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一戰，振威軍贏得跟撿了便宜似的。
    暮色像潑了墨汁，殘陽紅得跟豬肝一樣。戰場上硝煙散得幹幹淨淨，留下一堆爛攤子。焦黑的土地，斷成狗啃的兵器，還有橫七豎八的屍體，都在無聲地嚷嚷著：打仗真他娘的殘忍。
    振威軍的兵崽子們笑得跟偷了雞的狐狸似的，互相拍著肩膀，嗷嗷叫喚，活像一群中了彩票的瘋子。
    篝火劈裏啪啦地燒著，照得一張張臉紅彤彤的。士兵們圍成一圈，搶食喝酒，嘴裏吹噓著白天的戰績，吹得比吹牛都離譜。
    薑雪晴站在高台上，瞅著這幫剛從鬼門關溜達回來的家夥，心裏五味雜陳。她舉起酒碗，嗓門大得能把鬼嚇跑：“兄弟們，咱們把燕國那幫龜孫子揍得滿地找牙啦！”
    “揍扁了！揍扁了！”士兵們嚎得比殺豬還響亮。
    “今兒這仗，全靠你們這幫祖宗拚命！我薑雪晴，幹了這碗敬你們！”薑雪晴仰脖子咕咚一口，豪氣衝天。
    士兵們舉著碗，跟灌豬食似的往嘴裏倒。
    薑雪晴放下碗，繼續嚷嚷：“立功的有賞，犯渾的挨揍！來人，把那功勞簿子拿上來！”
    一個戴眼鏡的瘦猴子捧著本子上前，扯著公鴨嗓念起來：
    “李大牛，砍了五個燕國狗賊，賞銀十兩！”
    “王二虎，救了一堆半死不活的傷員，賞布五匹！”
    ……
    每念一個名字，就有個樂得合不攏嘴的家夥蹦上來，接受薑雪晴的賞賜。
    賞完了，薑雪晴的眼珠子轉向站在角落裏的張宇。
    “張老弟，這仗多虧你出的鬼點子。要不是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咱們非得折騰個半死不可。”薑雪晴走到張宇跟前，語氣真誠得不像她。
    張宇撓頭，跟個害羞的姑娘似的：“將軍您這話說的，我就是個打雜的。”
    “少跟我裝蒜。你的本事，誰不知道啊？說吧，想要啥賞賜？金銀珠寶，當官做老爺，隻要你張嘴，我都給你弄來。”薑雪晴一臉認真。
    張宇咧嘴笑了，搖頭跟撥浪鼓似的：“將軍，我啥也不稀罕。我幹這些，就是想在這鬼地方活下去，護住身邊人不讓他們變成剛才那些屍體。”
    薑雪晴愣住了，跟見了鬼一樣。
    “張老弟，你這……”薑雪晴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張宇打斷她：“將軍，別提那些沒用的。燕國那幫癟犢子吃了這麽大虧，肯定氣得跟河豚一樣。咱得早做打算。”
    薑雪晴點頭如搗蒜：“你說得對。我已經讓人加緊修工事，派了一堆眼睛賊亮的家夥盯著燕軍動靜。”
    “光防守不夠勁兒。”張宇走到沙盤前，指著地圖說，“咱得主動出擊，打得他們找不著北。”
    薑雪晴看著張宇，眼睛亮得跟狼似的：“張老弟有啥妙計？”
    “我這兒有個餿主意……”張宇湊到薑雪晴耳邊，嘀嘀咕咕幾句。
    薑雪晴聽完，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妙啊！就這麽幹！”
    兩人對視一眼，笑得跟偷了雞的狐狸。
    接下來幾天，振威軍在薑雪晴的指揮下，忙得跟螞蟻搬家似的。
    傷員被安置得妥妥當當，死了的兄弟入了土，破爛不堪的營地也慢慢有了人樣。
    張宇也沒閑著，除了給薑雪晴出餿主意，還琢磨著怎麽把振威軍這幫莽夫訓練得更能打。
    他想到了現代軍隊那套玩法，決定結合這鬼地方的情況，搞一支特種部隊出來。
    這支部隊將配上最牛逼的武器，幹最要命的活兒，成為振威軍手裏的尖刀。
    張宇把想法告訴薑雪晴，薑雪晴聽得直拍大腿，當場拍板全力支持。
    她從軍中挑了一批身手矯健、腦瓜靈光的家夥，交給張宇調教。
    張宇親自當教頭，把自己會的那些打架技巧、偷雞摸狗的本事、野外求生的法子全教給這幫愣頭青。
    士兵們對張宇這個“神棍”教官又怕又服，訓練起來拚命得跟要上天似的，都想變成像他那樣的怪物。
    夜幕降臨，忙活了一整天的張宇和薑雪晴站在高處，望著遠方發呆。
    “張老弟，真不要我的賞賜？”薑雪晴又問了一遍。
    張宇搖頭：“將軍，我真不缺啥。能跟你一起揍人，我就挺樂嗬的。”
    薑雪晴盯著張宇，眼神複雜得像打翻了五味瓶。
    她琢磨著，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怪人，腦子裏裝的東西跟常人不一樣。
    他不吃那套功名利祿的迷魂湯，他追求的是更邪乎的東西。
    “張老弟，我賭你能在這地方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薑雪晴輕聲說。
    張宇笑笑，啥也沒說。
    他望著遠方，心裏琢磨著未來的大事。
    他明白，自己這個穿越者，已經把這破地方的命運攪得一團糟。
    他要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在這亂七八糟的世道裏殺出一條血路。
    而薑雪晴，就是他最靠譜的幫手。
    兩人並排站著，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
    風吹過來，冷得直打哆嗦。
    遠處的山，黑乎乎的，安靜得像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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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表麵的平靜下，藏著一堆要命的麻煩。
    張宇和薑雪晴心裏跟明鏡似的，前麵的路還長著呢，得手拉手一起闖，才能熬過這鬼日子。
    夜深了，張宇回到自己的帳篷。
    他沒急著睡，從懷裏掏出個小本子，開始記今天的見聞和想法。
    這是他穿越後養成的習慣，把腦子裏的東西都寫下來，免得以後忘了。
    寫著寫著，張宇又想起白天那場血腥的戰鬥。
    他想起那些倒在血泊裏的士兵，想起那些被火燒成焦炭的家夥，心裏難受得要命。
    打仗，真他娘的殘忍。
    但為了活命，為了護住自己在乎的人，他必須繼續打下去。
    張宇合上本子，歎了口氣，長得能把蠟燭吹滅。
    他走到床邊，一頭栽下去。
    累得跟狗一樣，他很快就睡著了。
    夢裏，他又回到了戰場，跟敵人打得不可開交。
    他揮舞著武器，砍得熱火朝天，直到累得抬不起胳膊。
    突然，寒光一閃，胸口像被捅了一刀。
    他低頭一看，果然有把匕首插在胸口。
    他慢慢倒下，眼前越來越黑……
    “張宇！張宇！”
    張宇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汗濕透了衣服。
    薑雪晴站在床邊，臉上寫滿了擔心。
    “做噩夢了？”薑雪晴問。
    張宇點點頭，擦了把汗：“沒事，就是個破夢。”
    薑雪晴坐到床邊，輕聲說：“戰場上那些破事，總讓人忘不了。但你得學會放下，別讓那些死人的臉天天來找你。”
    張宇看著薑雪晴，心裏暖烘烘的。
    這女人，一直偷偷關心著他。
    “謝了，將軍。”張宇輕聲說。
    薑雪晴笑了：“咱倆是戰友，是哥們，別整那些虛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薑雪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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