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傳心死了。
    對方的目的很明確，用一整樓的偽人來拖住陳道濡，借機會殺掉江傳心。
    很遺憾，他成功了。
    此刻，警局內，七個人共同圍著一具屍體，馮笑笑臉色慘白。
    “媽媽，你認識他嗎？”
    馮笑笑點頭：“這個人，是你爸爸曾經的朋友。”
    “我爸爸？”秦牧野愣了一下。
    “他叫江傳心，是你爸爸曾經的小學同學，”馮笑笑眼底閃過一抹暗淡，“也曾經是我的。”
    “你和爸是小學同學？”
    “嗯。”馮笑笑點頭，但並未多說什麽。
    “馮女士，”何曉天在電腦上調出兩張照片，轉動屏幕使之正對馮笑笑，“那麽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正是萬東與唐宗偉。
    馮笑笑盯著圖片好久，最後不確定地點點頭。
    “認識的，隻不過很久沒見過麵了。”
    林綠看了馮笑笑一眼，微微眯眼但沒有說什麽。
    何曉天繼續問：“那麽馮女士，請問關於十二年前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十二年前嗎，請問你指的是哪件事？”
    何曉天麵露失望，畢竟是造成了三條人命的事情，如果那件事真的與馮笑笑有關的話，她沒有理由印象不深刻。
    “十二年前……”秦牧野嘴唇動了動，“十二年前是爸爸去世的那一年。”
    馮笑笑點頭，臉上的陰暗色更甚，似乎不想回憶起這件事情。
    何曉天似乎找到了切入點：“秦同學，令堂當年是因病去世嗎？”
    “不是，我記得爸爸是意外離世……”
    “我來說吧，牧野。”馮笑笑撩動額前的碎發，抬起頭來對上幾雙好奇的眼睛。
    “牧野的爸爸是一名普通的建築工人，當時在一家名為鑫鑫重工的公司承包的工程工作，在建築即將竣工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一條鋼索在下墜時纏住了他的腿，將他從百米高空拖拽下去。”
    說著，馮笑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夾雜著些許囁嚅聲，眼中的黯淡更深幾分。
    何曉天低頭表示歉意：“對不起，馮女士，秦同學。”
    他俯身在鍵盤上敲擊，利用林綠的權限檢索“鑫鑫重工”這個詞匯。
    陳道濡靠在窗戶邊，從戒指裏去取出一支煙，對著林綠晃了晃。
    “來根？”
    林綠對著那支煙勾動手指，在【蒼】的作用下香煙緩緩飄到他手中：“出去抽吧。”
    兩人來到走廊，奢侈地利用地獄之火點燃了香煙。
    “我記得你不抽煙的。”林綠對著陳道濡挑眉。
    “之前不抽，但現在抽了。”
    陳道濡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我老爹隱藏地太深了，沒想到那老登居然是道聖，在世界大戰的時候暴露了實力，按照全世界的共同約定，道君及以上除卻特殊原因不得留在地球，於是老爹他隻能去深淵陳家了，地球陳家群龍無首，我擔任了代理家主，真寄吧累啊，實在受不了就來一根緩解疲憊。”
    “這事倒是沒聽你說過。”
    “各有各的忙，沒必要了解彼此的所有麻煩事。”
    “這倒是。”
    一白一黑兩頭毛靠在走廊吞雲吐霧，對著抽完半根煙。
    “老秦，有點慘啊。”陳道濡歎了口氣。
    “確實，和我比起來，他小時候是真的難過，我是沒苦硬吃，他是隻能吃苦。”
    “別跟我裝蒜，”陳道濡目光銳利，“你又想像處理老秦體內那位一樣自己擔著嗎？”
    林綠吸了一口煙：“我不確定，但能肯定老表的媽媽有問題。”
    “顯而易見，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我隻是好奇一件事情，”林綠的指尖在煙蒂上輕輕撚動，“如果馮笑笑和殺人案有關的話，為什麽對方要來殺她。”
    “什麽？”
    “我去老表家純屬意外，隻是在外麵砍偽人的時候遇到一個舉止怪異的黑衣人，對方目標明確是老表家，但看到老表的時候利用假死脫身。”
    陳道濡皺皺眉：“確實匪夷所思，不是說那個黑衣人用了誰的臉誰就是下一個受害人嗎，他半道去找老秦媽媽是要幹什麽？”
    林綠沒回答，隻是掐滅煙蒂，隨手一撚使之化作飛灰散落在地。
    “李昌煙沒對你幹什麽吧？”
    “沒有，在我麵前裝了個逼，把整個酒店的偽人還有詭異生物全部肅清就走了，哦對，他倒是留了一句話。”
    “什麽？”
    “咱們已經很接近真相了，但這個萬形族之王不簡單，它還掌握了另一條禁忌分支——血肉祭煉。”
    林綠咂咂嘴：“有點意思啊，第一次咱們去泡菜國出任務，說好的啥事沒有，結果被道皇道君追殺了十條街，第二次說是去日不落打下手幫幫忙解決連環殺人案，增長增長見識，結果打打偽人就算了，到最後你們舍命幹撒旦，我自己一個人單挑天堂去了，這次說是偽人源頭在贛州，結果密碼的萬形族之王成精了，手握兩條禁忌分支，高層的腦子是有泡嗎？”
    陳道濡沉默片刻，又遞給林綠一支煙：“你說得對。”
    林綠沒有接，掏出一根仔仔棒，撕開包皮一把塞進陳道濡那滿是煙味的嘴裏。
    “行啦，煙這種東西不是好玩意兒，偶爾抽一根就行，對身體不好。”
    陳道濡嗦著嘴裏的糖，剛想讚同林綠就發現這家夥偷摸著把自己一包煙給順走了。
    感知到自己被發現了，林綠露出尷尬的笑容，繼續把那包煙塞進自己的口袋。
    哥們兒你是真賤啊！
    於是一個理念在陳道濡心底牢牢紮根，他會信任林綠，但絕對不會尊敬林綠！
    林綠在陳道濡的肩膀上拍了拍，一股奇異的力量在後者體內流淌，與他的靈力交融，祛除隱藏在內部那不屬於自身的氣息。
    “謹慎一點比較好，雖說利益綁在一起，但終歸是敵人，他修為比咱們高，想搞點小動作還是很容易的。”
    看著林綠走向辦公室的背影，陳道濡嘴巴裏的糖險些掉在地上。
    雖然林綠說的沒錯，但是……
    哥們兒你好特麽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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