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檢非違使來……你管這個叫檢非違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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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丸國綱頭一次這麽想感謝敵人能說來就來的冒出來,不然就以大典太光世那副十分明顯的,天知道因為什麽又開始變得陰濕起來的樣子——
    ——不介意被大典太光世盯著不代表被大典太光世盯著不會覺得後背發毛謝謝。
    而原本在發覺那些早就到了附近,隻是現在才活動的敵人,可以說是非常及時的跑了出來,因此多少有些如釋重負的鬼丸國綱,卻忽然察覺到了什麽,神情一肅的同時伸出手去將那振親手給大典太光世掛上去的太刀,重新摘了下來,攥在了手裏。
    而與此同時,在一陣窸窣的聲音後,自天空中浮現的,好似破裂玻璃一般的光效,便與驟閃的青藍雷光一同,占據了眾者的視野。
    這種對於當初在遊戲裏,經常出門就是被檢非違使堵路的鬼丸國綱而言,實在是過於熟悉的光影效果,實在是很難不讓鬼丸國綱意識到這到底意味著什麽,但偏偏正是因為他意識到了,所以才覺得多少有點一言難盡。
    “……檢非違使的動靜……原來真的這麽大嗎……”
    早在玩遊戲的時候,就很難不對檢非違使每次出場都要搞得和什麽關底最終反派降臨一樣聲光效拉滿的行為感到無語,結果現在變成現實了,檢非違使還搞這麽大動靜出來,委實是有點讓鬼丸國綱有點難評。
    但現實一般是不會因個人意誌而發生扭轉的,所以即使內心充滿了對檢非違使過於浮誇行為的指指點點,鬼丸國綱也隻是緊抿著唇,在拔刀出鞘的同時,順手將刀鞘係回了腰間。
    “小心!是檢非違……使?”
    麵對這委實再熟悉不過的異狀,下意識開口提醒的小次郎,在看到那從破裂天空裏降下來的身影後,一時間有些語塞,隔了半晌才堪堪緩過勁來的,指著那些不似人形也多少有些長得過於冒昧的身影瞠目結舌。
    “不是……這*瀛洲粗口*的是什麽玩意兒?”
    出現在眾者麵前的,並非是常規意義上,那些常見的,渾身纏繞著青藍雷光,但大體造型和時間溯行軍很像的檢非違使模樣,而是一堆體量驚人,且外形多少有些難評的——
    ——看上去不知為何充滿了既視感的深黑淤泥。
    雖然不應當——畢竟兩者除了外貌以外,內核是完全大相徑庭的,這用了和檢非違使一樣出場光效的淤泥,內裏湧動著的,是一種令人和刃都本能的感到怪異,卻又不知緣何的,透著股濃死意的靈力。
    而鬼丸國綱使用的黑色流體,內裏則是不需過多感知,隻是目視耳聽都能察覺到的,仿佛在耳畔低語,在身上蠕動的,深重惡意與咒詛氣息。
    但這倆委實是長得太像了一些,會下意識把這倆關聯起來,也完全無可厚非……
    “……鏡子?”鬼丸國綱下意識的,從口中吐出了好似囈語般的聲音。
    除了麵色驟變的大典太光世外,對這句言語不解的眾者,於是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鬼丸國綱,結果卻因此得見了,鬼丸國綱的額角,在他注視到那攤在地麵上蠕動著,將自身構成了人形輪廓的黑泥的刹那,短暫鼓起了青筋的畫麵。
    鬼丸國綱看上去就像是被什麽觸怒又或者是單純的被惹到了一樣,連帶著自身的靈力都產生了些起伏,但緊接著,那份激烈的情緒波動,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轉變成了一種冷肅且戒備的氣息,讓其餘眾者,不由得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刀柄。
    “阿槐……交給我,把這些東西,交給我處理,”大典太光世幾乎是緊隨著鬼丸國綱的囈語拔出了刀,那隻猩紅瞳子投向眼前淤泥的目光冷然且陰鬱的同時,又裹挾著溢於言表的忿怒,和隱藏很深的擔憂,“我會解決掉它們,阿槐……”
    “不行……約束的一部分,如果隻有一個的話,就必須得由我來才行。”鬼丸國綱小幅度的搖頭,他的唇抿得愈發緊了,甚至因為過於用力而有些泛白,但那血色眼瞳裏的情緒,卻開始變得愈來愈冷,甚至帶上了些陰鷙的殺意。
    “……也不一定是……”鬼丸國綱在停了半刻後,像是後知後覺一樣的,意識到了這樣的解釋恐怕不足以說服大典太光世,於是又緊接著輕聲補了一句,但補句僅說了一半,就被鬼丸國綱強行吞回了肚子裏。
    因為,就在鬼丸國綱的麵前,那攤已經被鬼丸國綱確認了其本質為鏡子的黑泥,可以說是肆無忌憚的,在鬼丸國綱陰沉的目光下蠕動著,發生了形變,構築出了一個,令鬼丸國綱麵頰顫動的形象。
    那是一個年輕人,雖然從左側的眼角到唇邊處有一道長疤,讓那本來就因為眉眼間的陰鷙而不像是好人的麵貌,變得更凶惡了幾分。
    但是在那明明是自黑泥中成形的,卻有著完全和人類一致膚色外貌的,有著淺灰色半長發的年輕人睜眼的刹那,那雙淺褐色的眼瞳中一閃而逝的,某種潛藏的信念,卻將那凶惡和陰鷙都衝散了片刻,露出了一種堅毅與果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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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最後,那情緒卻卻又迅速的,如同曇花一現般的隱匿下去,隻留下了淡漠與陰冷的,仿佛打量死物一般的凝視。
    而這凝視,在落到鬼丸國綱身上的刹那,卻忽然的停滯了片刻,隨後年輕人便微眯著眼睛,露出了一種圓滑卻又難掩其虛偽本質的,古怪的笑容,“該說是……好久不見了?鬼哥?”
    曾經從鬼丸國綱口中聽到過一次的陌生小語種,流利的自年輕人的口中吐出,引得大典太光世本就說不上好看的麵色,變得更加沉凝了起來,甚至於下意識的前踏了一步,顯出了一副,欲要將鬼丸國綱護在身後的姿態。
    “還是這樣冷淡啊,明明已經有那麽多人都嚐過了?怎麽,又是一個被你蒙騙的可憐蟲?他大抵還不知道吧?你可不是什麽柔弱的金絲雀,而是因為主人的命令,於是連身體都能送出去讓人隨意糟踐的番犬……”
    輕蔑的,侮辱性的言語,從年輕人的口中吐出,帶著顯而易見的,多少有些下流的暗指,“明明是連生撕猛獸都不在話下的惡鬼,卻是隻要主人下達了命令,便會甘願放棄抵抗,任由人折辱玩弄的——”
    鬼丸國綱沒有言語,他隻是在緘默中抬眼,隨後足趾蹬地並前衝,在年輕人說出更多不堪入耳的詞匯前,毫無遲疑的伸手揮刀,斬下了那顆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朽爛成灰的頭顱。
    “你不該……侮辱他,”在將那頭顱切下後,又反轉手腕,將剩下的肢體大卸八塊的鬼丸國綱,幾乎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了聲音,“侮辱這樣一位……有著信仰和信念的年輕人……”
    那隻血色的瞳子好似在燃燒,如同順著鬼丸國綱握在掌中的,那在肢解完殘骸後,將那顆仍欲要喋喋不休的頭顱釘死在地麵上的太刀刀柄,向下一路蔓延的赤黑光焰一樣,充斥著忿怒,又帶著些好似被撕裂傷口一般的痛楚。
    “是嗎?鬼?那你為何要背叛我呢?”第二個,自黑泥中成形的,是一個看上去頗為儒雅的中年男人,皮膚白皙且風度翩翩,甚至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我的番犬,我的紅山——”
    比起第一個好歹還說了些言語的年輕人,第二個中年人得到的,是鬼丸國綱堪稱暴戾的拳頭。
    但隻一眼便能看得出來,鬼丸國綱誠然是揮拳砸碎了那道貌岸然者的頭顱,又暴戾的以指掌撕碎了那身影,但他卻無意識的,因為男人吐出的言語而屈膝,甚至連手臂都在顫抖。
    “……然後是舊主……那接下來,你又要耍什麽把戲?”鬼丸國綱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身形無意識的有些佝僂,而殺死了第二個人形後的身體,也像是被某種本能所支配一樣的,即使從下意識屈膝的狀態恢複,也仍做著輕微的抖。
    “……過來,2359,今天的實驗還沒有做,該上實驗台了。”第三個,穿著全套白色生化服的身影,雙手舉在胸前的同時,對著鬼丸國綱發出了聽不出男女的,聲音冷漠且模糊的命令。
    “嗬……呃……實驗室……”鬼丸國綱的身形明顯搖晃了一下,某種記憶的回響,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存在出現後,襲擊了他的顱腦,迫使他的麵容失卻了原本的冷峻,轉而變得破碎且痛苦,“你……”
    鬼丸國綱踉蹌著,他的額角青筋鼓起,麵部肌肉則不自然的痙攣,但他握刀的手掌依舊穩定,沒有絲毫顫動的抬手切割,將又一個人形切做了碎塊,“第三個……還有什麽把戲嗎?隻會……用死者的影像愚弄他人的混賬……”
    ……
    從第二次截殺開始,就逐步展現出來的,那份對於鬼丸國綱的針對性,在這攤雖然氣息與檢非違使確有相似之處,但更多的,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和近乎滿溢出來的死意的淤泥身上,又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隻因那攤淤泥,可以說是當著所有人的麵,開始了變形。
    淺灰色半長發的,麵上有著傷疤的,淺褐色眼瞳的年輕人,從淤泥中被塑造了出來,對著鬼丸國綱露出了古怪的,圓滑卻又毫無掩飾其虛偽意思的笑容。
    然而大典太光世卻幾乎是在那年輕人睜眼的同時,也跟著變了臉色,青紫的雷光在他身上迸發炸響,顯得那本就陰鬱的神色變得愈發的陰沉。
    大典太光世如此用力的咬著牙,連兩側的腮肉,都因為用力而繃緊了,顯出一副幾乎要將牙齒咬碎一般的獰惡模樣,然而比這更為可怖的,是他自緊咬著的牙關間,擠出的聲響。
    “怎麽敢……她怎麽敢……如此……如此的侮辱……”
    那聲音好似受傷的野獸,又像是被動了逆鱗的惡龍,以至於明明隻是自牙關間擠出的嘶吼,卻帶著濃鬱過頭的血腥氣與殺意,仿佛隨時都會落刀下來,將引發了他如此反饋的家夥斬碎切斷。
    而同時,又肉眼可見的,那些位於大典太光世身上的,藏在衣物細節裏的紅繩,幾乎全部都被大典太光世的靈力刺激著,從衣物的邊角中顯露出來,一副即將被大典太光世暴動的靈力撐得崩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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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正在直麵淤泥中人形的鬼丸國綱,在場的其他的人和刃,都是或多或少的,熟悉大典太光世這振刀劍的特性的。
    而這裏的大典太光世雖然是人類,但多少應該也繼承了相關特性,所以一眼看去,實在是很難不認知到,大典太光世如今是貨真價實,氣到靈力暴動,快要原地爆炸的程度了。
    但是,就因為一個,被氣息雖和檢非違使有所相似,但本質仍舊令人和刃感到怪異的,淤泥所塑造出來的人形?
    不祥的預感,在這一刻瘋狂的敲打著眾者的顱腦,甚至逼迫著他們下意識的伸手拔刀,意圖不管鬼丸國綱之前所說的,雖說是為了阻攔大典太光世,但同樣也攔下了他們的,那句‘必須得由我來’,去將那正在張口的年輕人斬殺於此。
    但終究是,晚了一步。
    從那年輕人口中吐出的,是僅在之前,從鬼丸國綱口中聽聞過的小語種,但是卻十分詭譎的,被某種東西惡意的,轉譯成了在場眾者都能聽得懂的語言。
    侮辱的,貶低的,下流的,肮髒的,隱喻的和露骨的,總而言之,是令人和刃都難以忍受的,稱得上輕浮與惡意的言語,從那年輕人的口中吐出,是作為並不知詳情的他者,都會被激怒的程度。
    於是,鬼丸國綱果不其然的,被激怒了,但和最初所想的完全不同……激怒他的並非是那些侮辱的言語,而是淤泥冒用了那個年輕人的形象。
    “*優美的神州雅言*迦↗德↘盧↗你竟敢……竟敢驅使這種東西……用上……那個犧牲者的樣貌……你這……*優美的神州雅言*”
    大典太光世身上的紅繩,最終還是沒能撐住,紛紛斷裂了開來,將大典太光世龐大到令空間都隱約扭曲並皸裂的狂暴靈力釋放了出來,幾乎是瞬間就如同之前鬼丸國綱發癲時一樣,將腳下的土層硬生生削得凹進去了不少。
    “祈禱吧,祈禱阿槐最終平安無事……你這合該和你所哺育的爬蟲一起,永世待在波陀羅界沉淪的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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