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憑借 avaon 的神奇功效。
    原本需半年甚至更久才能痊愈的傷勢，竟在幾個小時內奇跡般地康複。
    四季站在城堡那麵破碎的鏡子前，望著鏡中的倒影，神色間透著幾分異樣。
    在他身旁鏡子的反射裏，saber 身著一身雪白的女性冬裝，整個人散發著與往昔不同的氣息。
    “這個騎士王，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如此之大。”
    四季的目光從 saber 身影移開，落到自己身上時，不禁皺起了眉頭。此刻他穿著一身極為合身的運動服，不是因為這衣服不好。
    “四季，就先將就一下吧，這城堡裏，也就切嗣的衣服尺碼正合適。”
    saber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四季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知道，隻是……算了，也沒別的選擇。”
    他本想著自己親手殺了切嗣，如今再穿對方的衣服，心裏總歸有些別扭。
    可環顧四周，確實沒有其他合適的衣物，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可惜了我那身新買的衣服，花了不少錢呢。”
    四季小聲嘟囔著，他不像愛麗，出身豪門，對物質很講究，每樣東西都追求極致。
    saber走到四季身後，細心地幫他整理著不合身的地方，輕聲說道：“要是想要新衣服，隻能等愛麗醒來之後，讓她安排了，你願意等嗎？”
    “騎士王，新衣服我也就隨口一說。”
    四季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清楚，愛麗的狀況他了解，要想真正蘇醒，沒個半年時間怕是不可能。
    然而，現實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愛麗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他身後。
    “四季先生想要新衣服嗎？那我可以通知相關的人，給四季先生送幾套過來。”
    愛麗的聲音雖帶著幾分虛弱，臉色也依舊蒼白，但她確確實實已經蘇醒了。
    四季頓時有些尷尬，緩緩轉過身，不知該如何麵對愛麗。
    畢竟，他親手終結了愛麗的男人——衛宮切嗣的生命。
    猶豫片刻後，秉著殺人就要負責的態度，向愛麗坦白一切。
    “抱歉，愛麗，切嗣最終死在了我手裏。”
    四季直視著愛麗的眼睛，說出了這句話。
    聞言，愛麗的身子微微一僵，眼眉低垂，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我知道，這也是切嗣的宿命。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衛宮切嗣，這個一生都在奔波忙碌的男人，身為赫赫有名的“魔術師殺手”，雙手沾滿了鮮血，如今死在他人之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正所謂殺人者人恒殺之，古往今來，鮮有人能逃脫這個殘酷的命運怪圈。
    而愛麗自己，若不是四季和 saber 出手相救，恐怕早已淪為聖杯，悄無聲息地消逝在某個角落。
    她又怎會去怪罪眼前這個少年呢？
    出生在愛因茲貝倫家族，從一開始，她的命運就被定義為工具，不該擁有感情。
    saber走到愛麗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傳遞著無聲的力量和安慰。
    “愛麗，往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別忘了，你還有孩子。”
    “謝謝你，saber，我明白的。”
    愛麗回握住saber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看著兩位女士沉浸在彼此的情感交流之中，四季識趣地悄悄離開，將這片空間留給她們。
    半個多小時後，saber 和愛麗並肩走出城堡。
    此時，月色如水，灑在花園的雕像上，四季正靠在雕像旁，百無聊賴地望著夜空。
    saber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
    “四季，我們出發吧，時間差不多了。”
    “ok。”
    四季應了一聲，起身跟了上去。
    愛因茲貝倫家族的車庫裏豪車雲集，saber 熟練地發動了一輛奔馳轎車。
    四季和愛麗坐在後排，兩人各自望著車窗外，車內一片寂靜，仿佛什麽都無需言說。
    十幾分鍾後，氣氛太過沉悶。
    四季張了張嘴，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打破了沉默：“如果今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通知我，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撲哧~~”
    一陣清脆的笑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原本的凝重氛圍。四季驚愕地轉過頭，發現身旁的人不知何時已變成了羽斯緹薩。
    “哈哈，四季，你在說什麽呀？”
    羽斯緹薩笑得前仰後合，那雙朱紅的眼眸中滿是笑意。
    “羽斯緹薩……”四季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就在上車後不久呀。”聖女身子朝四季靠了靠，朱紅色眼眸裏閃爍著別樣的光芒，看著他說道，“四季，等處理完遺留的魔術回路，我打算回愛因茲貝倫家族一趟。”
    “可以啊，你去哪裏是你的自由。”
    四季不假思索地回答，在他看來，兩人本就是合作關係，嗯，算是親密的合作關係，這種事無需向他報備。
    羽斯緹薩有些失落，這不是他想要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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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四季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嗎？看看我的家是什麽樣的。”
    聖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不，完全不想。再說了，這次事件結束後，我還得回去上學呢。我是請假出來的，假期就五天……今天是……”四季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向開車的 saber 詢問，“騎士王，今天幾號？”
    saber目不斜視，頭也不回地答道：“今天是2月3號。”
    四季一聽，瞬間如遭雷擊。
    他1月26號來到冬木市，今天已經2月3號了，足足超出假期三天，而且後續可能還會更久。
    一想到同位體所在的學校，四季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同位體本身出勤率就不達標，學習成績也不理想，還多次因意外違紀，照這樣下去，就要被學校勸退了。
    甚至有可能，現在已經被退學了，畢竟這段時間，他從未收到過家裏的電話。
    就算因為忙於聖杯戰爭，沒能接到電話，家裏也完全可以通過警察局，發布尋人啟事之類的信息，可他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既然沒有收到信息，那就表明，四季本身，成了家裏和學校之間的局外人。
    都成局外人了，那後果就隻有一個。
    同位體，被學校退學了，已經成為事實。
    “唉，這下麻煩大了。”
    四季暗自叫苦，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
    羽斯緹薩不明所以，好奇地湊了過來：“怎麽了，四季？你剛才臉色突然變得好難看，發生什麽事了？”
    四季擺了擺手，故作輕鬆地說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之後該去哪個學校讀書。”
    “讀書？哦，是學校的事啊。”
    聖女身為兩百多年前的古人，對現代的學校教育一無所知。不過，之前她吸收了不少知識，稍微一搜索，便大致了解了學校是怎麽回事。
    這一下子勾起了她的興趣，興致勃勃地提議：“四季，要不你來德國吧，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學習。”
    “嗯？”
    四季聞言，驚訝地瞥了羽斯緹薩一眼。
    這個聖女，變化也太大了吧，怎麽會想要上學，這是她的想法？若不是熟悉的氣息依舊，他都要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換了一個。
    生死之間的巨大衝擊，果然會對人產生難以估量的影響。
    至於去德國。
    “羽斯緹薩，我不懂德語，去德國就算了吧。”
    “語言問題啊……這確實有點麻煩。”
    羽斯緹薩想起兩人，在精神空間初次見麵時，也因為語言不通，讓交流麻煩一些。
    皺著眉頭，頗為苦惱，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要是因為語言問題，讓原本充滿樂趣的校園生活變得煩惱重重，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想不出辦法，她索性不再糾結，決定把這事兒先放一放。
    就在這時，saber 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四季，我們到了。”
    車子穩穩停在園藏山腳下。
    今晚，這場驚心動魄的聖杯戰爭，即將迎來最後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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