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號。
    在saber離開後，這場驚心動魄的聖杯戰爭終於徹底畫上了句號。
    這世上，恐怕再也不會有如此瘋狂、殘酷的聖杯戰爭了。
    四季站在城堡的露台上，冷風拂過他的臉頰，帶著絲絲寒意。
    聖女羽斯緹薩靜靜地走到他身旁，兩人沉默了片刻，空氣中彌漫著離別的氣息。
    “四季，我也要回愛因茲貝倫了。”
    羽斯緹薩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與不舍。
    “嗯，我明白。”
    四季微微點頭，他心裏清楚，無論是聖杯儀式相關的隱秘，還是他們在“根源”的奇特經曆，都需要羽斯緹薩回去好好梳理。
    下次見麵，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畢竟在“根源”之中，他們都有所收獲，而這些收獲需要大量時間去整理、掌握，甚至可能據此創造出新的事物。
    每個人的專長不同，獲得的東西自然也千差萬別。
    沒過多久，愛因茲貝倫的仆人來了。
    她們大多和愛麗一樣，是人造人，清一色的銀白色頭發，眼眸如同紅寶石般豔麗。
    為首的一位恭敬地對羽斯緹薩說：“聖女大人，我們該離開了。”
    羽斯緹薩眼中滿是眷戀，她緊緊地拽著四季的衣袖，似乎想要把這一刻留住。她是多麽想留下來，繼續感受四季的溫暖，可理智告訴她，自己必須回去。
    “好了，羽斯緹薩，別像個小孩子一樣舍不得。回去吧，我們以後肯定還能見麵，別忘了，我們還有計劃呢。”
    聽到這話，羽斯緹薩緩緩鬆開了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四季，那可別忘了我們的計劃。”
    一想到那個能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月之眼計劃，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狂熱，那笑容在這一刻竟顯得有些病態。
    四季暗自扶額，滿心的無奈，這聖女還是老樣子，之前那些少女般的表現，或許隻是一時的表象罷了。
    不過，好在她還是有了些變化，這也算是好事。
    兩人揮手告別，羽斯緹薩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最後變回了愛麗的模樣。
    愛麗的聲音清脆卻又帶著一絲落寞：“四季先生，再見。”
    “再見了，愛麗。”
    四季望著遠去的車隊，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伸了個懶腰。
    這場漫長而又忙碌的聖杯戰爭，終於結束了。他也該回到老家，去看看同位體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得去見兩個人。
    冬木市新都的一間咖啡廳裏，暖黃色的燈光柔和地灑在木質桌椅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咖啡香氣。
    一位紅發的歐洲美人正坐在窗邊，靜靜地等候著。
    她一看到四季走進來，立刻揮了揮手，操著有些別扭的日語喊道：“四季先生，這邊。”
    “索拉小姐。”
    四季走上前，微笑著打招呼。
    這位紅發外國美人，正是肯尼斯的未婚妻，哦，應該說，很快就會成為他的正式妻子了。
    這場聖杯戰爭，反倒促進了他們兩人的感情。
    隻是四季心中有些疑惑，癱瘓在輪椅上的肯尼斯，真的能做好一個丈夫嗎？
    似乎看穿了四季的心思，索拉輕輕歎了口氣，說道：“肯尼斯的家族正在尋找一位人偶師，打算請那位技藝精湛的魔術師，打造能讓肯尼斯站起來的義肢。隻不過，對方已經有一年時間沒有在魔術界露過麵了，很難找到。”
    人偶師和魔術師……
    四季總覺得這兩個詞有些耳熟，好像在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聽到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便暫時放棄了。
    “既然你們要結婚，我也不知道送什麽禮物。這樣吧，之前簽訂的條約裏，那些不公平的地方就都抹去吧，我這個人，喜歡公平一點的交易。”
    四季真誠地說道。
    “四季先生！太感謝您了。”
    索拉眼中滿是感激，之前肯尼斯為了他們的性命，簽訂了不少不平等條約，沒想到四季竟如此大方，要把這些不公平都抹去。
    這樣的人，值得深交。
    “對了，四季先生，這次來除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還有一件事。魔術協會正在調查您的底細，您可得多多注意。”
    “哦？協會盯上我了麽……”
    四季對此倒沒有太過驚訝。
    雖說在魔術協會內部，冬木的聖杯儀式隻是個小儀式，但能驅使英靈和從者，還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他自然不可能被忽視。
    尤其是之前 saber 大搖大擺地出現，更是讓魔術協會警覺起來。
    不過，四季並不害怕。
    魔術協會聽起來厲害，實際上也確實有實力，但並非所有魔術師都會聽從協會的指令，自由魔術師也不在少數。
    協會對於不願加入的人，也不會強行逼迫。
    “這事我知道了，多謝你，索拉小姐。”
    與索拉告別後，四季來到了間桐老宅。
    四季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他推開門，隻見雁夜正和一個長相與他頗為相似的海帶頭男人爭執得麵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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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麽了？在門口吵架，也不怕別人看笑話。”
    四季的突然出現，讓爭吵的兩人瞬間愣住了。
    海帶頭男人不滿地瞪了四季一眼，冷冷地說：“少管閑事，小子，這裏沒你的事，最好趕緊離開，不然缺胳膊少腿的，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威脅？還是缺胳膊少腿的威脅。
    四季微微皺眉，先看了雁夜一眼，問道：“這家夥是誰？要是外人，趕走就是了，但要是內部人士的話……”
    “四季，你來了啊。”看到四季，雁夜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這位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內部人士，他是我大哥，間桐家明麵上的家主。”
    四季恍然大悟，難怪這人對雁夜說話這麽不客氣，原來是有親戚關係。
    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這樣啊，看來這位先生，是想體驗一下真正的痛苦了。”
    “你們想幹什麽？！”
    海帶頭男人聽了這話，心裏一慌。
    他見識過間桐髒硯的手段，深知魔術界的人不好惹，眼前這個少年說不定也是個魔術師。
    “幹什麽？當然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了。”
    四季說著，向前邁了一步。
    “你別過來啊！！！！”
    海帶頭男人嚇得連連後退，轉身撒腿就跑，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四季的視線中。
    房間之中，帶著一絲詼諧。
    雁夜感激地說：“四季，多謝了。要不是你，我大哥他……算了，不說了。歡迎，不，應該說，恭喜你四季，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四季擺擺手，直奔主題：“這話就不用說了，雁夜先生，我來是為了兌現之前的承諾，幫你治療身體，讓你能多些時間。”
    雁夜想了想，好像不記得自己和四季有過這樣的承諾，但他也沒有否認。
    能多活一段時間，能多陪陪小櫻，這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了。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要是不治療，恐怕連一年都撐不下去。
    “那就多謝四季了。”
    “應該的，這也算是對雁夜先生之前幫助我的回禮。”
    四季說著，便開始為雁夜檢查身體。
    調理雁夜的身體是個麻煩事，畢竟他和蟲子共生了一年時間，有些身體組織都被蟲子替代，毫無生命力，處理起來格外費時間。
    在治療的過程中，雁夜也說起了今後的打算。
    “老怪物死後，間桐家的那些書籍我也不打算留了。四季，你要是想要，就拿走吧。以後，間桐家就徹底退出魔術界了。嗬嗬，魔術師這身份，留給後人的，隻有痛苦，不論是我，還是……時辰。”
    “雁夜先生，你知道時辰的事了？”
    四季一邊利用魔眼的力量處理雁夜壞死的組織，一邊問。
    “嗯，我聽說時辰那家夥，被自己的弟子背刺死了。哈哈，那個家夥，也有今天，哈哈……咳咳，不好意思四季，讓你見笑了。反正我和時辰那家夥，一直不對付，看他就不順眼。”
    雁夜說著，情緒有些激動。
    四季心中明白，這兩人是情敵。
    他從間桐髒硯的記錄中，了解到了這段精心設計的故事。
    雁夜能遇到心儀的禪城葵，也就是小櫻的母親、遠阪時辰的妻子，其實是間桐髒硯的刻意安排。
    髒硯本想讓雁夜把這位優秀的魔術師母體娶回家，誕下更優秀的後代。可雁夜因為家族那恐怖的魔術，最終放棄了心愛之人，讓她嫁給了遠阪時辰。
    後來的事……
    唉，也不能說雁夜做錯了，間桐家如今的魔術，實在是太過恐怖。
    不讓禪城葵來受罪，雁夜的選擇沒錯。
    隻是從這件事，四季深刻地感受到了魔術師家族與普通人家的巨大差異。
    雁夜連私奔的想法都不曾有過，更別說付諸行動了。
    三個小時後，四季終於完成了治療。
    “好了，經過這番調理，雁夜先生要是精心調養身體，不敢說十年，八年時間還是能堅持的。”
    “八年麽……足夠了。太感謝你了，四季。”
    雁夜眼中滿是欣慰，八年時間，比他預想的要多得多。
    “客氣了，雁夜先生。再說了，先生送我這麽大一份禮物，這是我應該做的。”
    四季笑著說，他指的禮物，便是間桐家的那些魔術師藏書。雖然他已經看了不少，但還有很多沒來得及研讀，這些書籍對他來說，是非常寶貴的財富。
    “還有，如果以後小櫻想要學習魔術，也可以讓她來找我，我會收她為弟子。”
    四季認真地承諾。
    雁夜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他可以放棄魔術家族，但小櫻不一樣，是否回歸遠阪家，要尊重小櫻自己的意願，他不能擅自決定。
    而且以小櫻優秀的資質，要是沒有人保護，說不定會更糟糕。
    “那就這麽說定了，四季，以後恐怕要麻煩你照顧小櫻了。”
    “應該的，雁夜先生。”
    治療完雁夜，四季在冬木市就隻剩下最後一件事了。
    他站在街道上，望著晴朗的天空，喃喃自語：“草，我的身份證件到底還能不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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