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應得之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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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沙利耶迦的行為實質上……”雖然之前對大典太光世為什麽稍一緩過來些,就開始陰著臉念叨‘沙↗利↘耶↗迦↘你該死了!’的原因並不了解,但是大典太光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再想不明白就隻能說腦子多少有點問題了。
“……和試圖直接摧毀阿槐的精神無異,主次翻轉導致的最直接後果,便是阿槐對自我力量的約束失效……在那個時候,你們應該也看到了,阿槐的力量,本應是純澈的青藍才對,但先是受作為嵬的時期,阿槐無意中被那個黑心肝東西意料之外的某種力量選擇的影響……”
“接著阿槐又被獲得名字之前的那段時間裏,某些拋卻了人倫的研究者在他身上實驗的某些東西影響……雖然因為那個姑且能算得上阿槐父親的家夥,及時把阿槐送離了那裏的緣故,阿槐受的影響並不算深,但由於世界意識的針對,阿槐最終還是……”
大典太光世的回答中,充滿了語焉不詳的敷衍性說法,但作為聽眾的人和刃,卻也沒有細究的念頭,反而更多的是震撼於直麵了鬼丸國綱那聽起來就塞滿了各種意義上危險品的失控力量的大典太光世,他居然什麽事都沒有?!
“……雖然認知被沙利耶迦操縱,但阿槐有下意識的避開我,”大典太光世像是知道看著自己一臉震撼的聽眾們都在想什麽一樣,在他們張口之前,把解釋說了出來,“換作其他人或刃的話,就沒那麽好運了……阿槐當初本來是想伸手去抓一文字則宗的。”
大典太光世這麽一說,眾者便也跟著想起來了當時的情況。
茫然的,說著一些奇怪詞句的鬼丸國綱,那隻血色的眼瞳明明澄澈清透,卻偏生又空無一物,在吐出那句滿是疑問的‘奇怪’之後,便被驟然躁動的赤黑靈力所形成的風暴包裹了起來。
之後他便無縫銜接的,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甚至於對一切感到新奇的狀態裏,略垂著眼去打量自己的手,等他對自己的手掌失去了興趣,那隻再度望過來的眼瞳,卻向周圍所有對上視線的存在,強行灌輸了無數以對視者自己為主角的死相,到了腦海裏去。
那種過於真實且可怖的死相,幾乎是一瞬間,便令除了被有意避開的大典太光世以外的在場眾者,俱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像是無有意識一樣的鬼丸國綱,睜著那虹膜上連半點外界影子都無有的血色眼瞳,將手探向了因為距離原因,所受的影響最大,故而完全無法行動的一文字則宗。
如果不是那個時候,大典太光世忽然衝出來,擋在了一文字則宗的麵前,恐怕被無意識的,在赤黑靈力裹挾下抬手的鬼丸國綱剖腹剜心的,就得是一文字則宗了。
甚至實際上,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鬼丸國綱,似乎是在手指陷入大典太光世血肉的第一時間,便本能的收斂了力道,不然就他那完全奔著要害而去,就算收了力氣也險些把大典太光世捅個對穿的動作……
……大典太光世現在能不能是個全乎人都得打個問號。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是為了阿槐而生的,如果在阿槐清醒且並未受限的情況下死在阿槐手裏,那也是我該死,但阿槐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做出這種事……我就必須要活下去,絕不能讓阿槐有將一切怪罪到自己身上的機會。”
大典太光世,毫無遲疑的說出了重量級重力發言,但微妙的,許是因為大典太光世對鬼丸國綱一直都是這個態度的緣故,小次郎和其他幾個,反倒不像最開始那麽一驚一乍了,而是很淡然的露出了‘我就知道你倆關係絕對不一般’的表情。
甚至大典太光世這麽一說,現在大家連鬼丸國綱為什麽也跟著大典太光世一起,陰著臉念叨‘沙↗利↘耶↗迦↘你該死了!’的原因也知道了——大抵是鬼丸國綱在大典太光世瀕死的刺激下短暫清醒了一瞬,然後意識到險些殺死了大典太光世的,正是自己。
“所以當初是因為差點殺了大典太的緣故,鬼丸才多少清醒了些……是這樣嗎?”雖然覺得多少有些地獄,但還是硬著頭皮把話說出來的小次郎,總覺得有點心慌。
“阿槐是自己醒的,我隻是阻止了阿槐在不清醒的情況下犯下大錯——畢竟阿槐對我造成的傷害,本質上來說是不致命的,但如果落到一文字則宗身上……就算那具身體內部有天叢雲存在,他也會落得一個,最少也是死無全屍的下場。”大典太光世搖頭否認了這個說法。
“阿槐隻是意識和認知在沙利耶迦的操縱下,產生了短時間的主次翻轉,但他實際上並沒有失去意識,甚至在他的視角裏,他隻是普通的伸手去抓一文字則宗罷了,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當時伸手的行為,在力量失控的情況下,會直接害死一文字則宗。”
“什……”虛無僧瞪大了眼睛,愕然中帶著些難言的不安,“怎麽會……如果真是如此,那當初要是大典太光世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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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神俱滅吧,大概。畢竟一文字則宗和他家那些小子們,目前已經是接近完全獨立,至少和自己的本靈,是完全斷開了聯係的個體,如果落到當時的阿槐手裏……形神俱滅反而算是好事,要是被阿槐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纏上並捕獲的話……”
大典太光世的話並沒有說完,隻是小幅度的搖了搖頭,但偏偏是他這種態度,反而讓人和刃理解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並露出了和鮮少開口並產生表情變動,但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就代表事情當真後果十分嚴重的虛無僧,同步率極高的表情。
“所以說當時……”雖然彼時確實有從鬼丸國綱身上感受到那種,己身絕對無法抵抗,倘若真被鬼丸國綱碰到隻有死路一條的可怖氣息,但到底還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的一文字則宗,半調侃一樣的說道,“老頭子差一點就要完蛋了,是這樣嗎?”
肉色的灰質觸須蠕動著,在一文字則宗說話的同時,從一文字則宗麵上那些被鋦釘強行固定住兩端的裂隙裏探出些頭來,又迅速縮了回去。
但位於那些觸須末梢的,似是焦黑又像是枯黃一樣,僅是目視就能判斷出其主要成因是被毀卻了其中生命力的痕跡,卻更像是某種佐證,佐證著大典太光世所提到可能的正確性。
“……明知故問。”大典太光世的眉心微微皺起,露出些並無太大惡意,卻也多少有些審視意味的神情來,“如果你已經到了連自己接下來的生死都無法有效認知的話,我有必要和阿槐確認,接下來的行程你是否能繼續了。”
並不理解大典太光世為何突然話鋒一轉,對著一文字則宗說出了這種聽起來多少有些令人和刃摸不著頭緒的話的小次郎與奇美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而虛無僧的神情則略微產生了些變化,“是因為則宗受到軀體影響嗎……”
“……不完全是,你們的軀體,雖然由於是你們自願放棄並給予的緣故,現在已經完全和一文字則宗的原裝貨無差了,但說到底,本質上仍舊附著有你們被塑造成八俁遠呂智時獲得的擬似神性,受到與蛇神相關性極高的波陀羅之影的影響無可厚非……”
“畢竟之前也有一文字則宗被本來是為加強蛇人的雨強化的情況出現……但如果到了連受了這種程度的傷勢,卻連基礎的生死都判斷不出來的地步……需要考慮的因素裏,就必須要加上,‘一文字則宗是否會隨著靠近異常中心而失控’這一條了。”
大典太光世抿了抿唇,猩紅的眼瞳仍舊以審視意味注視著一文字則宗,“所以你最好,隻是明知故問……否則為了阿槐考慮,一文字則宗,你必須要停滯不前。”
“……不是等下,我們剛才不是還在討論沙利耶迦嗎?為什麽突然之間話題跳躍這麽快?”半是真的有點沒反應過來,半是試圖扯回話題的小次郎,伸手比出了暫停的手勢,“如果論優先級的話,果然還是鬼丸這邊的事更重要吧?”
半是講到這裏,半是有意在扯開話題的大典太光世,一時間有些沉默,但最後還是繼續開口,重新講述起了未完的,鬼丸國綱的目前情況。
“……短時間的自我意識與認知的主次翻轉,隻要不受刺激,對阿槐來說,恢複正常也不過是需要些時間罷了,但偏偏他當時對一文字則宗伸出了手,我又必須阻止阿槐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犯下會導致他恢複正常後的精神滑落深淵的大錯……”
大典太光世這次的敘述,多少帶了些個人情緒在內,基本上隻要多少有點情商,就能聽出他言語中的悔恨與痛苦。
“結果……卻撞上了阿槐短暫清醒的時刻……而直麵了我當時情況的阿槐……雖然短暫清醒,但固有的不配得感,和對自己是不吉之人的認知,讓他失去了正確的判斷能力……”
意識到大典太光世這次大抵是在講述鬼丸國綱在發覺到不對後,驟然拔了大典太光世的刀,並在大家麵前梅開二度的,上演了自捅一刀行為的背後邏輯的眾者,立刻便打起了精神,開始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阿槐……明明是……明明隻要稍微回憶一下……就該知道……在阿槐當時本能的收斂了力量,並沒有像對一文字則宗那樣傷到我根本的情況下……那種傷勢根本就不致命……可他卻……他卻選擇了……最極端的做法……”
大典太光世的表情說不上到底是悔不當初,還是更接近於備受煎熬的痛苦,但那份沉重的情感,卻是貨真價實,且毫無保留的,被傾瀉了出來。
“我不該……我不應該……立下血契的……我……是我自以為是……結果被阿槐反轉了血契……甚至給自己增加了新的約束……”
大典太光世的手在顫抖,他似乎到了現在仍沒能接受這件事,又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接受過這件事,整個人的情緒與狀態都顯露出一種沉重且苦痛的感覺來。
“阿槐……明明不是阿槐的錯……他隻是被沙利耶迦……而且那個時候是我主動擋上去的……結果他反轉了血契的效果……變成了‘大典太光世所受傷害會被無條件轉移給鬼丸國綱’……甚至還額外增加了……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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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太光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但他最後還是顫著唇,把鬼丸國綱最後做了什麽說了出來,“……‘無論是否出於本意,一旦鬼丸國綱意圖傷害大典太光世,將立刻被剝奪至少一刻鍾的行動能力’……這樣的約束在身上……”
……不是等會兒?!大典太光世你說啥玩意兒?!啊?!不是,你一向是對鬼丸國綱表現得如同陰濕地雷係重男一樣,大家也都知道你是這種鬼丸國綱單推人兼毒唯了……可你剛才說的是什麽玩意兒?!
鬼丸國綱,這個雖然一直以來很縱容你對他表現得好似陰濕地雷係重男,甚至對你完全是單推人兼毒唯表現熟視無睹,但到底還是清楚你的感情過於沉重了些的家夥……他幹出了比你這個飲食地雷係重男還要令人窒息的神必操作?!不是哥們?!
這*瀛洲粗口*的不對吧?!明明一直以來是大典太光世你,在情感方麵比較顛佬比較瘋吧?!鬼丸國綱他一直隻有砍敵人的時候表現得比較顛佬吧?!為什麽,為什麽唐突的……唐突的就變成這樣了啊喂?!
合著你倆已經不是什麽鍋配什麽蓋,而是單純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吧!你倆本質上完全是一個類型的顛佬是吧!
“……我現在完全理解為什麽你倆全都嚷嚷著沙利耶迦必須死了……”就算是小次郎,現在也完全理解了這倆到底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表現得跟暗●劍魔一樣了——敢動陰濕地雷係重男的重力對象,你不死誰死啊!總不能是我們這些無辜群眾替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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