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原是某銀行信貸部主任，因工作關係和a君早有交集。
    三年前那筆爛賬徹底毀了他的職業生涯——無法收回的巨額貸款讓他丟了公職。
    現在全家的重擔都壓在他肩上：年邁父母的贍養費、妻子陪女兒留學的開銷全指望著他。正當走投無路時，a君拋來的橄欖枝成了救命稻草。
    卡恩負責a君在國內的操盤，主要負責醫藥、化工、電子等傳統領域。
    此刻，卡恩正攥著調研報告在辦公室踱步。
    卡恩知道這份信任的代價，知道自己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是因為有家人在u國，名義上是獲得a君的幫扶，實則一旦自己失信，自己的家人就會被a君控製，後果不堪設想。
    卡恩翻閱著下屬遞交的調研報告，他需要盡快的確定目標來回報a君，如果不能規定時間內拿出業績，那麽a君的幫扶資金就會變成高利息的借款，並且會越滾越多。
    "姸素生物..."他忽然駐足，拇指重重碾過文件上的公司ogo。
    一家叫姸素生物的製藥公司引起卡恩的注意。
    急翻到法人信息頁時，呼吸陡然急促："郜妍，竟然是你。"
    郜妍和卡恩有三年同窗之誼。畢業照裏紮著馬尾的姑娘如今成了製藥公司創始人，替蘭迪克抑鬱症新藥剛進二期臨床的標注刺得他眼眶發疼。
    指尖劃過股權結構表：郜妍35、大學研究所15、合夥人12、某旅遊公司7，剩下都是師生集資。
    當看到銀行質押貸款1000萬和2000萬融資缺口時，他扯鬆領帶抓起紅筆，在債務數字上連畫三個血紅的圈。
    深夜的鍵盤敲擊聲裏，三份標的企業資料飛向大洋彼岸。卡恩盯著屏幕右下角跳動的時鍾，直到加密郵箱彈出新提示。
    點開a君的回複時，卡恩對著"鎖定姸素生物"的指令苦笑出聲，這個結果早在看到老同學名字那刻就已注定。
    目標明確而且從股權上看來很容易下手，卡恩決定從姸素生物的內部管理下手。
    卡恩捏著紅酒杯踱到宴會廳角落，姸素生物那份"隻參股不幹預"的條款硌得他太陽穴直跳。水晶吊燈下，他忽然扯鬆領帶走向甜品台——郜妍正往黑森林蛋糕上插叉子。
    "這家的慕斯更值得嚐試。"卡恩晃著香檳杯走近時，郜妍剛好放下叉子。"老同學？"
    郜妍抬頭瞬間酒杯微微一顫，“老同學，卡恩……是你！”
    “是不是見到我很驚喜？”
    卡恩創造了在一次酒會的巧遇，多年不見的同窗之誼讓兩人異常的珍惜越聊越投機，
    “卡恩……我記得你是在銀行工作？”
    當郜妍問起近況，他轉動無名指上的婚戒苦笑："早不在銀行了，現在幫投資機構找項目。"
    霓虹燈掠過卡恩新買的江詩丹頓，表盤反光刺得郜妍眯起眼睛。
    "其實我們正需要……"郜妍剛開口又搖頭，"算了，你們肯定要管理權。"
    "就不能破個例？"卡恩指尖輕點她手裏的融資計劃書，"二期臨床燒錢的速度你比我清楚。"
    "去年有家外資想注資兩千萬。"郜妍突然攥緊高腳杯，香檳液麵劇烈晃動，"條件是裁掉三分之一的研發團隊。"
    郜敏指甲摳進鱷魚皮手包，"卡恩，實驗室不是賭場。"
    “郜妍，你們怎麽會有這樣的決定，與金融投資機構合作可算得上雙贏的，而且這種合作是解決公司經營危機很好的抉擇。”
    “不，卡恩，我們姸素生物重要的投資是新品研發，雖然我們有一種權威新藥已經進入臨床試驗階段，但外資的進入會幹擾我們的節奏，我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卡恩，科學是嚴謹的。”
    “郜妍，你說的真好，我支持你，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在接下來的聊天中卡恩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鼓勵郜妍的作為。
    接下一段時間，卡恩經常約郜妍一起聚會。
    卡恩以私募基金經理的身份偶爾會和郜妍提及自己的投資和獲利，有時也會在郜妍麵前在筆記本電腦上算作下自己的投資。
    “今天晨星剛調高了特奧特曼的esg評級。"卡恩將顯示器轉向郜妍，修長手指劃過k線圖，"你看這個底形態，我準備在213.5美元掛單。"
    郜妍攏了攏外套的紐扣，目光隨著光標在財報數據間跳躍。每當涉及關鍵數據，卡恩總會刻意放慢滾動速度。
    上周剛委托卡恩操作的5萬元港幣賬戶，此刻正在雪盈證券app上跳動著+17.83的浮盈。
    郜妍見識到卡恩的投資盈利很是欣賞對方的眼光和能力，尤其幾次拿出幾筆小錢讓卡恩幫著操盤，連續盈利讓郜妍對卡恩的能力羨慕不已。
    "其實可以試試跨式期權組合。"某次在寶格麗酒店的行政酒廊，卡恩忽然抽走她手中的馬天尼酒杯，在杯墊背麵畫出策略圖。威士忌冰塊在他腕間的積家月相表旁叮咚作響，混合著雪鬆香調的體溫讓郜妍耳尖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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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間，郜妍見證了這個男人用20萬本金在倫鎳合約上斬獲300收益。
    郜妍開始習慣在深夜收到加密的exce附件，那些標紅加粗的夏普比率和阿爾法係數，總伴著恰到好處的關懷："記得把伯克希爾的季報放在第三張sheet了，別又熬到三點。"
    一日，卡恩接到郜妍電話就匆匆趕去，推門時看見她正把一遝文件塞進gui手提包。他剛在沙發坐下，西裝下擺還帶著深秋的涼氣。
    郜妍"啪"地把銀行卡拍在星巴克圓桌上："卡恩，再幫我賺筆大的。"
    "怎麽了這是？"卡恩沒接銀行卡，手指在桌沿敲了兩下，"遇上難處了？"
    "這裏頭是我最後的本錢。"郜妍把垂落的卷發別到耳後，指甲在卡麵敲出脆響，"要是能翻倍，妍素生物全體股東都得給你送錦旗。"
    卡恩突然傾身向前，手肘差點碰翻冰美式："公司資金鏈斷了？"
    郜妍低頭擺弄著冷掉的榛果拿鐵："現在主打的心血管藥隻能在三甲醫院銷售，集采價壓得比研發成本還低..."她忽然收聲，慌忙抽出濕巾擦拭濺出的咖啡漬。
    "那就調整研發方向啊。"卡恩隨手翻著茶幾上的藥品審批文件，餘光瞥見"otc"字樣在段落裏閃了三次。
    "所以我們在攻關非處方藥！"郜妍猛地抬頭，睫毛膏在眼底投下細小陰影。
    "隻要二期臨床數據達標，下季度就能..."她突然咬住下唇，把後半截話和拿鐵泡沫一起咽了回去。
    卡恩指節無意識摩挲著袖扣，沒想到機會來得比預想更快。
    郜妍已經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身家，隻要在姸素生物新藥上市前製造一次大的危機，再誘導投入的話便是挪用公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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