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真正的宸夢這邊。
    “事情都解決了？”
    凱文問道。
    “嗯，布洛妮婭成功羽化了，過不了多久，她們就會回到地球了。”
    “現在我將進入你的身體中並給予你我的終焉之力。”
    此時宸夢的身體消失，一顆核心飛進凱文體內。
    “對了，我要在你身體裏開辟一處空間給我的核心，可能會讓你感到一些異樣。”
    凱文的腦海中響起宸夢的聲音。
    “嗯。”
    凱文回道。
    “好，那我開始了。”
    說完宸夢開始了他的行動。
    凱文感覺到自己的寒氣突然消失了，幾分鍾寒氣恢複了。
    “咦，冷死了。”
    宸夢嫌棄的聲音響起。
    “……”
    凱文沒有說話。
    “唉，我還是喜歡你以前開朗大男孩的樣子。”
    宸夢說道。
    “……”
    凱文還是沒有說話。
    “嗬，冰棍。”
    “其實啊，你可以在最後時刻將終焉之力全部給我，畢竟我‘死’過很多次了，我完全可以帶著崩壞意識被——”
    “不——”
    凱文打斷了宸夢的話。
    “我不會那麽做。”
    凱文說道。
    “……”
    “知道了，反正我也隻是給個建議。”
    “我以後不會再說了。”
    宸夢說道。
    “嗯。”
    凱文回道。
    “看來我要掛機了，凱文我們聊聊天唄？”
    “不過說實話，你這能力真的可以用來做冰棍。”
    宸夢說道。
    “……”
    凱文沒有說話，他在思考讓宸夢進入自己體內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此時月球上，布洛妮婭用權能修好了[星門]，五人穿過[星門]回到了地球上。
    海淵城。
    “哇。還真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們就從月球回來了。”
    琪亞娜說道。
    “這裏是……海淵城？”
    希兒環顧四周。
    “……原來如此。海淵城是前文明技術中心穆大陸的遺跡。[星門]會把我們送到這裏，倒也在情理之中。”
    布洛妮婭說道。
    “[新亞特拉]……還真是這個意思啊。”
    “這裏曾經屬於一座名叫[亞特拉]的城市。”
    “想必是由於這個原因，由[星門]連接的月球另一端，才會叫做[新亞特拉]。”
    符華說道。
    “……不過，這裏現在是馬裏亞納海溝的最深處。如果我們計劃前往地球上的其他地方，就必須多費一些心思了。”
    芽衣說道。
    “是啊。如果這裏的[維度]也像月球上那樣被聖痕計劃攪得一團糟，空之律者的權能就很難施展了。”
    “布洛妮婭，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就是當時[海淵之眼]的所在地嗎？”
    琪亞娜問道。
    “嗯。從前，這裏直接連通著量子之海，在環境上也受到了量子之海的很多影響。不過現在……”
    布洛妮婭看向希兒。
    “……唔。現在這裏幾乎感受不到來自量子之海的額外力量。在逆熵剛剛關閉海淵之眼的時候，情況還不是這樣。”
    希兒說道。
    “果然。聖痕計劃，看來還是影響到了這裏……隻是因為有量子之海的力量在平衡這種影響，所以海淵城還能像這樣保持現狀。”
    琪亞娜說道。
    “也就是說，如果不加任何幹預——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座海淵城，最終也會被聖痕計劃納入其中吧。”
    芽衣說道。
    “……根據我們之前獲得的種種情報，聖痕計劃的確試圖將整個地球改寫為某種意義上的夢境。雖然我們還無從得知這種說法的具體意義。”
    符華說道。
    “我們還是先徹底調查一遍這座海淵城吧。無論是過去保持一致的地方，還是有所改變的異狀——”
    “都會是幫助我們重新認識這個世界的寶貴經驗。”
    布洛妮婭說道。
    “是啊。至少根據幽蘭黛爾的說法，現在的地球，很可能已經不是我們曾經記得的那種樣子了。”
    琪亞娜說道。
    “我們[可以說]有七個人。從這裏上去之後，要先分頭調查，摸清整個區域的各種情況嗎？”
    符華問道。
    “嗯，這樣當然更有效率。而且這座[海淵城]的麵積不算很大，一旦碰到什麽問題，大家互相支援也比較方便。”
    “那麽……就按照琪亞娜和芽衣一隊、班長和識之律者一隊，希兒和布洛妮婭一隊，這樣來分配如何？”
    “琪亞娜這一隊可以著手調查附近空間的性質、以及尋找聯絡外部的手段；”
    “班長這一隊或許有辦法監測聖痕計劃對普通人、對世界的影響程度；”
    “而希兒和布洛妮婭更熟悉過去的海淵城，適合去尋找逆熵曾經留在這裏的各種資源。”
    布洛妮婭說道。
    “的確，這樣分工比較合理。”
    符華說道。
    “那，我們這就分頭開始行動？我和芽衣應該先會留在這裏，從我們初來乍到的位置逐步探測各處空間的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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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亞娜說道。
    “嗯，這樣做比較穩妥。”
    芽衣說道。
    “……”
    “識之律者說，雖然這裏已經是六千多米的深海之下，但她還是希望找到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以便甄別到更多的蛛絲馬跡。”
    符華說道。
    “布洛妮婭姐姐，如果要尋找物資，我們要先去之前休伯利安停靠過的地方看看嗎？”
    希兒問道。
    “好呀。如果布洛妮婭沒記錯……當時，為了進行向量子之海中轉移崩壞能的實驗，愛因斯坦博士她們在那裏儲存了各種各樣的工具。”
    “不過，雖說海淵城乍看起來比較完全……但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世界蛇過去也在這裏大鬧過一場。”
    布洛妮婭說道。
    “嗯。琪亞娜和芽衣也要保持警惕。”
    符華說道。
    “明白。需要聯絡的時候，我們就利用識之律者之前構築好的意識網絡吧。”
    琪亞娜說道。
    “……”
    符華沉默。
    “？”
    琪亞娜看向符華。
    “啊，沒什麽。隻是識之律者說——”
    “好了好了！你這個老古董，也不用什麽話都轉給她們聽吧？”
    識之律者出現並打斷了符華。
    “咳咳。總之，你們要記住，這一切歸根結底，都來自偉大的識之律者女士給你們帶來的好處。”
    “我本人一不圖名、二不圖利——但你們要記得，我給你們的好處，那是別人想給也給不了的。懂了嗎？”
    識之律者說道。
    “……噗。”
    琪亞娜笑了出來。
    “嗯。謝謝你，識之律者女士。”
    琪亞娜說道。
    “？”
    識之律者疑惑。
    “好了，小識。現在也不是貧嘴的時候。”
    “既然大家的分工已經比較明確，我們還是像琪亞娜說的那樣，盡快行動起來吧。”
    符華說得。
    “嗯。”
    布洛妮婭回道。
    之後琪亞娜和芽衣留在原地，希兒、布洛妮婭、符華和識之律者一同尋找前往上方的道路。
    四人乘坐上電梯。
    “……”
    希兒在思考。
    “怎麽了，希兒？”
    布洛妮婭問道。
    “啊。我在想……凱文，他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希兒問道。
    布洛妮婭的視線，很自然地落在了符華的身上。
    “……的確，對你們來說，他幾乎隻露出過[敵人]這一副麵孔。”
    符華說道。
    “我聽說，希兒在量子之海裏遇到他的時候，他還神神叨叨地裝成了一條大蛇的樣子？”
    識之律者說道。
    “那是末法級崩壞獸[梵天]的化身之一，名為[庫庫爾坎]。與[特拉洛克]和[科爾特爾]一樣，都是奇美拉計劃的中間產物，更加適應量子之海的特化存在。”
    符華說道。
    “特拉洛克……是布洛妮婭消滅的那個大骷髏吧。”
    布洛妮婭說道。
    “嗯。所以他那時……大概隻是選擇了一個看起來相對正常的化身而已。”
    符華說道。
    “嗐。我就知道，你這個老古董，又要開始說其他老古董的好話了。要我說呀……”
    “你們要是有我這樣開門見山的表達能力，事情怎麽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考驗也好，責任也罷——同為前文明的先行者，千萬年間，有什麽不能坐下來聊的？”
    “一次談不攏，還可以談兩次、三次嘛。也不知道宸夢的性格是怎麽教出這個樣子的凱文。凱文他也是，應該多來咱神州坐坐，感受一下什麽叫[以和為貴]。”
    識之律者說道。
    “……這應該也不是喝茶就能解決的問題吧。”
    布洛妮婭說道。
    “但……漫長的時光，也的確容易讓人失去基本的溝通能力。”
    “比如說，當年從避難所蘇醒之後，凱文、蘇、還有我，是保持著固定的交流的……”
    “但慢慢地，這種交流就變成了數個月一次、一年一次，直到十年一次。”
    符華說道。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
    希兒問道。
    “因為時間實在是太漫長了。”
    “在數百、數千年間，總有些意外事件會打破人為製定的規則。在這種時候，我們往往會發現，過去製定的規則似乎隻是繁文縟節而已。”
    “可如果把太多的事情看成繁文縟節，最後的結果……正如你們所見。”
    符華說道。
    “布洛妮婭在太虛山時也見過吧？這個老古董，帶孩子都不知道要和他們一起玩。”
    “唉……”
    識之律者歎了口氣。
    “……原來如此。布洛妮婭倒是突然明白了，為何歲數相差如此之多，班長卻還是會像我們一樣看重自己在聖芙蕾雅的經曆。”
    布洛妮婭說道。
    “啊？”
    識之律者疑惑道。
    “嗯。畢竟這數百年來，聖芙蕾雅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我感受到自己的時間在正常流逝的地方。”
    符華說道。
    “……”
    “應該說你不愧是個老古董嗎？一般人都是盡力想讓自己的時間停留在某時某刻吧。”
    識之律者說道。
    “人們的確會有那樣的願望。但——”
    “也隻有在時間流逝的時候，人才能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跨越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經曆一個又一個的結局……並不斷創造出前所未有的可能。”
    “這聽上去很矛盾……但[矛盾]也正是人之為人的底色。”
    布洛妮婭說道。
    “……”
    “行了行了行了，我們本來不是在聊凱文嗎？怎麽說著說著就變成[理之律者的時間]了。”
    識之律者說道。
    “在過去的千萬年間，我們先行者都認為自己在[承擔矛盾]……但這種行為本身，也會像現在的凱文一樣，為世界製造出新的矛盾。”
    “當然，誰都不希望自己被終焉無情毀滅——可正因如此，凱文，他在更加對聖痕計劃感到絕望。”
    符華說道。
    “……絕望？”
    希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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