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的抗揍程度是不是有問題？”蚩尤氣喘籲籲的看著眼前的大地濁魔。
    兵主蚩尤，不周山主連中生還有霸王項羽，三個破壞力達到頂尖至強程度的人，圍著大地濁魔圍毆了半天，最後得到的結果就隻是這家夥掉了一層皮而已。
    大地濁魔抬起頭，看向遠方，他能夠感受得到...
    “智慧和情緒都死了，如今天下還活著的濁魔，隻剩下了我一個嗎？”大地濁魔低下了頭，連中生上前，一斧頭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沒什麽用。
    大地濁魔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順手把連中生一拳擊飛。
    “你們殺不死我，包括項羽在內，都殺不死我，我的實力或許比你們想的還要強一點，不過能夠殺我的人，也差不多到了。”
    大地濁魔抬起頭來，看到一柄劍從天上墜落，最終懸浮在他的麵前。
    “許久未見，劍絕。”大地濁魔歎了口氣，看著眼前的李乾夜，“我已經是這世界上最後的濁魔了，來吧，殺了我，這場戰爭，是你們贏了。”
    “我不會殺你。”李乾夜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身邊的沈新月，而沈新月還拽著顧長安。
    “濁世需要一個統治者，我們不可能徹底的摧毀濁世，你應該知道的，所以智慧濁魔當初和我做了一個交易，和長安做了一個契約。”沈新月打了個響指
    “本質上就是雙重保證，讓你活下來，成為濁世唯一的濁魔，成為濁世之中唯一的領袖，而需要的...隻是濁世的安定。”
    “我們不可能將濁世整個滅掉，濁世和清世是相輔相成存在的。”顧長安接過了沈新月說了一半的話，“而濁世的那些濁鬼，本身就殺不完，倒不如讓一個足夠高位格的家夥去管理著。”
    “更重要的是，這個。”沈新月張開手，情感道果出現在她的手中。
    “就像是崔勇修前段時間自散修為，將長生久視的道果分到世間的每一個生靈身上一樣，情緒濁魔將情感的道果，留給了濁世的每一個生靈。”
    “這是情緒給濁世留下的路，你應該能夠明白。”
    “畢竟據我所知，你大概是唯一一個會稱呼情緒一聲大哥的濁魔了，不是嗎？”
    沈新月擺出了一副很無所謂的表情，“而不管是智慧，還是情緒，都希望濁世在失敗之後，依舊可以有一個領袖，幫助濁世穩定下來。”
    “神州尊重濁世的選擇，正如那句不知道說過多少次的話一般。”
    “清世和濁世本身並沒有立場上的對立，隻是濁世和清世的生靈有著立場上的對立，這並不代表著我們會殺光所有濁世的生靈。”
    “我們隻需要一個不會在背後給我們捅刀子的鄰居而已。”
    “濁魔的道果，我們大多會帶走，作為和天外戰鬥的資糧，但是濁會留著，濁世一直都會在。”
    “而濁鬼會被道果賦予情感和思想，變成擁有自己想法的生靈，就和清世的生靈一樣。”
    “或許有一天，等到我們這些家夥變得破爛不堪，變得陰暗，清濁的身份會再次轉變。”
    “你們不擔心濁世有一天變得和清世一樣強大？”大地濁魔開口問道，“就算這是一場交易。”
    “不會，如果有那一天，我們很期待。”顧長安抬眸，看著大地濁魔，“從本質上來說，留下濁世也好，留下你也好。”
    “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也不是什麽很需要猶豫的事情。”
    “人是會權衡利弊的。”
    “或許，你也可以理解為...”顧長安頓了頓，隨後開口說道。
    “這是人的慈悲。”
    大地濁魔一時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幾人。
    而在李乾夜的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左一右站了兩個人。
    麵色柔和的儒雅書生，深不可測的青年男子。
    春秋先生李齊序，源初之主蘇葉。
    “清世的力量遠超於我們，我們又何必再做些什麽無趣的事情呢，我和那些濁魔其實是沒多少感情的，或者說...我們這群濁魔，並非是戰友，也並非是親人。”
    “我們在很長一段時間之中都沒有自己的情感和思緒，像是機器一樣運轉，完成一些事情，大部分濁魔之間的關係，用人間的話來說，不過是關係不大好的同事。”
    大地濁魔沉默良久，並指成劍，戳進了自己的胸口，將那道李乾夜留在自己胸口的劍意硬生生的拔了出來。
    “你一直都可以做到這件事？”顧長安饒有興趣的說道。
    “可能吧。”大地濁魔無所謂的說道，伴隨著李乾夜在他身上留下的劍意被拔出來，他的氣息穩步的上漲，直到...入道境。
    “大概是因為...我現在成為了濁世的守護者。”
    大地濁魔看向眼前的一眾清世的至強，最終低下了頭，“現在，我同意你們剛才所說的東西了。”
    “我隻是在想，我要不要像個英雄一樣，戰死沙場，後來發現，我或許是個英雄，但是濁世現在不需要一個英雄，更需要一個領袖。”
    “我會成為那個領袖的，也會守護住這方濁世的。”大地濁魔平靜的開口說道，“這是我的承諾和約定。”
    “這是濁的承諾。”
    “聽上去不是很可信一樣的。”顧長安伸出手，握住了大地濁魔的手，半開玩笑的說道。
    “濁和清之間，或許不需要那麽多信任。”大地濁魔同樣半開玩笑的說道。
    “清和濁之間，有的隻是如同紐帶一樣的契約而已。”
    “戰爭和衝突或許永遠不會停止。”
    “但是濁魔和清世之間，會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和平。”
    “畢竟...按照你們的說法，濁世是最好的外敵了，不是嗎？”
    “一部分原因吧。”顧長安撇了撇嘴。
    “濁世的戰爭結束了，接下來的話，我們差不多該準備對付天外的問題了。”
    “我倒是很好奇呢。”顧長安看向天外的方向。
    “最初的神孽。”
    大地濁魔沒有說話，隻是同樣抬起了頭。
    他需要回到濁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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