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集,長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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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破嶽望著天際泛起的微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玄鐵破山錘的紋路,喉間溢出一聲輕嗤:“不自量力。”
    話音剛落,遠處星軌忽然泛起十道銀芒。不過十個呼吸的功夫,十艘棱形飛船已如歸巢的飛鳥般懸停在他頭頂,船身折射的光暈在地麵投下規整的陰影。他足尖在崖邊輕輕一點,身形如紙鳶般掠起,穩穩落在為首那艘飛船的甲板上,玄色衣袍被氣流掀動,卻連發絲都未曾亂了半分。
    “所有人,出列。”
    艙門應聲開啟,靴底叩擊甲板的聲響如密雨落地。每艘飛船湧出百名修士,青灰色勁裝在晨光裏泛著內斂的光澤,一千人列隊時竟未發出半分私語。見趙破嶽轉身,眾人齊齊單膝觸地,甲胄碰撞聲短促而恭敬:“參見大人。”
    趙破嶽垂眸掃過隊列,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知道你們的任務嗎?”
    “全憑大人吩咐。”千人應答如同一人,聲浪撞在船舷上又折回來,竟生出幾分蕩氣回腸的意味。
    “開船。”他隻吐出兩個字,已有人指尖在控製台亮起靈光。十艘飛船周身泛起淡藍色護罩,下一秒便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連殘影都未曾留下。
    “前往坐標所示地點,這是我們當前的任務。”趙破嶽將玉符上的光點投影在半空,光暈裏的山脈輪廓逐漸清晰。
    “是。”眾人領命時,已有修士轉身檢查法器,有人鋪開星圖核對航線,甲板上瞬間彌漫起無聲的忙碌——沒人多問一句緣由,卻把備戰的細節做得滴水不漏。
    三日後,飛船編隊悄然駛離中州地界,穿過雲霧時連氣流都被護罩引向兩側;十日後,當晨光穿透雲層,下方青瓦連綿的建築群終於露出全貌,門楣上“長風堂”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情報打探得如何了?”趙破嶽望著下方的護山大陣,對著傳訊玉符問道。
    另一艘飛船的艙室裏,身著紫袍的化神期九重修士立刻起身,聲音透過靈力傳得清晰:“大人,已探明。長風堂內有化神期修者百名,分神期一千名,元嬰期五萬,元嬰以下修士五萬有餘。”
    趙破嶽指尖在船舷上敲了敲:“九百人隨我正麵突破,一百人在外圍布置鎖靈陣。”
    “是。”
    飛船舷窗次第亮起,隱藏陣法啟動時,船身逐漸隱入雲層。陣法節點在高空布成的瞬間,每艘船留下的十名修士已盤膝坐下,指尖靈力注入陣眼,淡金色的光網如天幕般罩住了長風堂的範圍。
    趙破嶽提著玄鐵破山錘站在陣眼正上方,靈力順著手臂湧入錘身,黝黑的錘麵泛起暗紋。他揚手將錘往下一砸,無形的力量撞在長風堂護山大陣上,如同巨石投入靜水——淡青色的光幕劇烈震顫,波紋裏浮現出細密的裂痕。
    “有人攻擊護陣!”長風堂的巡邏弟子立刻敲響警鍾,銅鍾聲在山穀裏蕩開時,已有修士奔向陣眼方向。
    “快通知長老!”
    “是!你們守住陣眼,我去傳訊!”三名負責看守陣眼的修士剛要動身,卻見眼前光影一閃,趙破嶽已站在他們麵前。
    他左眼緩緩睜開,虹膜裏泛起細碎的銀紋——正是【碎界·星隕】。瞳術發動的瞬間,三人周圍的空間突然向內塌陷,如同一顆無形的星辰砸落,細碎的空間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三人已化作血霧,被不斷擴大的裂痕徹底吞噬。
    趙破嶽收回目光,指尖撫過眼角:“這護陣倒是比預想中堅韌,竟讓我動用了瞳術。”
    他轉頭看向身後,左眼再次亮起時,長風堂護陣的裂痕突然擴大,一道可供兩人並行的缺口出現在光幕上。早已待命的修士立刻魚貫而出,青灰色身影落在地麵時,有人揚聲喊道:“陣已破!大人有令,一個不留!”
    “衝——”
    喊殺聲裏,長風堂的弟子剛列好陣型,便被迎麵而來的靈力洪流衝得七零八落。那些平日裏在同門中算得上佼佼者的修士,此刻在訓練有素的攻勢下竟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陣型頃刻間潰散。
    “何人敢闖我長風堂?”怒喝聲從內堂方向傳來,幾道強橫的氣息衝天而起——長風堂的高層長老終於現身。無論是正在打坐的,還是處理事務的,此刻都已祭出法器,臉上帶著驚怒。
    一名化神期長老剛祭出長劍,便被四道身影圍住。他怒視著眼前的不速之客:“你們是哪路勢力?”
    “死人,不必知道太多。”四人話音未落,已同時出手。劍光與拳影在半空交織,那名長老勉強擋住兩人的攻擊,卻沒防住側麵襲來的兩道掌風——靈力撞在他胸口時,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不等他穩住身形,補來的兩劍已刺穿了他的靈脈。
    “堂主!”殘餘的修士驚呼出聲時,一道紅影從內堂掠出,長風堂堂主握著赤紅長刀站在半空,目光死死盯住趙破嶽:“是你殺了我堂長老?”
    他揮刀便要劈來,卻見趙破嶽身形微動,竟迎著刀風一拳轟出——靈力在他拳前凝成淡金色的拳影,與長刀碰撞的瞬間,氣浪將周圍的碎石都掀飛出去。
    “噗——”長風堂堂主被震得後退數丈,氣血翻湧間竟忍不住噴出一口血。趙破嶽卻穩穩站在原地,衣袍都未曾被氣浪吹動。
    “他交給我,你們去清理餘孽。”趙破嶽望著那名堂主,對身後四人說道。
    四人點頭應是,身影幾個起落便沒入戰場,隻留下長風堂堂主與趙破嶽對峙在半空。陽光穿過雲層落在兩人之間,一邊是赤紅刀光裏的驚怒,一邊是玄衣之下的平靜,而遠處的廝殺聲,已漸漸成了單方麵的清剿。
    趙破嶽活動了一下手腕,靈力在指尖流轉:“你比他們強些,或許能讓我多費些功夫。”
    長風堂堂主抹去嘴角的血跡,長刀在掌心轉了個圈:“我長風堂立派三百年,從未有人敢如此放肆。今日便是拚了這身修為,也要讓你留下命來!”
    “那就試試。”趙破嶽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卻讓對方莫名感到一陣寒意——那是被絕對實力碾壓時,才會生出的本能畏懼。
    刀光再次亮起時,趙破嶽已迎著刀鋒衝了過去。這一次,他沒再留手。
    接前文)
    長風堂堂主的赤紅長刀劃破長空時,趙破嶽甚至未曾側身——他左臂微抬,靈力在掌心凝成護盾,刀身撞在盾上的瞬間,竟發出金鐵交鳴般的脆響。堂主隻覺一股巨力順著刀身傳來,虎口驟然開裂,長刀險些脫手。
    “三百年基業?在我眼裏,不過是彈指可滅的塵埃。”趙破嶽的聲音隨靈力散開,每個字都像重錘砸在長風堂眾人的心頭。他右腳在虛空一點,身形如離弦之箭欺近,右拳裹挾著破風之勢,直取堂主麵門。
    堂主倉促間回刀格擋,卻見趙破嶽拳鋒突然變向,擦著刀身落在他胸口。這一拳看似輕飄飄,落在身上時卻如遭山崩——堂主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穿了三座閣樓才勉強停下,口中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半片青瓦。
    “堂主!”殘餘的幾名長老嘶吼著衝來,他們祭出各自法器,飛劍、符籙、寶鏡在空中織成密網,試圖困住趙破嶽。可他隻是左眼微眯,【碎界】瞳術的銀紋再次浮現,那些襲來的法器在半空突然停滯,表麵浮現出細密的空間裂痕。
    “哢嚓——”幾聲輕響,飛劍斷成數截,符籙自燃成灰燼,寶鏡直接崩碎。趙破嶽甚至沒動第二步,那幾名長老便被反彈的靈力震得經脈盡斷,癱在地上再無還手之力。
    他緩步走向倒地的堂主,對方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趙破嶽踩住胸口。“你們的護陣不錯,可惜守陣的人太弱;你的刀法尚可,可惜靈力差了太遠。”他俯視著對方,語氣平淡得像在評價一件器物,“長風堂的底蘊,也就這樣了。”
    堂主眼中迸出不甘的血絲:“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滅我長風堂?”
    “死人,不需要知道答案。”趙破嶽抬腳的瞬間,對方的胸骨便盡數碎裂。堂主最後看到的,是趙破嶽轉身時,玄色衣袍下擺掃過地麵血跡的背影。
    此時外圍的廝殺早已成了一邊倒的碾壓。
    九百名修士分成數十個小隊,青灰色身影在長風堂的樓宇間穿梭,動作利落得沒有半分拖泥帶水。分神期修士帶隊衝鋒,元嬰期修士緊隨其後,靈力碰撞的光芒此起彼伏,卻鮮少聽到己方的呼痛聲——長風堂的弟子往往剛祭出法器,就被迎麵而來的劍風刺穿靈脈,或是被符籙炸得倒飛出去。
    一名長風堂分神期長老提著雙鐧衝出,剛砸翻兩名元嬰修士,便被三道身影圍住。他怒吼著揮鐧橫掃,卻見左側修士突然化作殘影,匕首貼著他的鐧身滑過,精準刺入他的肋下靈穴;右側修士指尖彈出數道冰針,凍住了他的靈力運轉;正麵的修士抓住機會,長劍直穿他的咽喉。從出手到結束,不過三個呼吸。
    “長老!”附近的長風堂弟子見狀目眥欲裂,舉著長刀便要衝過來,卻被帶隊的化神期修士抬手攔住。“一群元嬰期的小家夥,沒必要浪費時間。”他指尖靈力一動,地麵突然升起數道石牆,將那些弟子困在其中,隨後對著身後揮了揮手,“處理幹淨。”
    兩名修士應聲上前,掌心凝聚起火焰靈力。石牆內很快傳來慘叫聲,片刻後便歸於沉寂,隻餘下石縫裏滲出的焦黑痕跡。
    空中的鎖靈陣仍在運轉,十名修士盤膝坐在陣眼,靈力源源不斷注入光網。長風堂那些試圖突圍的修士撞在光網上,輕則被彈回,重則被陣法的反震力震碎經脈。有幾名化神期長老聯手轟擊陣眼,卻見光網泛起漣漪,將他們的靈力盡數吸收——這陣法本就為困住修士設計,越是強行衝擊,反震越是厲害。
    “別白費力氣了。”陣外傳來冷笑,一名負責看守陣法的修士抱著手臂,看著被困在網內的長老們,“你們堂主已經死了,現在投降,還能留個全屍。”
    長老們麵麵相覷,眼中的絕望越來越濃。他們能感覺到,護山大陣早已徹底崩潰,堂內的靈力波動越來越弱,那些熟悉的氣息正在一個個消失——那是他們的弟子、同僚,是長風堂三百年的根基,此刻卻像被狂風掃過的落葉,連痕跡都快留不下了。
    一名白發長老突然慘笑起來:“我長風堂屹立三百年,何曾受過這等屈辱!與其被你們屠戮,不如自爆道心,同歸於盡!”他說著便要引動靈力,卻見眼前光影一閃,趙破嶽已站在他麵前。
    “自爆?你沒資格。”趙破嶽左眼的銀紋閃過,那名長老體內的靈力突然紊亂,剛凝聚起的道心之力瞬間潰散。他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對方甚至沒碰他,就破了他的自爆之術。
    “帶下去,廢了修為,扔出山門。”趙破嶽對身後的人吩咐道。他做事向來留一線,除非必要,不會趕盡殺絕,但對這些試圖魚死網破的人,也不會有半分客氣。
    接下來的清理比想象中更快。
    沒有了高層的指揮,長風堂的弟子徹底成了散沙。有人跪地投降,被修士們捆起來扔到一邊;有人負隅頑抗,很快便被斬殺滅口;還有人躲在密室裏試圖隱匿氣息,卻被修士們用搜靈術一一找出,拖出來時渾身顫抖。
    趙破嶽站在長風堂的主峰上,俯瞰著下方的景象。青灰色的身影仍在樓宇間穿梭,偶爾有靈力爆發的光芒閃過,卻越來越稀疏。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靈力灼燒的氣息,曾經氣派的山門如今一片狼藉,匾額上的“長風堂”三個字被血汙浸染,看著格外諷刺。
    “大人,東邊閣樓清理完畢。”
    “西邊密室已搜查幹淨,沒有漏網之魚。”
    傳訊玉符裏不斷傳來匯報聲,趙破嶽隻是淡淡應著,指尖在欄杆上輕輕敲擊。他並不喜歡這種屠戮,但也從不手軟——既然決定動手,就必須徹底,留下任何隱患,都是對自己人的不負責任。
    一個時辰後,最後一處抵抗被肅清。
    九百名修士重新列隊,站在主峰廣場上,青灰色的衣袍上或多或少沾著血跡,卻沒人露出疲憊之色。一千名長風堂高層、五萬多名弟子,此刻要麽倒在地上,要麽被捆成一串,像貨物一樣堆在廣場角落。
    “清點人數,處理俘虜。”趙破嶽轉身看向隊列,“化神期、分神期全部處決,元嬰期廢去修為驅逐,元嬰以下……”他頓了頓,“願意歸順的,編入雜役隊;不願歸順的,扔出陣法範圍。”
    “是。”
    修士們立刻行動起來,拖拽俘虜的聲音、利刃出鞘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卻異常有序。那些被捆著的長風堂修士瑟瑟發抖,沒人敢出聲求饒——他們親眼見過這些人的手段,知道求饒無用。
    趙破嶽走到廣場中央,看著那座曾經象征著長風堂權力的長老堂。他抬手一掌拍在門上,厚重的木門瞬間化為木屑。堂內的桌椅、卷宗早已被戰火波及,地上散落著斷裂的法器和血跡,牆上掛著的曆任堂主畫像,此刻都被劃得麵目全非。
    他沒再看第二眼,轉身走出長老堂。
    此時高空的鎖靈陣已經撤去,十艘飛船緩緩降落,停在廣場邊緣。負責布置陣法的修士們走下飛船,對著趙破嶽行禮:“大人,陣法已撤。”
    “嗯。”趙破嶽點頭,“收拾東西,半個時辰後離開。”
    “是。”
    修士們開始清理戰場,將可用的法器、丹藥、典籍收攏起來,裝到飛船上。那些不願歸順的俘虜被拖拽到山門外,扔在荒野裏——他們失去了修為,又身處荒郊,能不能活下去,全看運氣。
    半個時辰後,十艘飛船再次升空。
    趙破嶽站在為首那艘飛船的甲板上,回頭看向越來越小的長風堂。曾經的宗門聖地,此刻隻剩下斷壁殘垣,在夕陽下透著死寂。山風掠過,卷起地上的血跡和塵土,仿佛在為這個三百年宗門的覆滅奏響挽歌。
    “大人,目的地已重新規劃,是否現在啟程?”
    趙破嶽收回目光,望著前方的雲海:“啟程。”
    飛船化作流光,很快消失在天際。
    長風堂的山門裏,最後一絲靈力波動也徹底消散。幾隻烏鴉落在殘破的匾額上,啄食著殘留的血跡,遠處的山林裏傳來野獸的嚎叫——這片曾經被修士氣息籠罩的土地,正在迅速被荒野吞噬。
    沒人知道這裏曾發生過一場滅門之戰,就像沒人知道,趙破嶽和他的手下,早已奔赴下一個目的地。對他們而言,滅一個長風堂,不過是任務中的一段插曲,輕得不值一提。
    飛船駛離長風堂地界時,趙破嶽正站在舷窗前擦拭玄鐵破山錘。錘麵映出他平靜的側臉,方才廝殺留下的血漬已被靈力滌蕩幹淨,隻餘錘身本身的冷硬光澤。
    “大人,長風堂庫房清點完畢。”傳訊玉符裏傳來匯報,“共得上品靈石三萬,中品靈石二十萬,各類法器一千三百餘件,丹方七十卷,另有一處靈田未及損毀,裏麵培育的‘凝魂草’已成熟,約有三千株。”
    趙破嶽指尖在錘柄上敲了敲:“靈田派十人看守,凝魂草收好——下個月給各隊的療傷丹該備了。”
    “是。”
    飛船穿過一片雷雲帶時,艙外電蛇竄動,卻被護罩擋在數尺之外。趙破嶽忽然看向左側飛船,那裏正傳來細微的靈力波動——是負責看管俘虜的小隊在處理最後一批反抗者。他沒回頭,隻是對身旁的護衛道:“讓他們動靜小些,別擾了其他人休整。”
    護衛應聲而去,片刻後,那處靈力波動便平息了。
    三日後,飛船在一處荒蕪的山穀停下。這裏是提前選定的休整點,四周被陣法籠罩,連飛鳥都無法靠近。修士們輪流值守,其他人則進入艙內調息——滅長風堂雖未損兵折將,但連日奔襲終究耗神,趙破嶽從不會讓手下帶著疲憊趕路。
    他獨自坐在山穀最高的崖邊,望著遠處的落日。玄鐵破山錘被他放在身側,錘身吸收著夕陽的餘暉,竟透出幾分暖意。這時,負責情報的化神期修士走來,遞上一枚玉符:“大人,查到了。長風堂背後確實有勢力扶持,是西邊的‘黑風穀’,他們近半年來一直通過長風堂囤積靈石。”
    趙破嶽接過玉符,靈力探入的瞬間,裏麵的情報便清晰浮現——黑風穀比長風堂實力更強,光是化神期修士就有兩百餘人,且擅長用毒和隱匿,常年盤踞在黑風嶺,連周邊幾大宗門都不願輕易招惹。
    “黑風穀……”他指尖捏碎玉符,碎屑在風中散去,“正好,順路。”
    修士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大人這是打算連黑風穀一起清了。他低頭應道:“需不需要先派人去打探詳細布防?”
    “不必。”趙破嶽站起身,玄鐵破山錘自動落入手中,“長風堂的餘孽能跑到黑風穀,說明他們早就串通一氣。既然要清,就清徹底些。”他轉身走向飛船,“通知下去,明日卯時出發,目標黑風嶺。”
    “是!”修士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跟在他身後快步離開。對他們而言,沒有比一場酣暢淋漓的征伐更能提振士氣的事了——尤其是跟著趙破嶽這樣的首領,從無敗績。
    艙內,正在調息的修士們接到命令,紛紛睜開眼。沒人有半句疑問,隻是默默檢查法器、補充靈力。有人將剛從長風堂繳獲的符籙貼在腰間,有人擦拭著染過血的長劍,連呼吸都比往日更沉穩幾分。
    夜色漸深,山穀裏隻有巡邏隊的腳步聲和飛船的低鳴。趙破嶽躺在艙室的臥榻上,左眼偶爾閃過銀紋——那是【碎界瞳】在自行溫養。他沒刻意調息,卻比任何人都更早感知到黎明的氣息。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時,十艘飛船再次起航。這一次,它們的目標是更凶險的黑風嶺,而甲板上的修士們,眼神裏已多了幾分期待——長風堂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硬仗,要來了。
    趙破嶽站在船頭,望著前方逐漸顯露的黑風嶺輪廓。那裏瘴氣彌漫,連陽光都難以穿透,隱約能看到山嶺間盤旋的黑色霧氣,正是黑風穀的標誌性氣息。
    “開啟淨化陣法,直接衝進去。”他的聲音在風中散開,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是!”
    飛船護罩瞬間泛起金光,將撲麵而來的瘴氣盡數驅散。十道流光如利劍般刺破黑霧,直搗黑風穀腹地——一場比滅長風堂更迅猛的征伐,就此拉開序幕。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