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
    子母通訊玉環中，林綠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白語溪。
    另一邊的白語溪倒是沒想到林綠能輕而易舉地搞到這些信息，付出的代價僅僅是要林綠在俄聯邦需要的時候出手一次而已。
    她有些擔憂。
    【這樣的代價，既然已經締結束縛了，那麽需要你出手的時候怎麽趕過去呢，如果不在那裏就相當於違背束縛，會受到懲罰的。】
    【我動了點小心思，發動地獄將那個馬克西姆轉換成了我半個信徒，隻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屆時隻需要他向我呼喚，我便能降臨。】
    【那如果他死了呢？】
    【原理有些複雜，這種信徒是建立在束縛之上的，就是隻要束縛存在，信徒就會存在的那種，我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硬要說的話相當於一種……汙染？】
    白語溪沉默片刻。
    【你好好摸索吧，注意好自己，你現在相當於踏上了神明的途徑，這是人類從來沒有，未來也絕對不會踏上的途徑，注意安全，如果有不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止損，還有，這種神明體係類似於信仰體係，等出去後你可以詢問一下伊麗莎白女王，想必她也會很高興為你解惑……】
    看著黑色的字幕不斷滾動，林綠心中流過道道暖流，盡管囉嗦，但這是白語溪對他的關心與愛。
    【我知道啦，我心裏有數。】
    【好，那接下來我們的方向就向李沐宸得到萬海令的地方出發了。】
    【等一下，我有件事情忘了問了，你們如果發現了萬海城的話小心一點，在被激活之前，城池未必沒有自我保護係統，千萬謹慎。】
    【嗯嗯，你盡快與我們匯合。】
    【好。】
    結束膩歪，林綠深吸一口氣，他的目光投向遠處的雷霆古城，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林老弟，你不會想去攻打雷霆古城吧？”
    史密斯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與林綠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兩人也逐漸熟絡了起來，史密斯也了解了他的性格，索性不再像剛複活時稱呼林綠為“主”，而是恢複了兩人最開始互相試探的稱呼。
    “史密斯老哥啊，我來都來了，不去搗搗亂怎麽行？”
    “白語溪不是不讓你去嗎？”
    “她算個屁，我爹是老婆奴我不是。”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
    “管他那麽多幹嘛？開殺開殺！”
    “停停停！”史密斯趕忙開口，“我有事要給你說，很重要！”
    林綠停下了向雷霆古城掠去的步伐：“什麽事？”
    “你將那個俄聯邦小子發展為信徒的手段，以後不要再用了。”
    林綠有些許詫異：“為什麽這麽說？”
    “我篡位了墮天使的位置後不止繼承了屬於加百列的實力，還有屬於加百列的記憶，嚴格來說，這種神明途徑我是了解的。”
    史密斯組織了一下語言：“你那種手段是扭曲的，是不正確的，搞不好還會汙染你自己，所以以後不要再用了。”
    林綠想了想，自己也覺得有道理：“那如果我想走上這條神明途徑，應該怎麽做呢？”
    “走信仰體係的路子，”史密斯回答得很幹脆，“說難聽一些，所謂信仰體係就是人類根據神明而模仿出來的拙劣手段。”
    林綠沒有反駁史密斯的說法，信仰體係現在看來就是人類想要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神主，所謂信仰領域就是神主的神國，使用著與神明一樣的力量體係——願力。
    “那我是否能夠讓別人信仰我來獲得力量？”
    “你需要先搞清楚一件事情，力量是守恒的，”史密斯娓娓道來，“你要搞清楚你的信徒力量來源於哪裏。”
    “神主嗎？”
    “是他們自身。”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林綠有些驚訝。
    史密斯歎了口氣：“神明使用的力量是願力，那是脫胎於眾生之信仰的力量，嚴格來講是比神力更為高端的力量體係，就像是神話一般，神話的起源是眾生對美好生活的願景，是希望的寄托，可是神明背道而馳了，所以祂們的消亡是必然，所謂神話與神明不過是力量的轉換器，那些人信仰神明，內心的虔誠被神話本身感受到，從而反哺給人類。”
    “何為神明？神明脫胎於眾生之願力，眾生需要我時，我將出現，當眾生不需要時，我自會消亡。”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林綠打斷了史密斯的高端發言，“但這和我問你的問題有什麽關係？”
    “我的意思是說，你需要譜寫自己的神話，所有人都認為神國才是神明的根基，其實不然，神話才是，那是眾生願力的真正載體，你借助伊麗莎白女王的信仰領域短暫升到道帝巔峰其實是取了巧，那同樣也是一條不正確的道路，甚至可以說人類的信仰體係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錯誤道路，但是這條體係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它徹徹底底以信仰領域為根基，走出了一條與神明完全不同的道路。”
    “那照你這麽說的話，我想要走神明的路子，跟著伊麗莎白女王學信仰體係豈不是背道而馳了？”
    “看你想走怎樣的路子，現在看來，信仰體係並不算錯。”
    林綠沉默半秒：“史密斯，你認為如果真的要對抗道極的話，人類需要的是什麽？”
    “是神明，屬於人類的神明，”史密斯回答得很幹脆，就好像是千百遍想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一樣，“對抗深淵需要的並非道帝，而是真正走到巔峰，能夠與道極比擬的強者，人類受製於不明因素無法登頂道極，那麽難道我們真的就止步於此了嗎？”
    林綠垂下腦袋，似是在沉思。
    “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多了也就成了路，”史密斯念動這句至理名言，“我們一直以來都在走他人創造的道路，神臨也好神話也罷，信仰機甲亦是如此，一昧地循規蹈矩，讓我們認為路就應該這樣走，即使這條路上存在著荊棘我們還要走過去，這難道就是正確的嗎？”
    “玫瑰花沿路盛開，途中卻荊棘遍布，但這就是攀向高處的路。”
    “你能否超脫既定的概念，走出一條新的道路呢，林綠。”
    林綠兀地一笑：“管他這麽多幹嘛？”
    他抬起頭來，亞城的上空高懸著烈陽。
    這一次，他沒有站在眾生之上，但卻矗立在曜日之下。
    “我可是最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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