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有人在監視我們,從很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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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大人,帶路吧。”
一雙金絲踏雲履進入眼簾,明祿終於抬起頭,他才猛然發現,原來整個大殿內,文武百官早已退去,此時殿中隻剩眼前身著織金蟒袍的秦王和依舊跪在地上的自己,
“秦王殿下。”
明祿雙眼有些迷蒙的看著眼前居高臨下,同樣在看著自己的秦王,
“明大人,起來吧,本殿下早點辦完父皇交代的差事,也可以早點回去。”
秦王說完,不再說話,抬腳往殿外方向走去,
“秦王殿下,臣遵旨。”
眼前的金絲踏雲履突然消失,明祿才猛然回過神來,他迅速爬起來,追向在前麵行走的秦王。
明府,花廳內,
“舅舅,你要知道,剛才在朝堂上,本殿下已經盡力了。”
秦王懶洋洋的坐在軟椅上,纖長的右手手指十分矜貴的在桌子上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微臣多謝秦王殿下搭救之恩。”
明祿忙俯首行禮,態度十分恭敬,不敢有絲毫的態度露出,
“行了,也是你自己有分寸,在殿上懂得退讓,讓父皇在麵子上沒有太難看。
好在父皇踹了你一腳,父皇若是沒有在殿上衝你發火,才真的是你我該擔心的事了。剛才舅舅在殿上受了傷,不必在本王麵前站著了,坐下吧。”
秦王下巴向前點了一下,示意明祿坐下說話。
明祿此時是夾著尾巴的耗子,他的胸口再痛也不敢有任何表現,對秦王的命令,亦是不敢有任何違抗,他弓著身子走到稍遠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半個屁股,
“今日你這算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父皇雖然罷了你的官職,但是並未做其他處分,處置如此模糊,日後應是有機會重返朝堂的,舅舅不必擔憂。”
秦王待明祿坐下後,舉起手邊的茶盞,慢悠悠說道,
“實乃殿下開口及時,否則,陛下說不定一氣之下,會將臣發配到哪一個小角落呢。”
明祿知曉,自己今天朝堂上這一做法,若沒有秦王的配合,恐怕收場不會如此簡單,他心內是十分感激的,語氣中也不覺間多了幾分恭敬,秦王聽後,不置可否,隻唇間漾出一抹得意地笑意,
“本殿下與明大人共事這麽多年,我豈能不明白明大人的用意,當然要尋一個最好的時機說話了,對了。”
秦王手中一直舉著那支翡翠茶盞,卻一直沒有喝裏麵的茶湯,他此時語氣一轉,更是將茶盞重新放回了桌子上,繼續說道,
“你上次給我傳的密信中說,刑部或將失去控製?沈飛還可以掌控多久?現在你手裏剩下的棋子可都能用?”
“回殿下,這正是臣要向殿下稟告的,甄興失蹤了,臣去現場查過,隻能是被人劫走的,所以沈飛現在其實已經脫離我們的掌控了,隻差他治喪回來後,與他挑明。
我們先失去保義這顆在刑部的釘子,現在沈飛又失去控製,所以…”
明祿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的意思顯而易見,他們徹底失去了對刑部的控製。
“沈飛那裏,你先想辦法拖上一拖,是何人劫走的甄興?你查過了嗎?沈飛是沒這本事的!不然也不會被我們牽製了這幾年。”
秦王聽到明祿的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神嚴肅,皺著眉頭開始快速思考,手指也在桌上無規律的慢速敲擊著,
“啟稟殿下,臣第一時間去查看的現場,屋內沒有任何痕跡,不知來人是誰,亦不知何時將人帶走的,盯著沈飛宅子的人也來稟報說,沈飛一切如常,身邊沒有新的麵孔出現。”
明祿看著陷入思考中的三皇子,沉聲回答著他的問題,
“沒用的東西!手上的人質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丟了!”
秦王將桌上的翡翠茶盞用力擲向明祿,眼睛怒瞪著他,氣憤說道,
“殿下,並非臣不盡責,實在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人又消失的太幹淨。臣派在甄興身邊的兩人都是一等一得高手啊,”
明祿自知理虧,不敢躲杯子,好在秦王準頭欠佳,那杯子堪堪擦過明祿的頭,徑直砸到了門邊的柱子上, 他聽到杯子落地聲後,才低聲解釋起來,
“那就怪了,難道是太子暗中派人做的?”
秦王聽到明祿的話,馬上想起了前不久去西境的太子,心內開始複雜的盤算起來,
“臣還有一件事稟報,是前兩日剛發生的。”
明祿實在不知劫走甄興的到底是什麽人,並不敢插話,隻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先趁此機會稟報給秦王,秦王收起思緒,轉眼看著明祿,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臣讓盯著沈家宅子的人等沈飛夫婦離開之後,悄悄潛進書房探探,趁機尋點沈飛的馬腳出來,但至今做了兩次,都失敗了。
每次臣的人剛剛潛進去,便有兩人從暗中竄出來阻止,那二人帶著人皮麵具,平時也不曾露頭,但武功很高,他們隻傷人,不殺人,
兩日間,臣的暗衛已經損失了六人,現在臣的人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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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祿說完,悄悄抬頭看向秦王,見他沒有再次發怒,才敢在心裏悄悄鬆了口氣。
秦王性子與皇帝最是相似,喜怒不定,若非有自己與他母親是親生兄妹這一層親緣在,可能自己早就不知死在哪裏了,
秦王聽完明祿的話,半晌沒再說話,他站起身,雙手背後,在屋內慢慢踱起步子,一趟,兩趟,三趟…
終於在明祿數到第十三趟時,秦王開口了,
“依著太子的個性,他做不出暗中派人劫人,還派人暗中守著沈飛宅子這種事情,要不是太子最近新收了新的謀士,那便是最壞的情況,”
秦王說到這裏,語氣變得凝重起來,
“這奉都城,有新的勢力進來,在攪弄京城的風雨,”
明祿也不禁提起神來,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高,
“殿下是說,有人在算計我們?”
“你小點聲,小心隔牆有耳。”
秦王恨鐵不成鋼的低聲斥罵道,
“臣知錯,那這樣的話,我們暫時是不能輕舉妄動了,”
明祿知自己一時失言,連忙認錯,隨即也認真思考著說道,
“是,敵在暗我在明,對方可能一直在觀察我們,”
秦王說著,眸子一瞬不瞬盯著明祿,繼續說道,
“從…很近的地方。”
明祿眼睛瞬間瞪大,馬上又回過味來,三皇子所說有理,不然解釋不了這一係列事情發生的為何如此巧合,又如此快速,讓人防不勝防。
“這兩日你先排查一下身邊的人吧,剩下的都在那之後,才能再計。”
明祿想法不謀而合,點頭應是,
“至於沈飛,計劃照舊,他回來之後,先拖一段時間。若之後這顆棋子實在無法使用了,咱們再換一顆便是。”
秦王說到這裏,勾著唇角,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厲,
“是,”
“此事先不著急,待父皇對你的事鬆點了再說。現在是你親自帶路,還是派人給本殿下帶路?府中哪些銀子想抄,哪些銀子想留,舅舅應該心中有數吧。”
秦王說著向廳外走去,明祿看著秦王的背影,心中腹誹:哪些銀子想抄,哪些銀子想留?我府中一錠銀子都不想讓你抄走,誒呦,我的銀子喲。
但明祿到底還是個明白人,他十分恭敬地跟上秦王,走到前方,滿臉笑容的說道,
“哪能讓家裏的下人衝撞了殿下,自然是臣親自給您帶路,殿下,這邊請。”
直到這日下值時間,一百三十多萬兩銀子才全部從明府抬出來,明祿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一箱箱銀子,遙遙相送,欲哭無淚。
連鈺回家路上,正好遇到戶部的差役抬著箱子往皇宮方向走,直到抬箱子的差役全部從視線裏消失,連鈺才放下車窗簾子,
“郎禦史真是個人才,竟然讓明祿栽了這麽大一個跟頭。”
連鈺在車內十分感慨,突然,她似是心情很好的撩開車簾,對青風說道,
“青風,明日是廟市,晚上出去看看?”
“公子想去,青風便隨著去。”
青風在車外,語氣平靜的回複連鈺,
“就知道你這木頭是這反應,看來要玩得開心,還是要帶著青月才好。”
連鈺說著,看了一眼前方的夕陽,便打算坐回車裏,誰知青風竟然在此時接了連鈺的話,
“青風隻是不善言辭,並非木頭。”
“...”連鈺接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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