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啟沒想到會因為一句口誤暴露更多問題，但想到已經逃不掉了，索性也不隱瞞：“三年來總共囚禁過六個女人。”
    當他講出數字時，臉上竟是一副得意的樣子，像是得到了某種戰利品似的。
    裴元一聽怒不可遏，居然有這麽多人受盡他的折磨。
    “萬啟，你知法犯法，簡直喪心病狂！”言語中充滿了憤怒與鄙夷。
    “你懂啥呀？這都是她們自找的！”萬啟毫不在乎那些女子，眼裏隻有自己。
    旁邊楚寒明聽不下去了，也跟著反駁道：“你說得好聽！‘活該’這兩個字你也說出口了？要知道我們警察存在的意義就是要打擊像你這樣的人。”
    這樣的嫌疑人無論怎麽跟他說道理都沒用。
    聽完，萬啟把頭扭到一邊去，看得出來裴元與楚寒明都非常生氣。
    “說說你還對其他人做了些什麽吧？”楚寒明強忍住怒氣。
    平時他們見到不少更加凶殘的人物，也許正因為如此，遇到精神有問題的對象，反而能夠更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主要目的還是要把案子辦清楚。
    “還能做什麽？就是逼迫她們跪下求饒，承認我的厲害之處，然後好好聽話出去，還會讓我錄製視頻作為保障，保證她們不敢報警，大約三個月後才會放人。”萬啟似乎很認可自己的做法。
    “為什麽非要等到三個月？”裴元追問道。
    “必須得玩得高興了才讓她們出去啊，多拍點照片和視頻，確保這些人不會向警方揭發我。”他對此非常篤定，有不少人都因為報警而坐牢，在他這裏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萬泉也被你關在這裏麵了吧？”裴元是因為追蹤萬泉案件時才鎖定到了萬啟。
    要不是正好聽到廁所裏的動靜加上自身聽力比較好，說不定還真會被蒙混過去，找不到那個秘密房間呢。
    提起萬泉的名字，萬啟先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說：“沒錯，所有來到我家的女人，都要在裏麵呆上一陣子才行。”
    “警察同誌，請問她是報案揭發了我的行為麽？”這時萬啟忽然想起某件事來。
    如果不是這種情況的話，警察又怎會匆匆趕來呢？
    一瞬間腦中浮現了許多猜測，或許是對萬泉懲罰不夠嚴厲才導致了這件事的發生吧。
    “9月30號那天，在一片樹林裏找到了萬泉的屍體，情況十分悲慘，目前正在進一步調查中......”說到這裏，裴元確信現在所掌握的信息足夠令萬啟受到應有懲處。
    什麽？死了？！直到此刻，萬啟終於明白警察為何找上門來，根本沒料到萬泉竟然已經身亡，整個人震驚不已。
    對於萬泉的事情，萬啟略有所聞，卻沒想到結果會如此糟糕。
    “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裴元補充說道，剛才能感受到萬啟的驚訝表情並非作假，這讓裴元覺得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隻是想了解萬泉的現狀，隻能指望萬啟開口了。
    聽到這兒，萬啟嚇了一跳，立馬想要撇清關係。
    囚禁和殺人可是兩碼事，前者還好說，後者絕對不行。
    “警官同誌，這肯定弄錯了，我從來沒有殺過人。
    雖然我把那些女人關了起來，但我從未傷害過她們的手腳，生怕她們會告發我。
    隻要能讓我滿意，我會在三個月後讓她們走的。”
    現在的萬啟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現在他才真的感到了恐懼。
    不過裴元隻是冷冷地瞪著他，一臉平靜：“告訴我，你把萬泉關著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麽，她是如何離開的，還有她去了哪兒？”
    裴元連問了三個問題，希望可以從萬啟那兒得到有用的線索，因為他們已經在這人身上浪費了不少時間。
    這次萬啟沒有再隱瞞，說自己對萬泉所做的一切和其他女人沒什麽兩樣。
    “萬泉不同於其他女孩，她特別積極主動，好像還很享受這種待遇。
    她隻希望我在地下室放個電視，好讓自己不那麽無聊。” 萬啟把自己記得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當然我沒有答應她這個請求。
    三個月之後，我把她給放了，臨走時她居然表示以後還想再來。
    像她這樣的女人讓我感到有點害怕，所以趕緊讓她走了，不要再回來。”
    “那後來呢？她去哪兒了？是跟誰走的？” 裴元急忙問道，關鍵就在這兒。
    他需要的是有關萬泉的信息，而不是她的遭遇，這對案件沒有什麽幫助。
    “我放她走，可她一直不願離開，總想找理由留下來。
    警察同誌，對於這種行為，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僅限於遊戲。
    盡管我把她們關起來，但從沒真正傷害過任何一人。
    她說出這樣的話，我也隻好詢問具體情況了。”
    說到這裏，萬啟似乎還是有些氣憤，因為他實在難以理解萬泉的行為。
    其實三個月下來他的興趣早沒了，在此之前他已經這樣對待過四個女人。
    緊接著萬啟又補充道：“後來她才透露，因為這裏提供吃的，至少不會挨餓。
    而且她說倉庫有個男的會拿走她的薪水，還多次試圖對她不利，甚至有兩次險些喪命。”
    “你說‘試圖殺害’是什麽意思？” 裴元抓住這個關鍵信息繼續追問。
    “我也沒多問，隻想快點讓她從這裏消失。
    但她提到那個男人時，那種畏懼的神情比麵對我自己更加恐懼。
    我相信那個人確實可能會殺了她！” 萬啟這番話並不完全是瞎說，他對萬泉提到那個男人時的眼神記得很清楚。
    隨後裴元又問了一些關於萬泉的情況，然而萬啟就隻有這些信息可以提供。
    走出審訊室後，裴元馬上和楚寒明一同前往萬泉曾經工作過的倉庫。
    同時，在一片樹林裏，一位女士被襪子堵住嘴巴，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旁邊是一群家禽牲畜。
    這地方偏僻罕至，即使尖叫也不會有人聽見。
    一旁還有一個閃著銀光的工具箱，其主人正專心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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