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大夫了。”王玉卿聽完客氣道，然後命令一名丫鬟帶大夫出去，再對曉蓮道，“曉蓮，既然如此，你就負責照看凝碧姑娘，她一醒來就告訴我。”
    “是，玉卿小姐。”
    王玉卿再多看幾眼冷衣蒼白的睡顏，便出去了。
    這事需要告訴三皇子嗎？王玉卿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告訴的話可能會怪罪她們，不告訴的話……她拿不定主意，就去請示母親了。
    王夫人道：“把這件事告訴皇後即可，畢竟是皇後要求她來的，再者，她剛來就感染風寒，跟我們也沒太大的關係。”
    王玉卿按照母親的話寫信給皇後，除此之外王夫人還囑咐她加上對三皇子的問候和關心，她皺眉停筆許久，還是聽了母親的話。
    聽話就可以了，畢竟她十八年都是這麽活著的。
    沒必要問這麽做的意義，提出質疑的代價是慘重的，就像小時候那隻被折斷翅膀的蝴蝶。
    凝碧小姐生病了，曉蓮自然要把這個重要的消息告訴公子。
    在午後大多數人歇晌時，曉蓮偷偷放出信鴿，將消息傳到府外，府外他們的人收到信再將其上交給趙垠。
    趙垠正在刑部批閱卷宗，忽然看到卷宗裏夾著一張紙條，上麵有特殊的印記，那是象征王家的印記。
    沒打開趙垠就意識到可能是有關冷衣的消息，他事先跟手下說過冷衣出事及時跟他匯報，片刻猶豫後他打開紙條。
    看完後他心頭一緊，不自覺將紙條揉成一團，陷入良久的沉默。
    他要去看一下嗎？如果她還在昏迷的話應該不要緊。
    如果她醒來了讓他滾的話，也隻好滾蛋了。
    “……”
    趙垠設想了一下和冷衣相見的情形，不一會他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果然，如果冷衣真的一臉厭惡地讓他走開，他反而會更想直接擄走她，掠奪她的自由，讓她和自己一起死。
    ——
    曉蓮一直陪在冷衣身邊直到子夜，期間冷衣有過清醒的時刻，稍許進食後又沉沉睡去了，高熱斷斷續續，發汗後短暫降溫，不久後身體再度滾燙，把曉蓮急得團團轉。
    屋簷下的燈籠忽然有霎時的明滅，立刻引起曉蓮的注意，警惕的心思產生隻有一瞬就轉變為欣喜，她連忙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喜不自勝。
    “公……”
    漆黑的眼眸立即警告她閉嘴，然後黑影走進這間狹小幽暗的下人房，摘下鬥篷帽子，露出一張英俊飄逸的少年麵孔。
    “公子，你果然會來看凝碧小姐。”曉蓮興奮地壓低聲音道，可燦爛的姨母笑怎麽都忍不住。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公子十分在乎凝碧小姐，肯定會來的。公子似乎長高長壯了，連氣息都沉穩許多，心裏不禁流下老母親的淚水。
    趙垠漆黑的瞳仁立即鎖定床上蒼白虛弱的冷衣，身體卻僵硬得一動不動。片刻後他聲音低沉道：“你先出去。”
    “啊，是。”想變透明人聽牆角的曉蓮企圖失敗，隻好灰溜溜地——爬上屋頂和跟隨公子一起來的夥伴聽牆角。
    “……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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