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青春離奇2

字數:4144   加入書籤

A+A-


    “可以說我們都是。”貝婪說,“哎呀,這東西也沒什麽好懷念的,我還沒緩過來呢。”
    “我倒是忘的差不多了。”我說。
    “也是,畢竟上了年紀的都喜歡回憶過去找找存在感。”貝婪繼續說。
    “你不嗆我能死。”
    “誰叫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你沒來之前,我都是嗆上官顥的,是吧?”
    “老子打死你。”上官顥踹了他一腳。
    “啊……”貝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頭發亂的像雞窩,手插進頭發裏揉了揉腦袋,剛想張嘴說幾句話,背後的一大塊牆皮就掉在了他的腦袋上。
    “真是老天爺追著賞黴倒。”我說。
    “這麽倒黴啊。”琥珀的聲音傳來,他坐在牆角,不說話我都沒注意到有這麽個人。
    那塊牆皮覆蓋在淩空的臉上,他醒過來的時候,帶著滿滿的起床氣,聲音大的把陳歌都驚醒了。
    “你發什麽神經?”陳歌問。
    “媽的沒看見牆皮全掉我身上來了嗎,你眼瞎啊。”
    “你媽的你再說一遍呢?”
    “行了別吵了。”林念站起來,指了指牆上,“有字。”
    “青春離奇?”貝婪念著,“什麽鬼啊,我們的青春嗎?很離奇嗎貝妄?”
    “你覺得呢?我記得你好像從高一開始就和女生約p吧。”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上官顥默默吐出兩個字:“畜牲。”
    “不是那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又沒強迫她們。”
    “長成你這樣還有女生約你呢?我要是長成你這樣,早就一頭撞死了。”上官顥聳了聳肩,譏笑道。
    “是是是,就你最帥,可以了嗎?”
    “喲,挺有眼光。”
    不過說起來,上官顥的確是我們之中最帥的一個,那雙圓眼睛在他的臉上倒成了加分項,皮膚又白,是屬於硬帥。
    “別貧了,他這是幾個意思?”貝妄說,“不會讓我們聚在一起聊青春吧?”
    “那他也是厲害啊,搞上青春傷痛文學了。”
    “在場的各位,青春裏都是傷痛吧?”
    “貝婪,你的傷痛是來自第一次嗎?”上官顥cue他。
    “上官顥,老子遲早有一天把你皮給扒了做手提包。”
    “你用嗎?要是送人的話,記得把我這張臉完整地扒下來,這樣會很有麵兒的。但如果是你用,我不介意把腳皮給你。”
    “你倆要死啊。”淩空罵道,“不就是聊青春嗎,聊唄。”
    “你倆就坐床上?”貝婪說。
    貝妄和淩空抖著灰,淩空說:“那不然呢?讓老子下來嗎?你請我啊。”
    “操誰管你。”
    “青春嗎?我沒青春。”角落裏的琥珀開口,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到了他,“我沒上過學。”
    “哈?”貝婪顯然不相信,“你編瞎話也得編的像樣點吧,九年義務教育你不知道?九漏魚啊你。”
    “他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上哪有學上,每天能把肚子填飽就不錯了,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幸運了。”陳歌開口,他點了一支煙,“不介意吧?”
    “介意。”林念毫不客氣。
    陳歌衝她笑笑,抽的更起勁了,像是一種挑釁。
    “對啊,我十八歲之前,都是在孤兒院度過的,小的時候是被別的哥哥姐姐帶著,長大了帶著弟弟妹妹,哪有什麽轟轟烈烈的青春啊。”
    “那你十八歲之後呢?”淩空問。
    “就出來了啊,去辦了身份證和戶口本,辦的時候還鬧了不少笑話。”琥珀摸了摸鼻子,我卻聽出了哭腔,“當時人家問我叫什麽名字,我說叫琥珀,他們說是不是寶石那個琥珀,我說我不知道,然後又問我會不會寫自己的名字,我就在紙上寫了,跟小學生一樣的字跡,他們就說這不就是寶石的那個琥珀嘛。當時什麽也不懂,隻好跟著點頭。”
    “然後人家問我姓什麽,我說我不知道,他們就讓我自己選一個姓,我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看也看不懂,就隨便選了一個看的順眼的,姓氏,也就這麽稀裏糊塗地決定了。”
    “那你身份證是叫……”林念問。
    “琥珀兩個字都可以做姓氏,他們沒告訴你嗎?”我說。
    琥珀搖頭,“沒有,後來還是我求著他們查字典的。本來選的姓是瓏,因為和琥珀一樣都是王字旁,但是我覺得叫起來怪怪的,就求著他們查琥這個字可不可以做姓氏。所以身份證上還是叫琥珀。”
    “那這麽多年,你都是怎麽維持生活的……”上官顥隱隱有些同情。
    “打工啊,我剛出來,就領到了救助金,我用這筆錢租了一個房子,然後就出去找工作了。最困難的時候,我什麽都幹過,上到奶茶店服裝店,下到ktv陪酒,但賺的是真多,就是丟了尊嚴,可是那個我想,隻要能賺到錢,什麽尊嚴,什麽人格,我連那是什麽都不知道,又怎麽會在乎呢?”
    我看見他的眼眶有些濕潤,那些於我們而言閉塞的信息,卻是他唯一的出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我隻記得,他們說十八歲的生日很重要,有人還會辦成人禮。我記得那天,我從ktv下班,當天結了五百塊錢的工資,我拿錢去蛋糕店,買了一個四寸的草莓蛋糕,我記得奶油很甜,草莓有點酸,蛋糕很軟。”
    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無一例外,全都是心疼。這一刻,我們都為這個年輕人的遭遇所痛心。
    “你多大?”這是我第一次問他的年紀,琥珀長的偏混血兒,而且很顯小。
    “我92年的,7月16號。”
    “你10年的時候就出來工作了啊。”貝妄說,“這麽小?18歲哎你幹那行,犯法了吧?”
    “沒辦法啊,我年紀小,別的店都不敢要我,而且做那行工資高啊,我不是一個人活,我賺了錢每個月還會回孤兒院看那些弟弟妹妹。”
    “你都出來了,幹嘛還要回去。”我說。
    “因為我是真的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弟弟妹妹了。”琥珀低下頭,“我小的時候,從來沒有人對我好,所以我想我以後要是有能力了,我一定要對他們好,不能讓他們像我一樣。”
    “我沒感受過愛,差一點被騙下了海,好在老天眷顧我,讓我連夜跑出來了,真是坎坷啊。後來我就一邊工作,一邊學習,你們從小接觸的東西,我十八歲才開始學,不過沒關係,好像那一刻,才是我人生的起點,我的零歲。”
    淩空扭開了頭,似乎在抹著眼淚;林念微微抬頭,我隻看見她泛紅的眼眶;其他人都和我一樣,默默地聽著,默默地心疼。
    所有人都有一段揭不開的傷疤,可能完整地將其撕開展現在眾人麵前的,絕對不是釋懷了。
    是痛,是想永遠記得。
    喜歡我在狩獵中玩推理:莊園疑案請大家收藏:()我在狩獵中玩推理:莊園疑案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