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批祭品到了。”黑袍人沙啞的嗓音驚起血鴉，“一時三刻開壇，血祖轉世必成。”
    張宇貼著岩壁數人頭，十二個黑袍人站位暗合星宿。他摸出三枚銅錢正要起卦，後頸突然貼上冰涼金屬。
    “別來無恙啊，容器先生。”s7851的機械音帶著電流雜音，黑袍下伸出六條合金蛛腿，“你猜晶石裏泡著的是本體還是克隆體？”
    祭壇上的血霧突然凝成箭矢，張宇旋身躲過時扯掉了對方兜帽。s7851左臉的仿生皮膚正在脫落，露出底下跳動的猩紅電路。
    “你們血蝙蝠改行搞賽博修仙了？”張宇的劍尖點在對方能源核心位置，“這算工傷還是版本升級？”
    晶石突然爆出強光，薑雪晴的睫毛顫動如將醒的蝶。s7851的機械臂突然暴長三寸，利爪擦著張宇咽喉掠過，在岩壁上犁出五道火星。
    “重啟進度98…”機械音混著祭壇轟鳴，“血祖蘇醒倒計時——”
    “你這破銅爛鐵還帶過熱保護呢？”張宇側身閃過機械臂橫掃，劍鋒在合金外殼上刮出刺目火星。岩壁簌簌震落的碎石裏，他瞥見晶石中薑雪晴的睫毛正在結霜。
    s7851的電子眼突然溢出藍光，六條蛛腿在岩壁上鑿出蜂窩狀孔洞：“記憶模塊…受損…血祖殘魂正在覆蓋…”機械音裏混著老式收音機的雜響，右臂液壓管突然爆裂，噴出的冷卻液在菌毯上蝕出焦痕。
    張宇趁機蹬壁借力，劍尖精準挑開黑袍人的青銅麵具。麵具下腐爛的半張臉讓他胃部抽搐——那分明是三天前帶他進穀的老藥農。
    “你們血蝙蝠招人都不看保質期的？”他旋身踹飛撲來的黑袍人，那人撞上晶石時炸成漫天血霧。晶石表麵泛起漣漪，薑雪晴的指尖突然抽搐了一下。
    s7851的機械核心發出瀕臨崩潰的嗡鳴，卻仍用殘破的軀體撞向祭壇。十二根青銅柱應聲傾倒，血池沸騰著漫過符文。張宇突然感覺懷裏的血祖印記開始發燙，燙得像是要熔穿胸腔。
    “錯誤…代碼…薑…”機械臂突然僵在半空，s7851的仿生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張宇的劍鋒距離它能源核心隻剩半寸，卻看見對方用最後的功能抬起手指——正指向晶石底部某道裂縫。
    祭壇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晶石突然裂開蛛網紋。薑雪晴的睫毛顫動頻率加快，發梢凝結的血珠正逆流回體內。張宇的劍尖轉向晶石底座，那裏隱約露出半截刻著麒麟紋的青銅機關。
    黑袍人首領的機械臂擦過s7851的仿生皮膚，帶起一串電火花。張宇蹲在斷柱後數著心跳，祭壇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紋路——這倆貨拆家的速度比二哈還快。
    “重啟進度99…”s7851的電子音突然卡頓，右腿液壓管“嗤”地噴出白霧。黑袍人趁機扯開胸甲，暗紅能量核心亮得刺眼。
    張宇的劍柄突然發燙。血祖印記在胸口突突直跳，像有人拿電鑽往裏懟。他剛探出頭，半截機械手指擦著鼻尖釘進石壁。
    “你他媽瞄準點！”他衝纏鬥的兩人吼了一嗓子。
    s7851突然調轉槍口，六條蛛腿在岩壁借力彈射，合金利爪直取張宇咽喉。黑袍人甩出的鎖鏈卻搶先纏住機械臂，兩股力道把張宇夾在中間晃成鍾擺。
    “你們血蝙蝠團建搞拔河呢？”張宇的劍卡在鎖鏈縫隙裏，虎口震得發麻。黑袍兜帽被氣流掀開時，他看見對方後頸的條形碼——和s7851身上的一模一樣。
    祭壇晶石突然爆出強光。薑雪晴的睫毛結滿冰霜，發梢卻燃起幽藍火焰。張宇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移位，血祖印記燙得能煎雞蛋。
    “警告…核心過載…”s7851的機械臂突然軟垂，電子眼閃爍紅光，“薑…雪晴…在…”
    黑袍人趁機捏碎能源核心。機械殘軀炸開的瞬間，張宇瞥見s7851唇語的口型——那分明是薑雪晴教過他的摩斯密碼。
    “跑！”
    整個祭壇開始傾斜。張宇踩著墜落的碎石躍向晶石，黑袍人卻鬼魅般攔在麵前。兩人撞進血池時，張宇摸到對方鎖骨下的凸起——和自己胸口的血祖印記完全吻合。
    “驚不驚喜？”黑袍人咧開嘴，牙齦滲著黑血，“咱們都是流水線上的殘次品。”
    血池突然沸騰。張宇的劍柄亮起五色光華，五族玉印在懷中嗡嗡震顫。黑袍人臉色驟變，機械臂抓向晶石的刹那，張宇把整包鎂粉拍在他臉上。
    “給你整個活！”打火石擦出的火星點燃銀色粉末，祭壇上空炸開小型太陽。
    s7851的機械關節發出金屬疲勞的哀鳴，六條蛛腿在岩麵犁出火星。黑袍人首領胸前的血祖印記突然暴漲，將整個溶洞映成暗紅色。我蜷縮在斷柱後，看著兩具軀體在半空相撞，機械齒輪與血肉骨骼絞成詭異的協奏曲。
    “警告…核心過載…”s7851的電子眼突然轉向我，虹膜紋路裂成薑雪晴慣用的摩斯密碼圖形。沒等我破譯，它的仿生右手突然炸開，二十七個微型齒輪精準嵌入祭壇凹槽。
    黑袍人的獰笑卡在喉嚨裏。當我們的血祖印記同時泛起青光時，我忽然明白這老陰比為什麽總戴著青銅麵具——他左臉爬滿的暗紅紋路，分明是失敗版的血魂共生咒。
    兩具軀體在強光中坍縮成奇點，我的戰術靴底開始融化。五族玉印在懷裏瘋狂震顫，麒麟紋章突然燙穿內袋，在胸前烙出焦糊味。強光消散後，站在祭壇上的家夥讓我差點咬到舌頭——這孫子居然盜用我的臉，連下巴的舊疤都複刻得一模一樣。
    “初次見麵，殘次品。”冒牌貨轉動脖頸，關節發出炒豆般的爆響。他抬手接住滴落的岩髓，液體在掌心凝成血色短刀，“給你三十秒交代遺言。”
    我撐著斷劍起身，劍柄殘留的藍光突然勾勒出薑雪晴的輪廓。冒牌貨瞳孔驟縮，短刀脫手釘在我耳畔的石壁上——刀柄刻著藥王穀禁地的星圖。
    “二十八秒。”他踏碎滿地蠕動的血符，我懷裏的玉印突然拚成完整八卦。當他的指尖觸到我眉心時，祭壇下方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十二具血屍正托著晶石破土而出，每具心口都嵌著塊玉印碎片。
    s7851的機械核心突然在廢墟中爆鳴，我這才看清它脊椎上刻著的蠅頭小楷：“重啟密碼：薑雪晴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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