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屍指尖離我喉結隻剩半寸，玉印碎片突然在它們胸腔裏共振。冒牌貨後頸的條形碼爆出電光，十二具血屍齊刷刷轉頭，晶石底座傳來齒輪咬合的哢嗒聲。
    “你這盜版係統該更新了。”我後仰躲開血屍爪擊，戰術匕首劃過冒牌貨手腕。暗紅紋路碰到刀刃突然褪色，他左臉腐爛的皮膚下露出半截青銅齒輪。
    祭壇裂縫裏湧出的血水漫過腳踝，五族玉印拚成的八卦圖開始順時針旋轉。冒牌貨甩出的血刃釘在晶石表麵，裂紋沿著薑雪晴睫毛的冰霜蔓延。s7851的殘肢突然彈起，機械指節精準戳進血屍眼窩。
    “重啟進度…100…”機械音混著晶石碎裂聲，薑雪晴發梢藍火突然暴漲。我懷裏的玉印燙得能烙餅，冒牌貨胸前的血祖印記卻開始褪色。
    十二血屍突然疊羅漢托起晶石，每具心口的玉印碎片拚成北鬥陣。冒牌貨的機械臂卡在血屍脊椎縫隙裏，我趁機把戰術匕首捅進他肋下三寸——三天前老藥農帶路時，這位置滲過黑血。
    “殘次品就該有殘次品的覺悟。”他吐著血沫笑出聲，腐爛的半張臉突然蛻皮。青銅麵具下的新麵孔讓我寒毛倒豎——那分明是二十年前戰死的張家老祖。
    血池突然卷起漩渦，玉印碎片從血屍胸腔激射而出。我側翻躲過飛濺的青銅渣，冒牌貨的指尖已經觸到晶石裂縫。薑雪晴的睫毛突然停止顫動，發梢藍火凝成冰錐刺向他太陽穴。
    s7851的殘軀在血水裏浮起，機械脊椎上的小楷開始發光。我踩著他肩甲躍起，劍鋒在半空蘸著藍火寫下生辰八字。晶石底座轟然塌陷，十二血屍突然調轉方向撲向冒牌貨。
    “你篡改程序！”冒牌貨的咆哮混著機械雜音。血祖印記在我們胸口同時發燙，玉印拚成的八卦突然逆時針瘋轉。薑雪晴的指尖終於動了，晶石裂縫裏溢出的藍光纏住我手腕。
    血屍利爪撕開冒牌貨後背時，我聽見布料破裂聲裏藏著彈簧機括響。五枚帶倒刺的青銅齒輪從他脊椎迸出，每片齒痕都刻著不同年份。最近那枚的日期，分明是我進藥王穀那天。
    “小心右臂！”薑雪晴的聲音突然在耳畔炸響。我本能地縮頸，冒牌貨的斷臂擦著後腦勺飛過，釘在岩壁上的青銅齒輪開始冒煙。十二血屍突然僵住，玉印碎片拚成的北鬥陣開始塌縮。
    晶石底座下的暗格裏彈出青銅羅盤，指針正對著薑雪晴心口。我甩出鎖鏈纏住冒牌貨腳踝，借力彈向晶石背麵。血祖印記突然像烙鐵按進皮肉，疼得眼前發黑。
    “要死一起死！”冒牌貨扯開胸腔裝甲，暗紅能量核心裏嵌著半塊玉印。十二血屍突然自爆，腐肉混著青銅片在祭壇上織成刀網。我護住頭臉滾進血池，薑雪晴的藍火突然裹住全身。
    能量核心爆炸的強光裏，我瞥見冒牌貨最後的口型。那不是詛咒也不是髒話，而是藥王穀禁地第二道石門的解鎖密語——今早喂給看門犬的肉幹配方。
    血水退潮般滲入地縫，晶石碎片懸浮成星圖。薑雪晴的睫毛終於揚起，瞳孔裏流轉的藍光映出我滿臉血汙。她指尖還沒碰到我傷口，祭壇底下突然傳來岩層斷裂的轟鳴。
    十二根青銅柱從地底鑽出，柱身刻滿血屍改造流程圖。s7851的殘軀被吸到中央柱頂，機械脊椎自動接駁柱體凹槽。冒牌貨的爛肉正在柱腳重組，每塊腐肉都爬滿青銅電路板。
    薑雪晴突然拽著我跳進晶石底座，暗格裏蜷縮著個戴青銅項圈的男孩。項圈編號燙著張家祖徽，他掌心的胎記和我胸口的血祖印記嚴絲合縫。
    “哥哥？”男孩抬頭的瞬間，祭壇上空炸開血色煙花。重組到一半的冒牌貨突然僵住，腐爛的眼球死死盯著男孩頸後——那裏紋著二十年前被焚毀的張家老宅全景圖。
    暗河裹著碎冰灌進衣領，我拽著男孩滾下晶石底座。青銅項圈擦過鎖骨，燙出三道焦黑紋路。薑雪晴的藍火在頭頂炸成蛛網，十二根青銅柱正將冒牌貨的腐肉吸成繭狀物。
    “別碰項圈！”男孩突然咬破舌尖，血珠甩在青銅紋路上。暗格底部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嗒聲，整塊晶石突然向左側傾斜。
    腐肉繭裏探出半截機械臂，指甲蓋大小的血祖印記正在掌心成型。我抄起戰術匕首插進晶石裂縫，青銅項圈突然收縮勒進男孩皮肉。他後頸的張家老宅文身開始滲血，地麵毫無征兆地塌陷。
    薑雪晴的藍火追著下墜軌跡，照亮岩壁上密密麻麻的青銅管道。血水在管道裏奔湧，每隔三米就有具鐵麵具在管壁浮動。男孩突然掙脫我的手掌，項圈編號在墜落中映出幽光——s0001。
    腐肉繭砸進暗河濺起猩紅浪花，冒牌貨的機械骨骼正在重組。我後背著地瞬間翻身滾進石縫，戰術匕首擦著耳釘飛過，刀柄刻著藥王穀初代掌門的生辰。
    “看看這些傑作。”冒牌貨的聲帶混著金屬摩擦音，腐爛的指節叩擊岩壁。暗河對岸突然亮起數百盞血燈，每盞燈下都立著具嵌玉印碎片的血屍。最前排的血屍撩開兜帽，潰爛的麵皮下嵌著老藥農的眼球。
    男孩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嗚咽，青銅項圈迸出七枚倒刺。他撲向冒牌貨的速度快得拖出殘影，項圈編號擦過機械臂迸出火星。薑雪晴的藍火從頭頂裂隙鑽入，凍結了最近三條青銅管道的血水。
    “二十年前就該銷毀的殘次品。”冒牌貨的機械掌捏住男孩天靈蓋，青銅項圈突然反向收縮。我甩出鎖鏈纏住他肘關節，血祖印記在掌心燙出焦糊味。男孩胸腔突然塌陷，脊椎爆出十三節青銅骨刺。
    薑雪晴的冰錐擦著我肩甲釘入岩壁，凍住正在膨脹的腐肉繭。暗河突然掀起三米高的血浪，浪頭裏浮出七具戴鐵麵具的血衛軍。他們胸前的玉印碎片拚成北鬥勺柄，麵具眼窩裏嵌著采藥人的斷指。
    冒牌貨的機械臂突然增生出倒刺，青銅骨節擰成鏈鋸狀。我矮身躲過橫掃，匕首紮進他肋下三天前滲血的位置。暗紅液體噴濺在血衛軍麵具上，鐵麵具突然融化露出藥王穀學徒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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