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c大樓的錄製棚裏，《周偶》的最後一個環節終於結束了。
    "ok！今天的錄製到此結束，大家辛苦了！"pd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
    舒華摘下頭上的發飾，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累死我了。"
    "這期節目效果應該不錯，"美延伸了個懶腰，關節發出哢哢的聲響，"姐妹們今天都很放得開。"
    "今天的遊戲環節真的太折磨人了，"米妮揉著發酸的肩膀吐槽。
    "誒，"米妮突然靈光一閃，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大家，"要不我們去吃鹵豬腳吧？就是上次路過的那家店，味道都給我香迷糊了。"
    舒華在旁邊附和"+1，一人再加一杯喝珍珠奶茶，三分糖，多冰，加珍珠加椰果加奶蓋！！"
    "咱們現在是不是有點太放縱了"小娟小聲嘀咕著，"這麽吃，明天臉會腫的"
    "反正明天也沒有舞台啊，"雨琦大大咧咧地說，"姐幾個放縱一把又能怎？"
    美延揚了揚拳頭"自從有了保護傘加入，誰還敢管我們！撇開了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宋雨琦咧嘴一笑"這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李允真聽著隊友們的對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姐幾個，最近是真的有點膨脹了啊。我什麽時候給過你們這種錯覺，覺得我可以保護你們胡吃海喝？"
    團隊經紀人站在角落裏，臉色微變，張了張嘴卻不敢吱聲。
    別家公司的經紀人，都是對藝人重拳出擊，而他們公司的經紀人隻能唯唯諾諾。
    在cube娛樂工作的人都知道，cube有兩個團隊都不太好管。
    其中一個是公司現在的搖錢樹，而另一個團隊裏又有一個連社長都管不了的祖宗。
    夜晚的明洞依然熱鬧非凡，霓虹燈把整條街照得通明。
    一家裝修得頗有複古風情的豬腳店裏，gidle的五個人占據了角落裏的包廂。
    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金黃的鹵豬腳、炸雞、辣炒年糕、還有各種顏色的奶茶。
    "這豬腳真的極品！"米妮啃得滿嘴都是醬。
    舒華捧著巨大的奶茶杯，吸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眾人吃得正香，宋雨琦一邊舔著手指頭，一邊習慣性地拿起手機刷著社交媒體。
    "啊？"
    "怎麽了？"美延嘴裏還塞著炸雞，含糊不清地問。
    雨琦把手機屏幕轉向大家"你們看這個ter彩排時暈倒了。"
    李允真默默擦了擦手指頭，把頭伸了過去。
    【aespa ter彩排暈倒送醫 】
    點擊進去，是一條來自自稱音樂節目內部人員爆料的消息
    "今晚aespa彩排時，ter突然暈倒，已被緊急送往醫院。據現場工作人員透露，ter最近狀態一直不太好，疑似壓力過大所致。"
    配圖是幾張座機拍攝的模糊照片，能看到幾個工作人員圍在一起，似乎在處理什麽緊急情況。
    李允真快速瀏覽著下方的評論，映入眼簾的大多數都是冷嘲熱諷
    "開始裝病裝可憐了？下一個環節是不是就要抑鬱了？"
    "唱不好就暈倒，這也太假了吧"
    "s女團的水準就這樣？還不如直接退圈得了"
    "唱功不行就退團吧，別拖累其他成員"
    "又開始博同情了，s的老套路"
    "破音女王終於撐不住了嗎kkk"
    "不管怎麽說，身體還是最重要的，希望她能好好休息"
    "網絡暴力真的很可怕，這孩子才多大啊。"
    李允真越看越懵逼，咋回事兒啊？
    "旼炡真是太可憐了，"雨琦放下手機，語氣裏帶著同情，"網上那些人說話太難聽了。"
    美延放下手裏的豬蹄，擦了擦手"應該是壓力太大了吧？我感覺可能是因為上周的那件事。"
    "我感覺應該是，"葉舒華突然感歎道，"還是我們團好，免檢！從來不用擔心這種事！"
    "你哪來的臉說這句話。"雨琦立刻吐槽。
    "呀！宋雨琦！"舒華炸毛了，"你是說我實力很差嗎？"
    小娟在旁邊小聲吐槽"你們兩個一個半斤一個八兩，都是隊內唱功墊底的"
    兩人的火力瞬間轉向田小娟，三個人在包廂裏打鬧成一團，笑聲和尖叫聲混雜在一起。
    但李允真卻完全沒有心思聽她們在說什麽。
    從隊友們的隻言片語中，她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小女友最近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而她這段時間一直在老媽身邊當乖寶寶，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心裏湧起一陣愧疚感，李允真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你這麽晚了去哪呀？"米妮疑惑地問。
    "我去看看ter。"
    美延拉住她的手"這麽晚就別去了，我們明天一起去看望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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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允真搖了搖頭，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她們關係有好到這種程度嗎？"號稱aespa編外成員的雨琦疑惑地問。
    舒華若有所思地看著門口，沒有說話。
    "歐尼第一首歌的v不就是aespa拍的嗎？"小娟解釋道，"她們肯定早就認識了呀，關心一下也很正常吧。"
    夜色中，李允真站在路邊掏出手機，找到柳智敏的聯係方式。
    她們之間的對話記錄停留在很久之前。
    【李允真】智敏，你現在在哪？
    消息發出去後，李允真在樓下等了大概三分鍾，手機才震動了一下。
    【kara】[位置分享] 【kara】1101novel.com5號房間
    沒有多餘的話，但李允真能感受到對方情緒的低落。
    二十分鍾後，李允真出現在醫院的病房所在樓層。
    走廊裏很安靜，隻有遠處護士站傳來的細微聲響。
    柳智敏獨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著頭，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
    "智敏"李允真輕聲叫道。
    柳智敏抬起頭，看到李允真時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旁邊緊閉的病房門。
    "你不進去嗎？"李允真在她身邊坐下。
    柳智敏搖了搖頭，又低下了頭。
    李允真有些奇怪，按理說，柳智敏應該是最關心金旼炡的人，為什麽卻一個人坐在外麵？
    李允真輕輕推開房門。
    病房裏隻開著一盞床頭燈，昏黃的光線讓整個房間顯得格外溫柔。
    她本以為房間裏的人是寧寧和吉賽爾，卻沒想到房間裏隻有一個人——裴珠泫。
    這一幕讓李允真有些錯愕。
    此時的裴珠泫正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一隻手輕撫著金旼炡的頭發，整理著她劉海前的碎發。
    而裴珠泫的另一隻手，正被金旼炡抓在手裏，貼在她的臉頰旁。
    昏黃的燈光勾勒出兩人的輪廓，裴珠泫微微低著頭，長發垂落遮住半邊臉龐。
    冬天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這個畫麵有種說不出的溫情但李允真總覺得好像哪兒怪怪的。
    裴珠泫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的人。
    "歐尼？"她輕聲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裴珠泫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來。
    在那一瞬間，李允真清楚地從她眼中看到了那種殘留的、心疼的情緒。
    看清是李允真後，裴珠泫默默放下了金旼炡的手，反問道"那你又怎麽在這裏？"
    李允真被噎了一下"呃我不應該在這裏嗎？"
    裴珠泫站起身，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埋怨"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李允真聽得出裏麵的怨氣極重。
    她不確定裴姐是在替冬冬抱怨，還是在為她自己抱怨——或許兩者都有。
    "我"李允真剛想解釋什麽，卻被打斷了。
    "你陪陪她吧，"裴珠泫向門口走去，"我出去透透氣。"
    走廊上，裴珠泫剛走出病房就迎上了柳智敏充滿敵意的目光。
    有警惕、有厭煩、還有一絲無力的憤怒。
    裴珠泫輕輕歎了口氣，什麽都沒說就向電梯走去。
    對於這種敵視，她早就見怪不怪了——無能狂怒的小朋友罷了。
    病房裏，李允真坐在剛才裴珠泫坐過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冬天。
    原本的金色頭發不見了，換成了黑色的學生妹短發。
    齊劉海乖巧地貼在額前，發尾微微內扣，是那種最普通不過的發型。
    可就是這樣普通的發型，配上她現在的樣子，卻讓人心疼。
    瘦了，瘦得太明顯了。
    原本臉上還有點嬰兒肥的臉頰肉，現在完全看不到了。
    原本應該顯得可愛的發型，現在卻讓她看起來更加脆弱。
    李允真伸出手，輕輕覆蓋在她的臉頰上。
    手感也變了
    她拿出手機，開始搜索最近關於aespa的新聞。
    一條條信息刷新著，李允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原來就在她在北京錄音配音的這段時間，aespa帶著迷你專輯《sava》回歸了。
    起初數據反饋都挺好，但從第二周開始，網上突然出現了大量質疑的聲音，疑似有人在帶節奏。
    【aespa舞台完全不開麥】
    網上開始流傳aespa連續三次舞台完全不開麥的視頻，完全使用原版音源，被觀眾抓包對口型。
    起初是s的家族粉不買賬，列舉從少女時代到red velvet的曆代女團，每一代都有標配的大主唱。
    "從少女時代到red velvet，s就沒有唱功拉胯的女團！"
    "少女時代有泰妍，fx有na，red velvet有endy，這個aespa有誰能扛起主唱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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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死，第五代女團連個能打的主唱都沒有。"
    aespa的粉絲們試圖反擊，紛紛上傳一些練習室的片段來證明成員們的實力。
    但因為拿不出現場的視頻，給人的感覺就是粉絲在為偶像強行洗白，反而讓路人觀感更差。
    更奇葩的是，連aespa內部的粉絲都在互撕。
    因為s官方給的成員定位一直都是模棱兩可的，導致冬冬和寧寧的粉絲一直在爭論誰才是aespa的主唱。
    或許是為了回應網上的質疑，aespa在第四個舞台真的開麥了。
    但是開出問題了。
    李允真點開那個視頻，聽著現場的音頻。
    說實話，四個人唱得都有問題，吉賽爾的問題最嚴重，連基本的音準都保證不了。
    但金旼炡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麽原因，在高音部分出現了破音，在現場顯得格外明顯。
    這下網友們更來勁了，各種惡毒的評論鋪天蓋地，火力幾乎全部轉移到了冬天一個人身上。
    更過讓人無語的是寧寧的部分激進粉絲，似乎抓到了對家的把柄，開始瘋狂踩一捧一。
    各種抹黑謠言滿天飛，什麽"靠臉吃飯的花瓶"、"唱功不如練習生"之類的評論層出不窮，甚至連造黃謠的都有。
    雖然寧寧後來發聲，讓粉絲們不要再惡意攻擊隊友，但似乎並沒有什麽用。
    兩邊掐架都掐出真火來了，根本不會輕易停手，各種惡意剪輯的視頻滿天飛。
    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金旼炡開始頻繁出現狀況。
    有目擊者說她最近幾乎不怎麽吃東西，訓練時也經常走神，直到今晚彩排時終於撐不住暈倒了。
    看到這裏，李允真已經開始內疚起來了。
    在她忙著當中央空調，關心智妍和素媛的時候，自家的小水晶都要爆炸了她都沒發現，自己是真該死啊
    回想起來，兩人聚少離多，好像都過了大半年了，aespa居然都已經回歸兩次了！
    但她好像從來沒有過問過金旼炡的狀況，甚至連一條關心的消息都沒發過。
    這次又發生了這種事情，怪不得裴姐會是那種態度。
    李允真默默坐在病床邊，一隻手輕撫著金旼炡的臉頰。
    房間裏很安靜，隻能聽到醫療儀器輕微的運轉聲和金旼炡均勻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允真感覺到金旼炡似乎有要醒來的跡象。
    金旼炡在半睡半醒間蹭了蹭李允真的手掌，軟綿綿地喊了一聲"歐尼"
    那聲音帶著撒嬌的語調，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狗崽在尋求安慰。
    她注意到冬天的嘴唇有些幹，想抽出手去倒水。
    "不要"冬天抓住她的手，似乎在享受這種被照顧的感覺。
    "要不要喝口水？"李允真輕聲問。
    金旼炡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允真歐尼？"
    看著冬天驚訝的表情，李允真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嘀咕"我長得有這麽嚇人嗎"
    金旼炡笑了笑，雖然笑容有些虛弱"沒有啊歐尼怎麽來了？"
    李允真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憔悴的模樣，有些難受。
    她輕撫著金旼炡的頭發，聲音裏帶著愧疚"對不起啊"
    這次不想給自己找任何借口，她確實長期忽略了金旼炡，完全沒有盡到一個情侶應盡的責任。
    金旼炡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嘴巴撅起來，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她沒有說話，隻是張開了雙臂。
    李允真明白她的意思，坐到床沿上，小心地把她擁入懷中。
    兩人都沒有說話。
    病房裏的夜燈散發著溫暖的光芒，照亮了兩個相擁的身影。
    窗外的城市燈火通明，但這個小小的空間裏，隻有彼此的心跳聲。
    李允真能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抖，也能聽到她努力壓抑的哽咽聲。
    她輕撫著金旼炡的後背，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很累吧？"
    "累死了"
    "咕嚕嚕"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溫馨的氛圍。
    李允真低頭看著懷裏的人"餓了？"
    冬天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李允真鬆開她，"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金旼炡虛弱地說。
    李允真點點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李允真走出病房時，發現裴珠泫已經不見了，隻有柳智敏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姿勢和之前一模一樣。
    "智敏，你要不要吃什麽？"李允真走過去問道。
    柳智敏抬起頭看著她，眼神裏有些複雜的情緒"歐尼，你和艾琳，到底要做什麽？"
    李允真沒有直接回答"一起去吧，我們邊走邊說。"
    兩人走在醫院的走廊裏，腳步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走廊裏偶爾有護士走過，推著藥車發出輕微的響聲。
    "智敏，你為什麽要這麽問？"李允真主動開口。
    柳智敏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李允真"你不覺得，艾琳太越界了嗎？為什麽總是要插手我們團隊的事情？這是你的意思？"
    李允真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什麽意思？"
    "知道她身份的人清楚她是red velvet的，"柳智敏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aespa隊長呢。"
    李允真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厭煩的情緒，心裏有了大概的猜測。
    柳智敏知道她和裴珠泫背地裏的關係，李允真當初被她撞見也沒有選擇隱瞞。
    "是我讓艾琳歐尼要和旼炡搞好關係的。"李允真坦誠地說。
    柳智敏聽到這話，陷入了沉默。
    柳智敏沉默了有半分鍾，然後問出了一直憋在心裏的問題
    "要好到哪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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