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方弼方相反朝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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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咱先瞧這首詩:
美人禍國萬民遭災,驅逐忠良如同除草。專寵殺妻夫道斷絕;聽信讒言殺子國本成灰。
英雄棄主大多離去;才俊懷才全都隱埋。可笑紂王一意孤行,紛紛兵甲揚起塵埃。
這詩可把紂王那昏庸樣兒刻畫得入木三分,就因為他寵妲己,把國家攪得烏煙瘴氣。
話說晁田、晁雷跟押犯人似的,押著薑環“撲通”一聲扔到西宮,讓他跪下。黃妃瞅了瞅薑後,高聲喊道:“薑娘娘,您瞅瞅,您的對頭來了。”
薑後這邊剛遭了酷刑,被整得死去活來,隻剩一隻眼睛還勉強睜著,一瞧薑環,那火氣“噌”就上來了,破口大罵:“你這不要臉的賊子!到底是誰收買了你,讓你來陷害我,竟敢誣陷我主謀弑君!皇天後土在上,可不會放過你這壞蛋,遲早遭報應!”
薑環呢,跟個木頭疙瘩似的,還嘴硬:“娘娘,就是您指使我的,我哪敢違抗您的旨意。娘娘您就別推辭了,這事兒就是真的。”
黃妃氣得臉都紅了,跳著腳大罵:“薑環,你這混賬玩意兒!你瞅瞅薑娘娘被折騰成啥樣了,身受這慘無人道的刑罰,無辜送命,皇天後土都看著呢,老天肯定饒不了你,打雷劈死你都算輕的!”
咱先把黃妃審問這茬兒放放,說說東宮那邊。東宮太子殷郊和二殿下殷洪這倆小屁孩,正在東宮閑得無聊,下棋解悶呢。這時候,掌管東宮的太監楊容跟火燒屁股似的,急匆匆跑進來稟報:“千歲,出大事啦,禍事不小!”
太子殷郊這年才十四歲,二殿下殷洪更是個十二歲的小娃娃,正是貪玩的年紀,壓根沒當回事兒,頭都沒抬,還盯著棋盤。楊容急得直跺腳,又喊:“千歲,別下棋了,禍事從後宮‘嗖’地一下就冒出來了,咱這家要完,國家也要垮啦!”
這下倆殿下才慌了神,殷郊急忙問:“到底啥大事,咋還禍及後宮了?”楊容眼淚“唰”地一下就流出來了,哽咽著說:“啟稟千歲,皇後娘娘不知道被哪個缺德鬼給陷害了,天子氣得暴跳如雷,跑到西宮,挖了娘娘一隻眼睛,還用銅鬥炮烙娘娘的兩隻手,現在正和刺客對質呢,您快救救娘娘吧!”
殷郊一聽,“嗷”的一嗓子,拉著弟弟撒腿就往出跑,直奔西宮。進了宮,連滾帶爬衝到殿前。太子一眼瞅見母親渾身是血,兩手焦黑,那股子臭味直往鼻子裏鑽,心裏“咯噔”一下,酸得不行,上前趴在薑後身上,“撲通”一聲跪下,哭得稀裏嘩啦:“娘娘啊,您到底因為啥遭這麽慘的刑罰!母親,就算您犯了天大的錯,可您是中宮皇後啊,哪能隨隨便便就用刑呢。”
薑後迷迷糊糊聽到兒子聲音,費勁地睜開那隻眼睛,一瞧是兒子,扯著嗓子大叫一聲:“我兒啊!你瞅瞅,我被挖了眼、烙了手,這刑罰比直接砍頭還狠呐。就是這個薑環陷害我謀逆,妲己那賤人還在旁邊進讒言,害我受這罪。兒啊,你可得為母親昭雪冤情,洗清仇恨,也不枉我養你一場!”說完,“嗷”的一聲“苦死我了”,一口氣沒上來,就咽氣了。
太子殷郊見母親活活氣死,眼睛都紅了,再一瞧薑環還在旁邊跪著,轉過頭問黃妃:“誰是薑環?”黃妃伸手指著薑環,咬牙切齒地說:“跪著的這個惡人,就是你母親的仇人。”
太子殷郊一聽,火“噌”地一下就冒到頭頂了,一扭頭,看見西宮門上掛著一口寶劍,伸手“嗖”地一下就把劍拔下來,攥在手裏,大罵:“好你個逆賊!昧著良心行刺,竟敢陷害國母!”說著,掄起劍“哢嚓”一下,就把薑環砍成兩段,血“噗”地濺了一地。砍完,太子還不解氣,提著劍就往外衝,邊跑邊喊:“我先殺了妲己,給母親報仇!”那腳步快得跟風似的。
晁田、晁雷在旁邊瞅見殿下提著劍衝過來,嚇得臉都白了,還以為是來殺他倆的,也不知道咋回事,二話不說,轉身撒腿就往壽仙宮跑。
黃妃見殿下殺了薑環,又提著劍出宮,嚇得花容失色,大喊:“這冤家,咋這麽不懂事呢。”轉頭衝殷洪喊:“快去,把你哥哥追回來,就說我有話說!”殷洪不敢耽擱,拔腿就追,邊追邊喊:“皇兄!黃娘娘叫你先回去,有話對你說!”
殷郊聽到喊聲,腳步一頓,想了想,又轉身回宮。黃妃見了,急得直擺手:“殿下,你這性子也太暴躁了。你現在把薑環殺了,人死了沒法對質,你應該等我用銅鬥烙他的手,或者嚴刑拷打審訊一番,等他自己招認,咱就能知道背後主謀是誰,我也好回旨啊。你倒好,提著劍就出宮追殺妲己,隻怕晁田、晁雷跑到壽仙宮,跟那昏君一告狀,禍事可就大了!”
黃妃這話說完,殷郊和殷洪才反應過來,後悔得直拍大腿,可這時候,說啥都晚了。
晁田、晁雷跟丟了魂似的,一路狂奔到宮門口,慌慌張張讓人傳進宮中,扯著嗓子喊:“二殿下拿著劍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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紂王一聽稟報,氣得暴跳如雷,大罵:“好你個逆子!薑後謀逆刺殺的事兒還沒處理完,還沒正法呢。這逆子竟敢提著劍進宮弑父,總歸是逆種,留不得了。晁田、晁雷,拿龍鳳劍去,把這兩個逆子的腦袋給我砍下來,以正國法!”
晁田、晁雷哆哆嗦嗦領了劍出宮,沒一會兒就到了西宮。這時候,西宮的奉禦官跟個報喪鳥似的,跑來報告黃妃:“天子命晁田、晁雷捧著劍來殺殿下。”
黃妃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急忙跑到宮門口,一瞧,晁田兄弟二人正捧著天子的龍鳳劍,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來。黃妃瞪大眼睛,質問道:“你們二人為什麽又來我西宮?”
晁田二人上前一步,一本正經地對黃貴妃說:“臣晁田、晁雷奉皇上命令,要取二位殿下的腦袋,以正弑父的罪。”
黃妃一聽,氣得柳眉倒豎,大喝一聲:“你們這兩個混蛋!剛才太子趕你們一起出西宮,你們為什麽不去東宮找,卻跑到我西宮來?我看你們就是依仗天子的旨意,在宮裏瞎溜達,是不是還想趁機調戲宮妃啊?你們這欺君罔上的混蛋,要不是看在天子的劍旨份上,我現在就砍了你們的腦袋,還不快滾!”
黃妃心急如焚,火燒火燎地衝進宮,扯著嗓子趕忙招呼殷郊兄弟倆。眼眶裏還噙著淚呢,就哽咽著說:“咱這昏君啊,簡直昏了頭,殺老婆、害兒子,啥事兒都幹得出來!我這西宮怕是保不住你們倆了,你們趕緊往馨慶宮楊貴妃那兒跑,在那兒躲個一兩天,指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要是碰上個大臣腦子清醒,進宮勸諫,把事兒給攔下來,你們才能平安無事。”
二位殿下一聽,“撲通”兩聲雙雙跪下,眼淚汪汪地看著黃妃,嘴裏念叨:“貴妃娘娘啊,您這大恩大德,我們哥兒倆啥時候才能報答啊!隻是現在母親她老人家慘死,屍體還在外頭晾著呢,您就行行好,念在母親死得冤,給她討塊板子遮遮身吧。這恩情,比天還高,比地還厚,我們這輩子都不敢忘啊!”
黃妃連連擺手,心急地說:“你們別磨蹭了,麻溜兒地趕緊去,這事兒包在我身上,等我回了旨,自然會有安排,放心吧。”
二位殿下不敢耽擱,出了宮門,撒腿就往馨慶宮奔。到了那兒一看,楊妃正倚著宮門,伸長脖子眼巴巴地盼著薑皇後的消息呢。二位殿下眼眶一紅,“撲通”一聲就哭著跪拜在地。楊貴妃嚇得一哆嗦,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地問道:“二位殿下,娘娘的事兒到底咋樣了?”
殷郊哭得那叫一個淒慘,抽抽搭搭地訴說:“父王也不知是中了啥邪,聽信妲己那妖女的讒言,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收買了薑環,捏造了一堆誣陷的謊話,生生把母親挖去一隻眼睛,還用銅鬥炮烙兩隻手,那死狀,慘不忍睹啊!現在倒好,父王還接著聽妲己瞎忽悠,要殺我和弟弟。姨母啊,您可得救救我們兄弟倆的命,我們實在沒轍了!”
楊妃聽完,淚水“唰”地一下就湧了出來,哭得那叫一個嗚咽:“殿下,你們快別哭了,趕緊進宮來!”
二位殿下跟著進了宮。楊妃皺著眉頭,心裏頭快速地盤算:“晁田、晁雷這倆家夥,去東宮要是找不到太子,保準會尋到這兒來。我得先想法子把他們打發走,再慢慢尋思對策。”
正想著呢,楊妃一抬頭,就瞅見晁田兄弟二人跟惡狼撲食似的飛奔過來。楊妃眼珠子一瞪,扯著嗓子命令:“傳宮官,給我把這倆人拿下!這可是深宮內宮,哪能容得外官隨便亂竄,按律得滅族!”
晁田一聽,趕忙上前一步,陪著小心說道:“娘娘千歲!臣是晁田、晁雷,奉天子旨意,滿世界找二位殿下呢。您瞧,上頭有龍鳳劍壓陣,臣實在不敢行禮,您多擔待。”
楊妃柳眉倒豎,大聲喝道:“殿下明明在東宮,你們跑馨慶宮來幹啥?要不是看在天子命令的份兒上,我這會兒就把你們這倆賊臣給抓了。還愣著幹啥,趕緊退下!”
晁田嚇得一哆嗦,哪敢還嘴,隻能灰溜溜地退走。兄弟倆一邊走一邊商量:“這事兒可咋整啊?”晁雷撓撓頭,哭喪著臉說:“這三宮都找遍了,宮裏地形又不熟,連內廷的路都摸不清,要不咱還是回壽仙宮,跟天子回旨,看看上頭啥意思吧。”
二人一合計,就轉頭回去了。至於他們回去之後咋樣,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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