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理解不同顯世界,因果交織成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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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朵兒在金山村待了一天,就帶著候韻音回了鹿泉縣母親家裏,楊氏已經70歲的人了,總是問這問那的,還總說鳳兒鳳兒怎麽怎麽樣的,候韻音不愛聽她嘮叨,就上鹿泉山找盛施柔玩去了。
來到山上,他們學了《妙法西域記》第三十三記,記錄如下:
問:即說“明白之性”是菩提真性,眾生本具且無差別,於眾生為何形態各異?人還有善惡、喜怒、貪嗔等行為?
答:菩提本性本自清明,自己以個人知見分別,迷為人我眾生。個人知見,因其執取外界事物不同,心生“理解”就不同,不同理解導致行為差異,此乃眾生相異、善惡分化之根本。故需善知識引導合道之解,超越分別。
問:此說似在思維層麵打轉,“理解”非究竟解,是否不合大道?
答:我們平時說他不“理”我,這個“理”字自然說的是“如來覺知反應”。故“理”也是菩提如是功德,“解”需借信息交流。故法義因信息而立,世界由理解而顯,故知世界是理解的產物。語言能說六根塵法,故人比其他眾生容易悟道。菩提雖不待理解,卻需借理解通達中道了義。
問:我明白了,“理”是如實觀照之境,眾生本俱此如是功德,由此觀照做出的反應就是解,但對心境解釋各異,故一人一世界,各自世界因理解不同都有各自的因果脈絡,各自的因果又穿插交織,這無量的世界看起來又似一個世界。如此這般,可否說世界是“染著的真如道體”?
答:言“真如被染著”,如執“心藏識種”是一樣的道理,隻是說法有異。這種因果脈絡,源於眾生習慣性理解,比如兩個人同時被罵,一個習慣性理解為好的人就會自察,一個經常習慣理解為惡的就會嗔怨。這樣,被罵導致的結果因這習慣而有所不同,此皆因眾生妄想心所,妄說我“心”如何,我是什麽樣的人,又如何如何。故真如“染著”或者本心“藏識”就是世界的說話,不過妄心習氣假立,豈有實體?這樣的心,隻是眾生知見以及理解的集合體。故一心一世界,脫離了眾生心,世界也就說有實無了。
問:那“我心即宇宙”是否為真解?
答:菩提真性當下即見,本無相礙。若將“見”性名為“心”性,說“心即宇宙”亦無妨;然眾生以業習立“心”相,再論對錯,已是妄想,那這樣的世界宇宙已是虛妄相想了。故離“世界”“心”等概念,方契真解——知二者俱非,即是真理。
問:眾生妄立各自有心為眾生心,不同的眾生心有不同的業習慣性理解,進而就有各自的因果脈絡,那麽“各自的世界”為“各自的心顯化”是否正解?
答:義理無絕對對錯,隨人而立。世人執“有”見“有”,執“無”見“無”。“世界”乃假名,實相皆菩提妙明本,法於此本瞬間起滅,何有世界呢?六根覺見的世界,妙性非一非六、即一即六,“一”“六”皆方便說,此種方便說,又現種種無量解。
問:“世間一切唯心所造”可乎?
答:若“心”指眾生妄心,可;若謂“心”即菩提,則不可。何以故?菩提本無欲,世間種種,為眾生顛倒迷執,非菩提咎。故世間萬象皆眾生執妄心所造,非菩提有為作。菩提清淨不動,妙幻萬相而不生不滅,真妄不二,此乃本來麵目。說“真”說“妄”已落第二義,五大地水火風空)亦由識心測度而生,又妄見各自心對立人我眾生相,眾心測度因果交織成世界,遍執遍計。
盛施柔指尖撫過經頁,忽然指向山澗分流的溪水:“你們看這水,遇石分兩支,一支激越成瀑,一支迂回成潭——同是水性,因‘遇’不同而‘形’異。就像經中說‘理解不同顯世界’,阿音嫌外祖母嘮叨,是‘執’於聒噪之相;我卻覺她碎語裏藏著糯米糕的甜,是‘解’於牽掛之情——同一屋簷下,早中晚三餐竟照見兩個世界。”
候韻音捏碎一顆野莓,紫紅汁液染在指尖:“照這說法,我此刻捏莓果是‘嗔’嫌它汁水汙染),子豪撿莓果是‘貪’喜它酸甜可口),可這果子落在鬆鼠窩裏是‘食’,爛在樹根下是‘肥’——同一顆果,在人、在獸、在草木眼裏,竟有萬千‘因果脈絡’?”
道雅萱以殘經頁折船放入溪中:“方才折經時忽然心驚——這紙若在書生手是‘聖賢言’,在孩童手是‘折紙船’,在我手卻成了‘談玄具’。經義說‘世界由理解而顯’,恰似這紙船行於溪中,有人見‘漂流之苦’,有人見‘自在之趣’,全在‘知見’裏打轉。”
李世成解下玉佩拋接兩下:“今早與布莊老板爭紋銀,他說‘無利不商’是‘世理’,我說‘薄利長銷’是‘商道’——爭到最後,倒像經裏講的‘妄心立人我’。可若跳出來看,他要養家,我要立名,不過是‘習氣’催著各自在‘因果網’裏編線罷了。”
魏子豪忽然將野莓串拋向林間雀群,看鳥兒驚散又聚來:“你們瞧這些雀兒,方才因我拋果而驚飛是‘懼’,此刻啄食又成‘貪’——同一舉動,在它們‘心’裏顯化出‘危’與‘機’兩個世界。人說‘鳥為食亡’是習性,可若換成山僧施食,這‘食’又成了‘慈悲’的因——‘理解’變時,‘世界’竟比這雲還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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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卷著經頁嘩啦作響,盛施柔望著溪中紙船漂向不同支流:“經義說‘一心一世界’,倒像這滿山林木,每片葉子承接的日光不同,投下的影子便各有參差。阿音的‘鹿泉縣世界’裏有外祖母的嘮叨,我的‘鹿泉山世界’裏有鬆濤經卷,可若登上山頂往下看——所有‘分別’都成了‘整體’裏的細浪,這‘同’與‘異’,原是一枚銅錢的兩麵。”
候韻音望著自己在溪中的倒影被落花打碎,忽然輕笑:“原來我煩的不是外祖母,是‘煩’這個‘理解’本身。就像這溪水映臉,皺了是‘嗔’,平了是‘喜’,可溪水何曾在意過‘臉’的美醜?倒是我們捧著‘理解’當鏡子,照出了萬千個‘自己’。”
暮色中,眾人的影子在草地上交疊成網,恰似經中所言的‘無量因果交織’,而遠處鹿泉縣城的燈火漸次亮起,恍若無數‘理解’在夜空中次第綻放,明滅之間,皆是各自的‘世界’。
李世成拾起一塊頁岩,指尖劃過層理分明的石麵:“這石頭在匠人眼裏是‘硯材’,在農夫眼裏是‘砌牆料’,在孩童手裏成了‘畫石板’——經義說‘法義因信息而立’,恰似這石紋裏藏著千萬年風雨,人取哪一層‘信息’,便解出哪一重‘世界’。前日我用這石片壓賬本,倒覺得每道紋路都像算盤算珠,撥弄間竟算出‘利’與‘義’的斤兩。”
道雅萱蹲身收集落葉,葉脈在掌心投下蛛網般的陰影:“撿葉子時忽然想起經中‘六根覺見世界’——眼觀葉脈是‘形’,鼻嗅枯葉是‘味’,手觸紋理是‘感’,若六根皆閉,這葉子於我便‘無’了顏色形狀。可它落在泥土裏化腐成肥,於蚯蚓、於草木又是‘有’的世界——原來‘存在’與否,全在‘覺知’的取舍間。”
魏子豪折下一根鬆枝,在泥土上畫圈又抹開:“方才追著雀兒跑,見它們在不同枝頭跳來跳去,忽然懂了‘妄想心立人我’——雀兒眼裏,每棵樹是‘棲息地’;我眼裏,每棵樹是‘風景’或‘柴薪’。可樹自己呢?春發葉、秋落枝,何曾因‘我們怎麽看’而改變生長?人偏要在‘理解’裏分‘我的樹’‘你的鳥’,倒像在這圓圈裏畫格子,困住的隻是自己。”
候韻音踢開腳邊一顆鬆果,看它滾入蕨類叢中:“鬆果滾到陰處就長苔蘚,滾到陽處就被曬裂——這算不算‘因果脈絡’?就像我今早跟外祖母頂嘴,她歎‘女大不由娘’是‘因’,我躲上山找你們是‘果’,可若追根溯源,不過是她‘怕我嫁不好’的習氣,撞上我‘不願被管束’的知見,在‘理解錯位’裏滾成了‘因果球’。”
盛施柔凝視著山霧中若隱若現的寺院飛簷:“瞧那藏經閣,晨霧濃時隻見簷角,霧散了才見全貌——人看‘世界’何嚐不是如此?執‘局部理解’時,以為自己摸到了‘真如’,待到‘知見’漸散,才驚覺‘真妄不二’原是這般景象。就像阿音嫌外祖母嘮叨時,若能‘解’她背駝是因常年為家彎腰,話多是因無人說話,這‘嗔怨’便成了‘慈悲’的霧,輕輕散了。”
山雨忽至,眾人躲進岩洞。道雅萱望著雨簾衝刷石階:“雨水落在青石板上是‘滑’,落在泥地裏是‘潤’,落在經書上是‘災’——同一滴水,因‘所落之處’生‘千萬解’。經義說‘世界是理解的產物’,倒像這雨打在各人衣上,有人罵‘濕衣煩’,有人喜‘山色新’,‘世界’早就在‘心’的‘接與拒’裏分了千萬岔路。”
魏子豪伸手接雨,看水珠在掌心聚散:“你們說,這水珠是‘一’還是‘萬’?聚時是‘一滴’,散時成‘千點’——就像‘菩提真性’與‘眾生理解’,說‘一’是方便,說‘萬’也是方便。方才在林子裏,我見兩株樹的根須在地下纏成一團,忽然明白‘各自的因果脈絡’原是‘共通的土壤’,哪有真正的‘你我之分’?”
雨歇時,眾人踏過濕滑的石階下山。候韻音忽然指著草葉上的雙生露珠:“看這兩滴露水,一個映著我皺眉,一個映著我笑——原來同一個‘我’,在‘理解’的不同‘鏡麵’裏,竟能生出‘善惡喜怒’萬千相。早知道,不如學這露水,落在草葉就晶瑩,滴進泥土就無痕,管它什麽‘世界顯心’呢。”
暮色中的鹿泉山在雨後泛著清潤,眾人的腳印在濕泥裏深淺交錯,恰似經中說的‘無量因果交織’,而遠處楊氏屋舍的燈火亮起時,候韻音忽然加快腳步——她想在晚飯前幫外祖母把熏肉掛到簷下,畢竟有些‘習氣’裏的溫暖,要等‘理解’換了模樣,才能嚐出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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