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區區縣令,敢拒絕欽差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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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叔回到杏安堂時,連鈺已經回到連宅處理情報去了,鍾白也已經睡下,
    他想著第二日再去找連鈺,將今日鍾首輔找他的事情與他說一下。
    然而,程叔這一等,就等了不知道多久。
    因為今日稍早一點,連鈺下值從刑部出來的時候,路上遇到一名喊冤的少女,她一身邋遢,衣著髒汙,捧著狀紙,在街上大呼冤枉。
    連鈺聽到呼聲,叫青風把那少女請過來問了事情緣由。
    少女看著怯怯的,閃爍著目光,半晌不肯開口。
    但是當連鈺向她表明自己的身份,讓她將自己冤屈從頭訴說的時候,
    那少女一改剛才的卑怯模樣,眼神堅毅,口齒清晰的訴說了自己的冤情。
    少女叫羅芷,年僅十四歲,來自永寧縣,他有個長她七歲的兄長,今年八月將參加秋闈,喚作羅青。
    羅家夫婦死的早,但是給兒女留下了一些家財,還有一座一進的宅子用以遮風避雨。
    宅子一共三間房,羅青平日裏要讀書,占了正屋,把書冊也一起搬到正屋,
    做成臥房和書房同在一處的布置,為的是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和睡之前的最後一件事,
    都是看書,從而節約來回走動的時間。
    妹妹羅芷住在東廂房,這多出的一間西廂房就空出來了。
    兄妹兩人一商量,便將西廂房租了出去,一個月六百文錢的租子,能讓兄妹倆一個月不必出去受苦,就能吃飽喝足。
    但問題就出在這個西廂房的租客身上。
    這租客是對做小本生意的年輕夫妻,丈夫姓陳,叫陳升,他們都稱對方為陳大哥,陳大嫂。
    陳大哥和陳大嫂每日起早貪黑的到三條街外賣餛飩,生意穩定,為人也老實。
    十日前,陳大哥突然在房中死了,死時口鼻流血,死相痛苦。
    仵作在現場找到了砒霜,便斷定陳升死於砒霜之毒,直接嫌疑人就是羅芷的兄長羅青。
    可羅青整日在房內讀書,除了如廁之外,連飯食都是羅芷,按時給自己的兄長送進去的。
    但是縣太爺就咬定了是羅青下毒,直接就將其投入了大牢。
    “大人,我哥哥真的是冤枉的,陳大哥死的時候,我哥哥在房中繪製橋梁工程圖紙,
    不敢有絲毫分心,又如何出去給陳大哥下毒?請大人還我哥哥清白,
    不然,他就要被縣太爺給害死了。”
    小姑娘言語清晰,手中的狀紙也寫的很是俊秀,連鈺心中有了計較,直接叫青風先給羅芷安排好住處,第二日便將此事帶到了朝堂上。
    這是連鈺第一次參加朝會,身著三品侍郎的緋色官袍,定定地站在沈飛身後一排的中間位置。
    沉默的聽著其他官員奏稟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方的皇帝甚至開始打起了哈欠,
    連鈺擔心皇帝不耐,在成恩開口退朝前,走出了隊列。
    “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難得在朝會上看到了新麵孔,有些新鮮的等著連鈺的奏報。
    連鈺將昨日接到的羅芷的案件上陳,並奏請皇帝,
    “此案並不複雜,派遣刑部的官員到地方查證一番,便可翻出實情,特來奏請陛下恩準。”
    京官離京,無論是探親還是辦事,必須稟報皇帝,有了皇帝的手令和諭旨方能出京。
    皇帝看著手中的奏章,沉思片刻,便準了連鈺的奏請,
    “連愛卿就親自去一趟吧,永寧縣不遠,七日內往返,應是來得及。”
    連鈺:???
    她是想派遣花羅過去的,花羅的老家離永寧縣不遠,去查完案子,還能趁機回一趟老家。
    結果,皇帝直接在殿上點了連鈺的名,她也不好推脫,領了旨,下朝便回去收拾行囊。
    地方不遠,行囊也不多,連鈺與羅芷一同坐在馬車內,緩緩的駛往永寧縣。
    “大人,如果永寧的官員都像大人這般聰明能幹就好了,我們永寧的天也不會這麽黑了。”
    羅芷看著連鈺看書的完美側顏,花癡了一會兒後,突然感歎起來永寧縣的官場黑暗,
    連鈺從書中抬起頭,有些好奇永寧縣到底是什麽模樣,竟然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這般感慨,
    “永寧縣的治理竟如此糟糕?可官府的考績評定裏,永寧縣的官員成績都還很不錯的,何意如此說?”
    羅芷撅起嘴,想起眼前人再年輕,看著再隨和,她也是京裏的大官,自己若說的不好,可能會被他記恨,萬一影響了自己哥哥的清白呢?
    遂倔強的搖了搖頭,
    “官場的事,民女一個小姑娘到底不懂,大人到了永寧縣自然就知道了。”
    連鈺挑挑眉,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竟然會跟自己欲擒故縱?倒是個聰明的!
    目的地既不遠,她也不再追問,一切等到了永寧之後,她大可以靠自己的雙眼去看,去查。
    馬車出了城門口,行駛了半天時間後,突然停了下來,
    “青風,怎麽停了?”
    青風不語,幫連鈺掀開車簾,便等著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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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鈺不明所以,跳下車子後,發現前方的道路竟然被另一輛車擋住了。
    這樣的事,青風不應該解決的駕輕就熟?怎的現在要讓自己親自來做?
    連鈺眉頭一皺,就要說青風,
    但青風將想要鑽出來看的羅芷,關在馬車裏後,對自己比了一個向前走的手勢,便在前麵帶路了,
    連鈺:?
    連鈺跟著走過去,很快便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車轅上端坐著的是鍾成,那麽裏麵坐著的,
    連鈺掀開車簾一看,眼睛上還蒙著紗布的鍾白,斜斜的倚著車上的軟榻,唇角勾起。
    “怎的不乖乖在杏安堂修養?偷跑出來被皇帝知道了可怎麽辦?”
    連鈺眉眼一彎,抬腳就鑽進車內,坐在了鍾白身旁。
    “我叫父親幫我請假了,我眼睛中毒,需要到外地修養幾日,皇帝允了的。
    倒是你,自己悄悄離開京城,我要是不知道,豈不是日日可憐巴巴的,在杏安堂的小房間裏,盼望著你歸來?”
    怎麽把自己說的像個小媳婦似的?連鈺心中一陣無奈。
    不過皇帝既然知道,那就沒什麽後顧之憂了,隻是,連鈺看著他臉上的紗布,
    “程叔就這樣放你走了?”
    鍾白摩挲著車內的小桌,從抽屜裏拿出來兩個盒子,
    “他把這幾日的藥膏和棉布都給我了,其他的藥,叫鍾成現抓就好。”
    他話語頓了頓,抿了抿唇,有些失落的開口,
    “是不是我跟過去妨礙你了?”
    “怎麽會?出了京,我們就更加自由了,可以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了!”
    鍾白彎著唇角,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連鈺也回過味來,剛才自己說的這話裏,到底有多少歧義在裏麵,
    “我……我是說,京城又太多人暗中盯著,在外麵,就可以自由一些,是……是這個意思。”
    鍾白暗中握了握袖中的拳頭,止不住的笑意,從鼻間噴出,
    “我知道,
    所以,我一聽說你出京辦案,第一時間讓我爹幫我跟皇帝遞了申請,機會難得,我要隨時呆在你的身邊。”
    “嗬嗬,我是去辦案的,被你說的好像是去遊山玩水似的。”
    “我們來去的路上都在一起,豈不就是在遊玩?隻不過你辦案的時候,我在家裏等你罷了。”
    這個人,隨時都會說出一些讓自己羞赧的話出來。
    馬車突然一顛簸,兩人一起身形不穩,連鈺倒在鍾白的胸口,鍾白則身體緊緊貼到了馬車的車壁上,
    強勁的心跳聲,在連鈺的耳邊仿佛驚濤海浪般震耳欲聾,她撐起身子準備起身,耳邊覆上了一隻有力的大手,將她穩穩的又護在了懷中。
    隔著薄薄衣料的兩重體,溫迅速向對方的身體擴散,
    此時,連鈺不再想著坐起來,鍾白也不想鬆開攬著連鈺的手,
    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天黑,馬車停了下來。
    “公子,城門關上了。”
    連鈺眉頭一皺,撐起身子快速坐正,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後,掀開了車簾,
    “沒有出示本官的欽差手令嗎?”
    “連大人,出示了,對方不認!”
    “區區縣令,哪裏來的膽子,拒絕親差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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