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下了車，剛想和聖女打個招呼，一轉頭，卻發現羽斯緹薩不見了，出現在眼前的是愛麗。
    愛麗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一絲疑惑，輕聲問道：“怎麽了，四季先生？”
    “沒什麽……”
    這倆人轉換得無聲無息，感知能力再強，四季竟也毫無察覺。
    saber也下了車，目光望向不遠處人流稀少的柳洞寺，開口說道：“少年，還有愛麗，我先去疏散人群，之後我們在大空洞裏匯合。”
    “拜托你了，saber。”
    saber身著一身雪白冬裝，身姿挺拔，她揮了揮手，便朝著柳洞寺的方向走去。
    四季打量著這裏與園藏山的距離，大概有四百米左右。想到聖女留下的巨大魔術回路，他在心裏默默估算，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四季先生在想什麽？”
    愛麗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四季搖了搖頭，說道：“愛麗，我在想，等這次結束，聖杯戰爭就再也不會展開了。說起來，還有點可惜，以後再也看不到古今中外的英靈同台競技的場麵了。”
    驚訝是掛在愛麗臉上，她是注視著四季，問道：“四季先生是這麽想的嗎？”
    在她看來，聖杯戰爭向來都是殘酷的廝殺與爭奪，四季口中的“同台競技”，實在是超出了她的認知。
    “對啊，就是同台競技。就像天朝古話裏說的‘關公戰秦瓊’，那多有意思。總是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要是能來一場像奧運會一樣的競技活動，想想都覺得好玩，哈哈。”
    四季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在他心中，英靈即便不是傳說中真正的本人，但世界記錄的信息裏總有一部分是真實的，完全可以當作傳說中的人物來看待。
    想象著不同時代、不同時空的英靈匯聚一堂，展開一場別開生麵的競技，那場麵該多麽熱鬧有趣，遠比打打殺殺爭奪聖杯名額有意思得多。
    愛麗望著四季年輕的臉龐，臉上綻放出如花的笑顏，輕聲說道：“四季先生，你真是與眾不同。”
    不僅僅是這個人，還有他那和普通魔術師，截然不同的想法與思想，都讓他整個人散發著蓬勃的朝氣。
    像是在發光，吸引人。
    “騎士王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也出發吧。”
    四季看了看saber離去的方向，說道。
    “好的，四季先生。”
    兩人並肩朝著目的地前行。
    一個少年，一個如北歐精靈般年輕美麗的女孩，走在一起，散發著和諧的氣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交往多年的情侶。
    他們並不在意路上行人的目光，就這樣，經過十五分鍾的步行，終於來到了山腹之內的大空洞。
    來到中央祭壇，四季身邊的愛麗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聖女。
    羽斯緹薩望著這裏有些熟悉的景象，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曾經的那一幕。
    “四季，就是在這裏，我獻祭了自己，開始了構築大聖杯的儀式。也是在這裏，我被你喚醒。”
    她一邊說著，臉上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可惜此時四季在她身後，並未看到。
    “也是在這裏，由我和你，瓦解大聖杯，結束這兩百多年的夙願，結束這循環往複的悲劇儀式。”
    羽斯緹薩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這個聖杯儀式，連同那些被騙來的英靈、魔術師，總的來說，就是一場巨大的悲劇，每一次都以殘酷的結局收場。
    若不是有四季，恐怕這第四次聖杯戰爭，同樣難逃悲劇的命運。
    羽斯緹薩想著，偷偷回頭看了四季一眼，卻見他像是走神了一樣，頓時有些生氣，提高聲音喊道：“四季！”
    這一嗓子把四季嚇了一跳。
    “怎麽了？羽斯緹薩。”
    羽斯緹薩追問：“四季，你剛才在想什麽？”
    走神的四季被這麽一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擺手說道：“沒想什麽，真的。”
    他自然不能說，剛才走在聖女後麵，被對方絕對領域下的白絲美腿吸引了，那自然擺動和站立的美感，完全超出了正常範疇。
    不得不說，人造人在某些方麵，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羽斯緹薩見少年這副模樣，狐疑地看了他幾眼，說道：“嗯……是這樣麽……”
    “嘛，就是這樣，人有時候會自然地出神，就像我們很多時候，會無緣無故地注視一個方向一樣。”
    四季努力解釋著。
    “那我就當真的好了。”
    羽斯緹薩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信，但也不再追究。
    她從吸收到的知識裏了解到，這個時候如果緊追不舍，隻會引起男孩子的厭惡，她可不想讓四季討厭自己。
    於是，她便轉移話題，說起了騎士王：“那個 saber，動作好慢啊，現在還沒有疏散完人群。”
    “可能今天人多吧，畢竟是禮拜天。”
    “禮拜天……哦，原來是放假的日子。”
    羽斯緹薩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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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裏，各種景點或者寺廟，人流量總會很多，無論是參觀還是參拜，耗點時間也是正常的。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漫長的等待終於結束，saber來到了大空洞。
    “外麵的人都疏散完了，四季還有聖女閣下，可以開始行動了。”
    “太好了，我都等不及了。”
    羽斯緹薩有些興奮。
    回收魔術回路，對於沒有肉身的聖女來說，難度不小。
    不過有了四季的幫忙，事情就簡單多了。
    他們通過魔眼精神相連，四季精確確認魔術回路的位置，羽斯緹薩以原主人的身份進行召喚，再加上四季餓鬼道能力的助力，很快就把一公裏範圍內龐大的魔術回路收集到了手中。
    四季看著手中鮮紅如同心髒一樣的魔術回路聚合體，下意識地捏了捏，感覺有一種肉感。
    他心裏想著，說不定這就是羽斯緹薩的真實血肉。
    “喂，四季……”羽斯緹薩紅著臉喊道。
    “咳，不好意思，順手了，就像手裏拿著球，不自覺地就會抓一下。”四季尷尬地笑了笑。
    羽斯緹薩鼓起腮幫子，有些害羞地拿回“心髒”。
    這畢竟是自己的魔術回路，自己的血肉，和她有著一絲精神聯係。被捏的時候，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既覺得害羞，又有點莫名的上癮。
    就在這時，腳下突然傳來一陣震動。
    “這裏的空間要塌了，我們出去吧。”
    占據靈脈方圓一公裏的魔術回路被回收後，支撐大空洞的力量也就消失了。以這裏的地勢，大空洞崩塌是必然的結果。
    四季立刻展開魔眼，帶著羽斯緹薩和 saber 飛快撤離。
    他們來到半空之中，回頭望去，隻見園藏山開始崩塌，煙塵滾滾，土石飛濺。
    “可惜了，要重建的話，得花費不少功夫。”
    四季是不由的感歎。
    “好在沒有無辜之人受傷，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確實，無人受傷。”
    聖杯戰爭最後的收尾工作，就這麽簡單地完成了。這時，saber 提出了離開的想法。
    “四季，還有聖女閣下，見證了聖杯的最後結局，那麽，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saber看著四季和羽斯緹薩，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舍。
    “騎士王，不再多留一會兒麽？”四季問道。
    saber 搖了搖頭，對四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少年，再留下來，對你對我都不好，就不要勉強做一些讓人不開心的事情了。”
    四季抬頭望了望天，心中明白，saber 說得沒錯。
    在大聖杯沒有魔力供給，又沒有聖女作為核心的情況下，聖杯招來的英靈都會立即消散、返回。
    不過，自己魔眼畜生道的能力，卻能夠支撐 saber 的從者之軀存在很久，但這必然會引起抑製力的抵抗。
    短時間還行，時間長了可就麻煩了，說不定抑製力的“打手”會親自過來趕人。
    “也是啊，騎士王說得對，確實不能再勉強。不過，在這最後的時刻，留下一些紀念也好。”
    “哦？紀念？”
    saber 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隨後，在羽斯緹薩變回愛麗之後，四季帶著兩人，在冬木市裏四處遊玩，拍了很多照片。
    到了第二天中午，在愛因茲貝倫城堡的花園裏，他們拍下了最後一張三人合影。
    此時，愛麗眼中滿是不舍，她緊緊地握著saber的手。而四季則收回了畜生道的能力，saber 的以太身軀開始緩緩消散。
    “四季，愛麗，再見了。”
    “saber騎士王），謝謝你，再見。”
    四季和愛麗異口同聲地說道。
    隨著saber的身影漸漸消失，聖杯戰爭的最後一位英靈退場，這場充滿傳奇色彩的聖杯戰爭，終於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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