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守夜”似笑非笑的看著普善方丈，仿佛在看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樣。
    同時，眼神中也帶有些許疑惑。
    “阿彌陀佛！”普善方丈道了一聲佛號，“從和施主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發現了。”
    林凡有些驚訝，自己也隻是從“韓守夜”一係列的反常舉動推測出他可能被控製，卻沒想到普善方丈竟比他發現異常的時間還要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韓守夜”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突然暴起，抬手一掌朝著普善方丈的額頭拍去。
    掌麵上靈力吞吐，顯然威力不凡。
    普善方丈隻是個普通人，如果被這一掌拍中，立刻便會命喪當場！
    還好林凡在“韓守夜”被揭穿身份的時候就有準備，不慌不忙的也是抬手迎向這一掌。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韓守夜”的攻擊被林凡擋下，變了個方向重重拍在桌子上，把桌子拍的稀碎。
    茶杯茶壺也被拍成碎片，散落一地。
    “韓守夜”一擊不中，遠遠退至門口。
    林凡起身和他對峙，雙手靈力吞吐，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覺塵也起身護在普善方丈身前，一隻手立於身前，一隻手背在身後。
    倒是被攻擊的目標普善方丈，此刻最是鎮定，穩穩坐在座位上，動都沒動一下，隻是看著地上茶壺茶杯的碎片，輕輕歎了口氣，似乎他此刻最在意的，反而隻是損失了一套茶具而已。
    “韓守夜”在短暫的失態發作後，也沉下臉來，變成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
    “你隻是我製作出的一個幻象，如何能看出我的身份？”
    如果把眼前的幻境比作一場遊戲，那麽普善方丈隻是遊戲中的一個角色。
    而“韓守夜”則是遊戲的創造者。
    身為遊戲的創造者，竟然被自己創造的角色看穿了身份，怎能不憤怒？
    或許除去憤怒，更多的還是疑惑。
    林凡靜靜的看著“韓守夜”，說實話，他也想知道普善方丈是怎麽看出對方的真實身份。
    自從見到普善方丈以來，對方一直給自己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要說幻境中的幻象產生自我意識的情況，也有可能出現。
    但頂多隻能局限於產生自我意識罷了，其本質上，還是幻境的一部分。
    但像普善方丈這樣自我意識覺醒的這麽徹底，甚至都有隱隱擺脫“韓守夜”這個幻境創造者控製的趨勢的情況，林凡還是第一次見到。
    普善方丈緩緩站起身來，又俯下腰去，小心收拾起地上的碎片。
    覺塵也趕緊幫忙一同收拾。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隻不過是世人身上披著的一層外衣罷了。”
    普善方丈一邊小心將碎片收於手中，一邊喃喃說道：“施主，你以為掌控了這幻境，便能掌控一切。卻不知人心的複雜與深邃遠超你的想象。
    老衲雖身處這虛幻之中，卻也在漫長的歲月裏，獲得了看破虛妄的能力。
    你所營造的假象，在老衲眼中，不過是漏洞百出的鬧劇罷了。”
    林凡偷偷瞥了一眼普善方丈，如果不是大敵當前，他一定給普善方丈豎個大拇指。
    格調太高了啊！
    不過話說回來，普善方丈口中所說的看破虛妄的能力，莫非就是佛門中的大神通之一的天眼通？
    但普善方丈怎麽看，都隻是一個沒有法力的普通人，又怎麽會使這門神通的？
    “一派胡言！”“韓守夜”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你隻不過是我製造的一個幻象罷了，我隻需動動手指，頃刻間便可將你覆滅！”
    麵對“韓守夜”的威脅，普善方丈卻是不慌不忙的將最後一片碎片拾起，輕輕放在另一張桌子上，撣了撣衣袖，麵帶微笑的看向對方。
    那表情好像在說：你動手呀，我等著呢！
    “韓守夜”見狀，臉上愈發陰沉，他周身靈力湧動，仿佛一層黑色的霧氣將他籠罩，使得他的身影在禪房中若隱若現，仿佛隨時有可能消失。
    同時，“韓守夜”的臉上也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接下來的攻擊，也給他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負擔。
    隻見他猛地一跺腳，地麵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朝著普善方丈蔓延而去。
    林凡見狀，毫不猶豫的向前踏出一步，周身同樣靈力翻滾，試圖擋住那蔓延而來的裂痕。
    但那裂痕卻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在即碰到林凡的時候，突然靈巧的拐了個彎，繞過林凡，繼續朝著他身後的普善方丈撲去！
    “小心！”
    畢竟身處對方的幻境之中，諸多變化饒是林凡早有準備也難以預料。
    林凡趕忙催動體內神秘碎片，頓時一股奇異的能量再次在經脈中遊走。
    周遭的一切開始變得虛幻起來，又仿佛是恢複成了其本來的樣子。
    地上的裂紋在林凡的視線裏也轉變成一道道純粹的黑色靈力。
    但還沒等林凡動手阻斷，就見到這些黑色靈力在接近到普善方丈身前幾尺的距離時，突然如冰雪一般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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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收力，驚訝的看向普善真人。
    怪不得對方有恃無恐，原來是有所依仗啊！
    虧了自己還在這如臨大敵……
    普善方丈微微點頭，似是對林凡的反應頗為滿意，朝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韓守夜”說道：“阿彌陀佛，既已看破虛妄，施主又如何覺得能用這‘虛妄’對付老衲呢？”
    “韓守夜”聽聞此言，臉上肌肉微微抽搐，眼中怒火燒的愈發旺盛。
    但隨之而來的，還有絲絲恐懼。
    一時間，他竟有些分辨不出，到底誰才是幻境的主導者。
    或者說，自己創造出的這個幻境，目的是抽取那些修士的生機，補充己身。
    本來抽的開開心心的，卻突然發現有另一名玩家，同樣在幻境裏活蹦亂跳的。
    而且似乎級別比自己還高！
    自己辛辛苦苦編織出來幻境，反而好像是為了哄對方開心一樣！
    這誰能忍？
    但好像不忍又不行，自己貌似打不過對方。
    除非自己動用幻境創造者的能力，主動破掉幻境。
    但這樣一來，自己不也沒得玩了？
    禪房中，雖然知道了“韓守夜”無法對普善方丈造成傷害，但林凡和絕塵二人仍然如臨大敵。
    畢竟他們倆的生機可還在不斷流失呢！
    正想著是不是趁機將對方一舉拿下的時候，就見“韓守夜”突然撞破屋門，騰空飛走，沒有絲毫猶豫。
    林凡和絕塵趕忙追到外麵，嚐試騰空去追，卻隻在原地蹦了幾下。
    這該死的幕後黑手，給他們加了一個禁空的限製！
    無奈隻能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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