誌，銘記了那三十萬種思想？”
    “還是說……理之律者的核心感應到了你的意誌，從而自動幫你做到了這樣一件事？”
    羽兔問道。
    “……從布洛妮婭的個人體會來說，恐怕後者更接近於真相吧。”
    “說實話，布洛妮婭當時並沒有想那麽多——”
    “如果說屬於律者的核心有著既定的[器量]；那麽，要想攜帶不斷增長的[過去]，始終讓自己能夠走向[未來]……”
    “……布洛妮婭隻能讓自己成為另一個[核心]了。”
    “後麵發生的事，更多隻是[身為律者]的順其自然而已。”
    “布洛妮婭感到……他們換做另一種形式成為了布洛妮婭的一部分，並且隨著布洛妮婭以後的變化，也將會適應未來。”
    布洛妮婭說道。
    “……嗬。這就是所謂[事後的視角]嗎？”
    “你不必謙虛——據我所知，你的羽化，比起其他任何律者都更為順利。”
    “三十萬種思想……哪怕不是活動的意誌，也足以衝垮任何人類的大腦。更不要提改變它們的存在形式了。”
    “不過……這就是你，布洛妮婭。謝謝你，讓我見證了何為理之律者。”
    “雖然這場勝利看似[巧合]，但你身為促成它的關鍵，卻又是一種[必然]呢。”
    “——好吧，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如果把這看作是一場[闖關遊戲]，你們的確已經跨越了我這一關。”
    “有言在先，我沒有逆轉聖痕計劃的能力——我的尊主也沒有。不過，弄到這種地步，我也的確不太好意思繼續攔在你們麵前了。”
    此時一道傳送門出現在羽兔身後。
    “後麵的事情，就去問你們的[班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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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符華來到了琪亞娜的身旁。
    “——布洛妮婭·紮伊切克，你的成長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期。”
    “……也包括[她]。”
    說完羽兔消失在了眾人的麵前。
    “呃……布洛妮婭……剛才究竟是……”
    琪亞娜看著布洛妮婭。
    “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布洛妮婭問道。
    “恐怕太多了一點吧。”
    芽衣說道。
    “是啊……我甚至完全不明白你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
    “……現在的布洛妮婭是[完整的]理之律者，對嗎？”
    琪亞娜問道。
    布洛妮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嗯。”
    “好了，我們先幫助——”
    此時一道身影撲向布洛妮婭。
    “——布洛妮婭姐姐！”
    希兒抱住布洛妮婭。
    “……希兒？”
    布洛妮婭說道。
    “太好了……布洛妮婭姐姐沒事！”
    希兒說道。
    “謝謝。不過，你怎麽會——”
    “——那當然是我把她叫來的啊。”
    識之律者打斷了布洛妮婭。
    “你們鬧了這麽大動靜還不帶我玩，這多少不太合適吧？”
    識之律者說道。
    “唔……小識，現在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符華虛弱的說道。
    “班長？！”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琪亞娜說道。
    “嗯。好久不見，琪亞娜、芽衣、布洛妮婭——還有希兒。”
    符華說道。
    “好久不見，班長。”
    芽衣回道。
    “……等等，那我呢？”
    識之律者問道。
    “你幫了我的大忙。回頭，我必須單獨感謝你才行。”
    符華回道。
    “呃——老……你……”
    識之律者結巴了。
    “呦，小識不好意思了？”
    宸夢出現並調侃道。
    “好久不見啊，符華。”
    宸夢說道。
    “嗯，好久不見，宸夢。”
    符華看向宸夢。
    “？宸夢你……”
    隻見此時宸夢的身影跟識之律者一樣飄忽不定。
    “嗯，我現在就是一道意識，我覺得我能這麽容易從凱文手裏逃脫？”
    宸夢問道。
    “逃脫？宸夢老師你……”
    琪亞娜看向宸夢。
    “是啊，凱文從黑洞中出來後，突然給了我一拳，然後把我帶走了。”
    宸夢說道。
    “凱文為什麽要帶走你？”
    芽衣問道。
    “唉，符華、小識將那件事告訴她們吧。”
    宸夢說道。
    “你……確定嗎？”
    符華問道。
    “嗯，現在也沒必要隱瞞了。”
    宸夢回道。
    此時琪亞娜、芽衣、布洛妮婭還有希兒看向符華。
    “前文明的終焉律者正是宸夢。”
    符華說道。
    “什麽？！”
    四人震驚得看向宸夢。
    “嗯，就是我。”
    宸夢說道。
    “……”
    四人沉默。
    “你們真覺得有人造律者這種東西？”
    宸夢首先看向琪亞娜。
    “琪亞娜，你覺得普通的律者核心可以離開虛數空間？”
    宸夢看向芽衣。
    “芽衣，你應該還記得梅比烏斯之前提醒過你我很危險，而且離開往世樂土時我說過的話。”
    最後宸夢看向布洛妮婭和希兒。
    “想要分離溫蒂體內的律者核心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送她離開量子之海也不容易。”
    “還有讓薛定諤可以在量子形態和實體中來回切換。”
    “你們應該都有所懷疑，但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探尋真相。”
    宸夢說道。
    “那為什麽現在選擇告訴我們?”
    芽衣問道。
    “因為啊……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了，而且這道意識也是有時限的，現在不告訴你們真相，之後就沒機會了。”
    這又是一個謊言。
    “喂喂，不是吧！凱文已經這麽喪心病狂了嗎？！”
    識之律者問道。
    “你忘了之前在黑洞裏我說的話了？”
    宸夢看向識之律者。
    “你的身體裏有終焉之力，如果終焉律者再次降臨選擇我的概率可比他大。”
    “那樣的話，他的計劃可就失敗了。”
    “還有啊——”
    宸夢看向眾人。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啊，我又沒說我徹底死了。”
    宸夢說道。
    “！”
    此時眾人疑惑的看向宸夢。
    “喂，雖然人造律者是謊言，但核心是真的啊，那是我用力量造出來的。”
    宸夢說道。
    “那我們應該怎麽做？”
    琪亞娜問道。
    “我的核心現在被禁錮在凱文的體內，你們隻要能減弱他的終焉之力，我自己就可以掙脫出來。”
    “所以你們到時候，不要手軟，反正我在他體內，我不會受傷。”
    宸夢說道。
    “好，我們明白了。”
    琪亞娜回道。
    “好。”
    宸夢看向布洛妮婭。
    “你現在不應該叫[理之律者]，而是[真理之律者]。”
    “幹得不錯，布洛妮婭。”
    說完宸夢看向識之律者。
    “別試了，這雖然是道意識，但你現在的力量可保不住我。”
    宸夢說道。
    “總要試試嘛。”
    識之律者收回力量。
    “對了，這道意識的時間還剩多少？”
    識之律者問道。
    宸夢伸出三根手指。
    “還有三分鍾啊，那我們——”
    此時宸夢收回了一根手指，變成了二。
    “等等，難道——”
    識之律者反應了過去。
    “你猜對了。”
    宸夢的手指隻剩下一根，最後變成了零。
    宸夢的開始慢慢消散。
    “不是吧！你的力量隻能支撐這麽一會？”
    識之律者吐槽道。
    “第一我隻是一道意識，第二你知道從那邊到這邊要消耗多少能量嗎？”
    此時宸夢的下半身已經消散。
    “你們一定計劃好，凱文可不是那麽好對付。”
    說完宸夢消散了。
    之後琪亞娜等人開始分析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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