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剛剛好。
    老登伸出了手，第一下落在她耳垂下方處，輕輕摩挲了兩下，劉徹感覺那處格外柔，格外軟，像是碰到了有實感的雲朵。
    輕微觸電酥麻感傳來。
    這老登真的有點東西，一股癢意在心口蕩漾，嗓子裏也有聲音要壓不住的溢出來。
    “嗯……陛下……”
    “給我寬衣。”
    “唯。”
    說話間，小滿開始給他寬衣，而劉徹也沒停下動作，指尖向下滑，特製的寬鬆袍服很是絲滑，輕輕一碰便滑落到了該滑落的位置。
    俗話說，食色～也！
    她必須得承認，她也是個大俗人啊！
    攀上床榻……再攀上高峰。
    都說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這話也很有道理。
    最後他倆都被浪花打在床榻上，後半夜才得好眠。
    次日，小滿醒來時劉徹已經醒了，隻是他並沒有起床，她一醒來就撞進了劉徹的目光裏。
    小滿出聲喚了一句“陛下。”
    劉徹聽著她不輕不重的語調，人越發清醒起來，恍惚間回想起來，衛子夫年少時有這般風情氣度嗎？
    怕是沒有的。
    若是真有，他也不會把人帶到宮裏臨幸後冷落了一年才又想起來。
    平陽侯府的歌女，心中的成算是有，可卻不夠成熟周全，被冷落的一年裏見識了更多的人情冷暖，她天資聰穎，這才快速成長起來，再遇帝王後有了一飛衝天的能力。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個衛子夫是熟悉的衛子夫，可這個時候，她本不該如此周全的。
    昨晚上喝了酒，思緒飄忽，今早上他就察覺到了不妥。
    醒來後忍不住盯著她看。
    這才有了小滿醒來後一下子撞到他眼裏的事情發生。
    若是尋常這個年歲的女子一睜眼看到帝王的打量必然是忐忑的，但誰讓如今情況特殊，小滿有意露破綻呢！
    所以她便格外穩妥，麵對帝王的目光，隻是輕微低頭。
    劉徹驟然想到什麽，開口道“《孝經》有言為臣當忠，為子當孝。你覺得這句話說的可對？”
    這話問的突然，本不該在事後的清晨問一個歌女這樣的問題，小滿便知道，這人終於開始懷疑了。
    《孝經》是先賢所言，這句話又是帝王所問，正常情況下自然是該斬釘截鐵的認同。
    可結合衛子夫和劉據的經曆，小滿適當表現出一種複雜的情緒，這種情緒很輕很淡，若是不特別注意是不會發現的，可誰讓劉徹此時所有懷疑呢！她的表演自然被專心“找茬”的帝王看在眼裏。
    小滿咽下那句孟子所說的‘盡信書不如無書’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脫口而出道“陛下所言，自然是對的。”
    在她說話前劉徹似乎就已經確定了什麽，他不願意相信對君王不忠之人也能得如此機緣，所以臉色不太好看。
    他繼續問“你既認同這話，那便說說這話對在何處？”
    這話就有意刁難了。
    小滿懶得長篇大論，隻道“這話對在是陛下所期。”
    劉徹知道，她對他定然也有所猜測了，忍不住捏起她的下巴“你……實在是聰慧，朕都有點舍不得殺你。”
    小滿絲毫沒有恐懼，隻道“陛下何必出言恐嚇，你不會殺我。”這話說出時，她已經沒了多少畏色之意。
    被她說中了，劉徹確實不會殺她，他心中羞惱，不過語氣卻不變，依舊威嚴十足，依舊高高在上“你就這般肯定我殺你？”
    小滿看了他一眼，眉目盈盈，如同一汪清泉水“陛下舍得嗎？”
    這話一語雙關。
    這般美人，自然該珍重之，即便舍得美人，可美人能帶來的價值呢？
    舍得嗎？
    即便舍得，他又真的敢殺了她嗎？
    兩人同是“重生之人”，如此機緣，是他可以隨便斷得了嗎？
    又或者，殺了她，他會不會失去重生的記憶？
    聰明人想的多，劉徹想的尤其多。
    高判立下，劉徹鬆開了她，冷哼一聲“巧言令色！”
    小滿？
    巧言令色了？這才到哪？
    小滿“昨晚陛下熱情似火，不能自拔其中，怎麽一覺起來，反而不悅了，可是妾哪裏做的不合時宜？”
    見她裝傻充愣，劉徹卻沒了耐心“別跟朕胡扯，衛氏，皇後，你……你何時來的？”
    劉徹直接點破一層窗戶紙，一口一個衛氏，一口一個皇後，得虧沒人聽到，要不然讓如今的皇後陳氏如何自處？
    陳皇後的外婆竇太皇太後執掌如今的朝政，即便出於對太皇太後權柄的“尊重”，這話可說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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