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噬心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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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泠並沒有在林靜春他們的房間裏留多久,岑泠就到了了自己的房間。
蘭納斯見狀就撲了上來:“小泠泠,你怎麽才回來啊~”
神明的鼻尖貼在頸側嗅嗅,好看的眉眼輕輕皺起。
嗓音危險而迷人:“小泠泠,見了不少人啊?”
神明的手指帶著薄熱,輕輕撩過岑泠的脖頸,細嫩的脖頸便被掐在了掌心。
拇指按在那平穩跳動的脈搏之上。
一提一拉,鼻息輕輕拂過嘴唇,微微仰頭,將唇湊了上去。
唇瓣貼在一起,微涼的舌劃過唇齒,滾入口中。
貪婪的奪取,帶著濃烈的玫瑰花香,微微嗆人。
在快醃入味之前,岑泠側開了臉,吻落在臉頰下。
岑泠拍了拍他:“差不多得了。”
蘭納斯順著他的動作,吻從臉頰滑向耳垂,又垂在脖頸上。
一吮一吮的,濕潤間帶著點癢,偶爾會發出“啵”的一聲。
“不是說不舒服嗎?神明大人。”岑泠撫著他的脊背。
蘭納斯抿唇淺笑:“那小泠泠你怎麽不讓我舒服舒服~”
岑泠無奈,如同順毛一般撫著他的背。
“這是什麽意思?”蘭納斯挑眉。
岑泠答道:“點到為止的意思。”
蘭納斯在岑泠肩頭拱了拱,似乎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滿,不過很快就放過了岑泠。
黑沉沉的夜, 如同一塊黑色的魔術布,透著神秘的氣息,烏黑色的雲朵遮住了月光,天邊的星辰好奇地睜著眼睛。
在波濤洶湧的黑色雲霧中,斑斑點點的露出,如同濺落的水滴掛在天空上,高高懸著。
晚風催促的搖曳著樹梢,外麵的道路上一盞幽幽的燭火穿梭於黑暗的街道。
——
第二日一早,岑泠是被樓下的吵鬧聲叫醒的。
蘭納斯的手臂緊緊環在他的腰間,讓岑泠寸步難行。
沒辦法的岑泠隻能先叫醒蘭納斯:“蘭納斯,起來了。”
剛睡醒的嗓音略顯沙啞,未經潤澤的質感,如同砂石在耳邊輕輕摩擦。
蘭納斯的羽睫輕顫,如同秋風中的寒蟬。
兩個人就這麽在床上僵持了一會兒。
岑泠扶額:“我知道你醒了。”
蘭納斯半睜開一隻眼睛,眼神無辜,平日裏強勢高傲的鳳眸輕輕低垂著,眼尾都跟著微微有點向下微起。
白皙的臉蛋幹淨透亮,如同一個剛出爐的水煮蛋。看起來手感不錯。
岑泠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打算什麽時候起來?”
蘭納斯的紅唇輕啟:“很簡單。你要是喊我一聲寶貝或者親愛的,我就起~”
岑泠的眼眸看起來總是淡淡的,此刻裏麵交織的情緒卻變得複雜。
淡然,猶豫,愉悅,興奮……在眼底交織盤旋。
“寶貝,起來吧。”岑泠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蘭納斯言而有信,鬆開了鉗製在他腰間的手,在岑溪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好的~親愛的。”猶如這清晨將散未散的霧氣。
蘭納斯的笑容和目光總是帶著侵略和占有,愉悅地上揚,曖昧又綺麗。
岑泠閉了閉眼睛,唇角微勾。
——
岑泠和蘭納斯躲在樓梯的暗角裏,沒準備現身。
而視線裏,穿著紫衣的張旭手裏拿著什麽,屋外的竹籠子被拿進了裏屋。
也不知道他們前麵說了什麽。
小絮的聲音染上了哭腔:“哥……”
張旭看著那沉睡的噬心蠱,陷入了沉思。就在昨晚他們被選上了。
小絮明亮的眼眸裏含著淚水,張旭隻是愣愣地看著那隻蠱蟲沒有出聲。
小絮抬起那蒼白的小臉,就如同紙糊在上麵一般,毫無血色的可言。
睫毛濕潤了,那雙眼眸卻異常堅定,閃著透亮的光芒:“哥,我來吧。”
張旭的回答可謂是毫不猶豫:“不行。”
“為什麽?”小絮顯然有些著急了,攀著張旭的手臂。白皙的小手在那黑色的蜘蛛紋身上格外顯眼。
“沒有為什麽。”張旭將噬心蠱收回了竹簍裏,“你才多大,就是真輪也輪不到你。”
小絮看著那個竹簍,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張旭卻沉重地歎了一口氣,揉著他的發絲:“乖。別想這些。我去給你煎藥。”
小絮不甘心地點了點頭,目光卻始終有意無意地瞥過那個竹簍。
張旭多留了一個心眼,把竹籠也一起帶走了。
蘭納斯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麽?”
岑泠給他解釋:“明天就是蠱神祭奠,聖女擇親的日子。聖女選擇了他們的蠱蟲,所以就得有一個人吞下噬心蠱。”
而吞下是噬心蠱,留給他們的命運就是……死亡。
岑泠在情緒這方麵的感知淡漠,明白的速度遠沒有蘭納斯快。
“明白了。在親情這一層麵裏,弟弟怕哥哥死了,哥哥怕弟弟死了。”蘭納斯的眼眸淡漠而疏離,說得輕描淡寫。
岑泠挑眉,不置可否。
——
張旭藏好了竹籠,上樓的時候碰巧遇到了聊得“火熱”的岑泠的蘭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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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被嚇了一跳:“你們怎麽在這?!”
岑泠淡淡道:“剛醒。”
蘭納斯的理由更是扯淡:“累了,歇腳。”
“哦……”張旭白眼。你完全可以待在房間裏歇腳,這裏離房間也就不遠。
三個人的心裏都和明鏡似的。氣氛莫名詭異地沉寂了下來。
岑泠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們被分到了噬心蠱。”
張旭抿唇:“嗯。”
岑泠坐在樓梯上倚著腦袋:“你不希望你弟弟去死,所以打算自己服下蠱蟲嗎?”
“我……”張旭卻如同被噎住般,說不出來。
岑泠冷淡地挑眉:“看來你不想死。”
張旭的瞳孔驟然微縮,拽緊褲腳的手開始顫抖。
蘭納斯隻是冷冷地一瞥,沒說什麽。
岑泠倚著腦袋,冰冷的目光從他錯愕的神情向下滑落,涼薄的唇輕啟:“那不妨我來提給你提個建議吧?”
“什麽?”張旭皺著眉頭,顯然一副警惕性很強的樣子。
空氣中的氣氛在一時間變得有些劍拔弩張。岑泠卻高傲的如同勝利者一般,漠視了這種氣氛。
賴以生存的氧氣被狠狠擠壓,又在岑泠眼前冷卻了下來。
張旭注視著岑泠,眸光都不敢偏半分。那目光仿佛能把人捅出個洞來。
“多簡單的問題。你不想死,你弟弟也願意去。”岑泠如此說,態度冷漠,“既然如此,就讓他去服下這噬心蠱不是最好嗎?”
張旭低垂著頭,額間的蜘蛛銀飾垂下,輕輕晃蕩。他的眸色晦暗不清,似有暗流湧動。
拳頭緊緊的攥在手心,手背上青筋直跳,仿佛能把手心鑽出窟窿來。仿佛極力隱忍一般。
“你弟弟的病治不好吧。”岑泠毫不收斂,冷漠輕輕的抬起閉上,“這樣一來,你就可以不用死了!”
“你說什麽!”張旭滿腔憤怒無痛噴發的火山,屬於少年的臉龐完全被憤怒籠罩。
上前扯過岑泠的衣領,卻被蘭納斯伸手阻止,從樓梯上摔落,摔在了下一個平台的欄杆上。
張旭暈暈乎乎地坐在地上,扶著發暈的腦袋。眼尾驟然發紅,眼眶滾燙,鼻尖酸澀,涕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出。
不過很快就被他咬牙忍下。
少年的聲音未經修飾,低沉中帶著幹淨:“要是我死了……小絮……小絮,該怎麽辦?”
他的聲音顫抖,無助的抬起眼眸。澄澈的眼睛裏蘊含著盈盈的水霧,晶瑩剔透間帶著愀愴的脆弱。
直直的注視著岑泠那冰雪一般的眼眸。
“要是小絮死了……那我就沒有家人了……”淚水從眼角輕輕滑落,滾落一條淚痕在那白皙的臉上。
那是悲傷的痕跡。
張旭用袖口狠狠地擦了一把臉,鼻尖通紅:“而且我是哥哥……要是沒有小絮,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我陪著他長大,肩負著哥哥的責任感。他身體弱,醫師說他活不過五歲,可我還是把他帶到這麽大。”張旭看著手心的淚珠,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
“也就算是種點什麽,養點什麽!你精心養育了這麽久,傾注了時間,耐心,感情。看著它一點一點茁壯成長。然後你就要親手拔了他的根莖,讓他失去成長的權利嗎?!”
“更何況……”
張旭咬著唇,唇瓣打顫:“我不行!他是我的弟弟!”
“你明白嗎!?”張旭突然發了狠,一雙瞪大的眼眸帶著怨恨,就這麽直愣愣的瞪著岑泠。
而岑泠的眼眸裏依舊什麽都沒有,他似乎陷入了沉思,無盡的沉思。
蘭納斯冷笑了一聲:“所以你說這些,那解決的方法呢?你不想死,你不能死。你也不希望你的弟弟去死……”
“可現在問題來了。當你們現在必須得死一個的時候……誰去死呢?”蘭納斯的語氣慵懶,輕飄飄的。手指交握輕輕的點著手背。
“你不死,你的弟弟就會死。”
“你死了,你的弟弟就會活著。”蘭納斯的聲音總是低沉而磁性的,帶著淡淡的誘惑意味。
如同一枚硬幣被拋上天空,被拋的很高,在空氣間摩擦,旋轉。他周身刮過的所有空氣都決定他的命運,可他搖擺不定,不曾落下。
蘭納斯輕輕挑眉:“所以我才說,我討厭人類。貪婪而愚蠢。什麽都想要,最終什麽都拿不到。”
直到此刻,“啪嗒”一聲,硬幣落下。
張旭下定了決心朝樓下跑去。
他剛來到藏竹籠的房間。
瘦弱的少年卻已經早早等在了那裏。
“小絮……”張旭皺著眉,瞪大了眼睛。
蘭納斯和岑泠跟在他的身後。
存放著噬心蠱的竹籠隨意的倒在地上,裏麵早已空空如也。
臉色蒼白的少年,眸光閃爍,嘴角的笑容在觸及張旭時更加明媚。
“哥哥隻會藏在這兩個地方。很快就找到了呢。”
他輕輕的笑著,抬起那雙分外明亮的雙眸。
“哥哥,我說過……”
“我和你呀,身上流著一樣的血……”
“我們是兄弟哦~”如同詛咒一般的一句話。
“所以哥哥想什麽做什麽我都知道。哥哥想做的,同時也是我想做的~”
清晨的旭日爬上雲層,原本陰冷昏暗的室內突然射入陽光。突兀而詭異。
在這溫柔而柔和的陽光下,被太陽曬到皮膚微微發熱。
心裏卻一片死寂。冰冷伴隨著麻木,如同毒蟲一般爬遍了全身。
一時間,肺部被剝奪了全部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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