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堂上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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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民女親眼看到,王酆將一把匕首插入我家小姐後心,殺了我家小姐。”
    菊香滿臉是淚,雙目赤紅,狠狠盯著旁邊一臉冷漠站著的王酆!
    “哼,”王酆聽到這裏,鼻腔中哼笑一聲,似是十分不屑,
    “你說你看到了本公子殺人,誰能證明?”他麵對菊香的指控,沒有一點懼怕,反而很是囂張的質問堂下的菊香,
    “本公子可以說,你是因為嫉恨本公子,想通過誣陷,搞壞本公子的名譽!”
    “你!”菊香怒極,氣勢也淩厲起來,
    “我為什麽要嫉恨你?”
    “這本公子哪裏知道,這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本公子今日是第一次見到你,你說的罪名,與本公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哼!”
    王酆高挑著眉,麵上帶著嘲諷的笑,不曾用正眼看菊香一眼,
    “我一個小丫頭,無緣無故,嫉恨你一個官家公子作甚?”
    菊香見對方如此態度,心知他不會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放棄與其繼續爭論,轉頭麵向堂上的舒大人,
    “大人,民女所言絕無虛假,當時民女確實目睹了王酆殺人,除此以外,民女與他並無半點個人私怨,請大人明察,為逝者平冤!”
    “大人,這丫頭一派胡言,我王酆平日裏所說確實是荒唐了點,但是這殺人的勾當,我可是一點不敢沾啊,請大人務必明察。”
    王酆也在堂下垂首行禮,沒人看到的他的臉上,一抹得意地笑,悄然浮現:自己這張小嘴啊,可真是太會說了。
    “王酆,你真會睜眼說瞎話!”
    “你血口噴人,還不允許我自辯一下?分明是…”
    “肅靜!”
    眼看堂下菊香和王酆都要吵起來了,門口的百姓,也跟著竊竊私語,京兆尹舒亭驚堂木一拍,堂下菊香,王酆瞬間噤聲。
    舒亭在堂上,聽完菊香剛才的講述,此刻腦袋更大了:
    若是菊香沒有說謊,那這下麵擺著的骸骨中,有刑部尚書沈大人的親家和親生女兒,這可如何是好啊。
    京兆尹現在是如坐針氈,這案子無論怎麽辦,都要既能給明大人一個交代,又能給沈大人一個交代…他從知道發簪的主人是誰的那一刻開始,舒亭頭上的冷汗,就沒有停過,這幾個都是祖宗呦。
    “菊香,你之前說,你有證據可以證明是王家少爺殺人?”舒亭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將案情問清楚,
    “回大人,正是。”
    菊香說著,轉眼看向王酆,王酆見菊香又看自己,心裏不由得一虛,隨之他又想到:無論她拿出什麽證據,自己都一律否認,到時就推說是這婊子偷的!
    心內主意一定,王酆頓時覺得自己可真是聰明,甚至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起來,剛才浮出來的那點擔憂,早已不知飛到哪裏去了,他理直氣壯地轉過頭,直視著地上的菊香。
    菊香右手一抬,指向王酆,
    “當時,民女為了救被他為難的我家小姐,曾用發簪刺傷了他的後背!”
    菊香似是扯到傷口,話語微頓一下,衝京兆尹再行一禮,繼續說道,
    “他的背上後心的位置,一定有一個刺傷的傷疤!請大人讓他脫下衣物,當堂驗看!”
    “你你你,你胡說什麽!本少爺的身體,豈是你等刁民可以隨意看的?”
    王酆仿佛受到了侮辱,雙臂在胸前交叉,緊緊抱著自己,
    “你若不敢驗,便是做賊心虛!”菊香步步緊逼,
    “大人,民女所說證據,就在王酆的背上,請大人當堂查驗。”
    王酆聽到她這樣說,麵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嘴上卻是很委屈的語氣在說話,
    “大人,小子確實沒有說謊,她這完全是在侮辱小子,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當眾寬衣解帶?”
    京兆尹心內衡量了一下,這背部傷痕還是要驗的,但是如王酆本人所說,驗卻不能當眾驗,這兩位尚書大人,他真的一個也得罪不起,
    “既然菊香堅持你背上有傷,還是要驗看一下。但是王酆罪名未定,不可隨意損其名譽,”他輕輕撫了一下胡須,繼續道,
    “來人,帶王少爺去後衙驗看疤痕。”
    “大人,那若是我背上沒有那丫頭說的傷痕,當如何?”王酆企圖再掙紮一下,
    “當如何?沒有便說明你不是殺人凶手,自是還你清白。”京兆尹舒大人不耐煩道,
    王酆見京兆尹態度已不似最開始那般和善,隻得遵命,帶著路九,跟著一個衙役到後衙去驗看。
    門外的百姓此刻異常安靜,仿佛都在屏息凝神,等待王酆的驗查結果。
    此時,連鈺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後衙的方向,內心覺得有哪裏不對,到底違和點在哪裏呢?
    她還在內心思索之際,去後麵檢查的衙役帶著王酆主仆二人出來了,
    “稟大人,王公子後心位置,沒有看到任何傷痕。”
    衙役恭敬回複檢查結果,菊香聽後,滿臉詫異,“怎麽可能?”
    她不可置信的再次看向正滿臉得意走過來的王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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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酆不屑的瞥了一眼菊香,站在堂下恭敬的與京兆尹舒大人說道,
    “大人,小子剛才就說過,不認識這個姑娘,也未曾殺人。她為了誣陷小子,竟然編造一個莫須有的疤痕,以此幹擾大人辦案,如此膽大包天,請大人務必嚴懲!”
    “那另一邊呢?當時情況緊急,民女下手時也很是慌張,位置記反了也是有可能的。”
    菊香自是不信,忙拉著身旁的衙役,急切問道,
    “屬下剛才也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因此,另一側也一塊查過了,王少爺不止後心處沒有傷痕,整個後背都十分光潔,沒有任何傷痕。”衙役依舊恭敬的稟報。
    菊香聽後,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似是受了打擊,口中一直在嘀嘀咕咕,不知在嘟噥什麽,
    “我早就說過,我的背上沒有傷疤,你見到的人,也必定不是我,現在證據確鑿了,看你還怎麽誣陷本少爺,哼!”
    王酆見菊香失神的跪坐在那裏,更加肆無忌憚,甚至走到了菊香身旁,叉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一定是你,我不會看錯的,讓我看看,我要親眼看看…”
    突然之間,菊香不知是瘋了還是怎麽回事,迅速伸出雙手死死抱著王酆的左腳,
    王酆吃了一驚,用腳使勁登,想要擺脫菊香卻不得,路九見狀,連忙跑過來幫忙扶著自家少爺,幾個衙役也上前拉菊香,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二人分開,
    菊香失去支撐趴在地上,哭泣不止,王酆被拉的坐在地上,驚魂未定。
    京兆尹舒大人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啪!”地一聲,又拍了一聲驚堂木,做出一副威嚴的聲音,
    “菊香,結果已明了,沒有證據能證明王酆是此案的凶手,”他對王酆又溫和了一些,
    “王酆,既然你非本案的凶手,便先回家去吧。”
    “誒誒,大人,那她誣陷我的罪呢?我今天不能白被欺負了這麽一遭啊,”
    王酆回過神來,快速爬起來,一臉不服的看向菊香,語氣十分尖銳,
    “要是讓人知道我軟弱可欺,這以後誰都得在我王酆頭上動幾下土,我不就被埋了,以後我還怎麽在奉都混啊?”
    “這你放心,我一定會…”
    “舒大人,”京兆尹還沒有說完,連鈺在門口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舒亭和王酆都轉頭看向門口,王酆不認識連鈺,看向她的目光亦很是不善,
    “連大人,京兆府的案子,難道翰林院也要插一腳?”舒亭說話,高高在上,派頭十足,
    “舒大人,您誤會了,下官並非要插手,隻是那菊香姑娘因為棍傷,此時看著不太好。死者既有沈大人的親女,而菊香姑娘又是此案件的關鍵人證,下官覺得還是先救治一番為好,不然…”
    連鈺語中未盡之意,舒亭也聽得明白,
    “本官自然有分寸,不煩連大人操心了。”
    “王酆,此案既與你無關,你就先回去吧,”
    “可是,大人,她誣陷我,剛才還抓傷了我的小腿,您看,都流血了。”王酆不欲罷休,指著自己腿上流血的地方,誓要討個公道,
    “本官知道了,眼下菊香是眼前十二名死者的大案的關鍵證人,等菊香的案子結束了,再說你的事。”
    京兆尹舒亭這次不再給王酆麵子,說完便揮手讓衙役帶王酆主仆下去,
    “大人,大人,王酆不服,大人…”
    幾名衙役連拉帶拽,終於將王酆拉出公堂,堂上驟然安靜,僅剩堂下趴著哭泣的菊香和十二具骸骨,
    京兆尹還欲說什麽,菊香卻在此時,突然倒地,哭聲驟止,連鈺和舒亭皆是一驚,門口的百姓,也頓時驚聲四起,仵作見狀,連忙跑上去查看,少時,起身回稟道,
    “大人,隻是暈過去了。”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先將菊香帶進牢…”京兆尹舒亭說到這裏,突然看到門口的連鈺,想起她剛才的提醒,知道菊香決不能直接投進牢裏,轉而改口道,
    “將菊香帶到廂房,找個婆子,好生照看著,將這些骸骨停到屍房,退堂!”
    連鈺沒有留在京兆府的必要,反正該做的交代都交代好了,是以,她隨著百姓,一起退出了京兆府。
    而京兆尹這邊就不得安寧了,他心驚膽戰的做好所有安排後,才敢遣人到沈府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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