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總之,不會有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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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靖琪聽後連忙點頭,懸在嗓子眼的心稍稍落地,語氣裏滿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多謝大帝解惑。”她攥著徐淩風衣角的手緊了緊,又忍不住急聲追問:“那……那要是淩風沒到超凡入聖境,還硬要催動神魔仙體,會怎麽樣啊?”
    酆都大帝聞言擺了擺手,指尖縈繞的幽冥氣微微晃動,語氣裏帶著幾分諱莫如深的凝重:“這我也說不準。輕則天靈蓋受損、修為倒退,重則力量徹底失控,連神魂都可能被仙體反噬撕碎——總之,不會有好結果。”
    說完,他猛地轉頭看向癱在地上的五大戰神,眼神瞬間冷得像淬了冰,聲音裏裹著能凍穿骨頭的警告:“你們給我記死了!以後再敢動我們地府團寵一根手指頭,可就不是幽冥煉獄百年能了結的——直接把你們扔進十八層地獄,讓你們永世受業火灼燒,不得翻身!”
    他目光掃過五大戰神慘白如紙的臉,又補充道:“還有你們那些沉睡的同伴,若敢跟著摻和,下場隻會比你們更慘!”
    話音落,酆都大帝不再多看眾人一眼,轉身對著身後的十殿閻羅、四大判官、十大元帥與陰兵們沉聲道:“回地府!”
    “是!”眾人齊聲應和,聲浪震得周遭殘枝碎石微動。他們簇擁著酆都大帝與酆都公主,井然有序地踏入那扇巨大的地府之門。隨著最後一名陰兵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地府之門緩緩閉合,周身濃鬱的幽冥氣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最終那扇門化作一道漆黑流光,徹底融入虛空,再無蹤跡。
    原地隻留下徐靖琪、冰柔攙扶著昏迷的徐淩風,以及滿臉劫後餘生的冰舒、二十名士兵與林江,還有癱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的五大戰神,滿地斷壁殘垣間,隻剩下風吹過的寂靜。
    ……
    徐靖琪望著地府之門化作流光徹底消散在虛空,指尖無意識蹭過徐淩風溫熱的脖頸,又低頭看了眼他漸趨平穩的呼吸,忍不住輕聲感歎,語氣裏帶著幾分唏噓:“這……就是有背景的好處嗎?”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五大戰神——方才被十大元帥教訓後,幾人還癱在滿地碎石裏,胸口微弱起伏著,顯然還留著性命。隻是他們渾身是傷,衣服破碎處滲出血跡,每動一下都疼得齜牙咧嘴,連撐著地麵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哪還有半分先前圍堵時的囂張氣焰,隻剩狼狽不堪……
    地府氣息徹底散去後,眾人看著滿地狼藉,又瞧了瞧昏迷的徐淩風和癱軟的五大戰神,當即決定先找個能落腳的地方。可周遭的房子全是斷壁殘垣,門窗破損、蛛網密布,顯然荒廢了不知多久,連哪間能勉強遮風擋雨都分不清,更別提幹淨整潔了。
    這時有人想起靈僵,便開口詢問是否知曉合適的地方。靈僵立刻點頭,語氣帶著幾分熟稔:“我本來就是這個村子的村民變的,對這兒的每一寸地方都熟!附近有間屋子是我以前住的老宅,雖然落了些灰,但門窗沒壞,比其他地方強多了!”
    說罷,眾人迅速分工:冰柔與冰舒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攙扶著昏迷的徐淩風,生怕碰著他的傷口;二十名士兵兩人一組,費力架起疼得直哼唧的五大戰神;徐靖琪走在最前麵開路,靈僵緊隨其後指引方向。一行人腳步匆匆,沒一會兒便到了靈僵所說的老宅前。
    ……
    眾人跟著靈僵走進老宅,剛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便覺屋內比預想中寬敞不少——他們此刻正待在老宅的樓上,裏屋靠牆整齊擺著好幾張木床,雖蒙著層薄灰,卻沒有其他廢屋那般蛛網遍地、家具朽爛的破敗感,倒能勉強供人落腳歇腳。
    剛踏入裏屋,其餘靈僵便齊刷刷轉頭,本就冷硬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五大戰神身上,下一瞬竟動作一致地擋在床前,枯瘦的手臂橫在身前,關節處泛著青灰,透著毫不掩飾的警惕。他們雖沒直接對徐淩風動手,可先前圍著徐淩風步步緊逼、言語挑釁的模樣還曆曆在目,若不是酆都大帝及時趕到,指不定會出什麽亂子,如今自然不肯讓這些人舒舒服服占著床榻。
    這邊阻攔的姿態剛擺定,冰柔與冰舒已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徐淩風,輕手輕腳往最裏側那張相對整潔的床鋪走去。她們將徐淩風緩緩放在床上,又從一旁舊木箱裏翻出塊幹淨些的舊棉被,輕輕蓋在他身上,連被角都細心掖到他臂彎下,生怕風灌進去。
    安置好徐淩風後,冰舒便輕輕起身,腳步放得極輕地走出了房間——木質樓梯在樓下偶爾傳來的聲響中,透著幾分陳舊的安穩。她想著先去樓下看看情況……
    冰柔則仍守在床邊,先將耳朵輕輕貼在徐淩風胸口,聽著裏麵平穩有力的心跳聲,懸了一路的心才稍稍落下。隨後她抬起頭,指尖溫柔掠過徐淩風微蹙的眉峰,看著他毫無血色的唇瓣,心底一陣發軟,忍不住俯身,在他光潔的額間輕輕印下一個溫柔又克製的吻,似在無聲祈禱他早些醒來……
    另一邊,老宅樓下的大門口,徐靖琪獨自立著,目光總不自覺往樓上飄,連指尖都悄悄攥緊了——顯然滿心都掛著樓上昏迷的徐淩風。
    不遠處的空地上,靈僵們正賣力訓練,拳腳揮動間傳出“嘿哈”的喝聲,青灰的關節泛著冷光,動作雖帶著幾分僵硬,卻透著股不肯鬆懈的狠勁。而雪色三頭犬就立在他們身前,雪白的鬃毛在風裏輕顫,三顆頭顱齊刷刷鎖定靈僵的動作,喉間時不時滾出低沉的嗓音,反複重複著兩個字:“鍛煉,鍛煉。”
    徐靖琪沒湊過去,隻默默守在門口,像個盡職的守門人,眼底的牽掛藏都藏不住。這時,木質樓梯傳來輕響,冰舒從樓上走了下來,腳步輕得幾乎沒聲。她走到徐靖琪身邊,順著她的目光往樓上望了望,輕聲道:“你很擔心你的小堂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