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個駭人聽聞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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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燦的房間布置十分簡陋,就一張木床,一張擺放上幾本書的木桌子,還有一個放衣服的木櫃。
    騰飛躺在床上,完全沒有睡意,想到郭家兄弟還被關在州府大牢裏,還有可能被判為故意殺人罪,而自己卻束手無策,他心裏就十分難受。
    真沒用!騰飛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翻起身來,推開門站在門外,抬頭著野外黑漆的天空,心想,秘真山還很遠吧?在郭家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自己還不能走,不管如何,還是等事情有了結果再說吧。
    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麽?他微微歎了口氣,轉頭看到郭鳳的房間還亮著燈,想起郭鳳剛才說明天她要回黃沙鎮拿番薯粉,心想,原來是郭耀大哥的活,讓她一個女孩子來做,這麽遠的路是有點為難她了,反正睡不著,不如我去吧,現在就走。
    騰飛打定主意,走到郭鳳的房間前,伸手輕輕敲了敲門,叫道:“鳳姐姐。”
    郭鳳開門出來,問道:“小飛,是肚子餓了嗎?我娘剛才帶回來的炒薯粉還有呢。”
    騰飛擺擺頭,說道:“鳳姐姐,你明天不是要回黃沙鎮拿番薯粉嗎?讓我去吧,我是練武的,走得比你快。”
    郭鳳知道騰飛說得有道理,淩州城距離黃沙鎮大約有四百多裏,來回至少要四天時間,加上她獨身一個人上路也有點害怕,她想了想,也不客氣,說道:“也好,小飛,姐姐就不跟你客氣了,明天我早點起來做早飯,你吃了再走。”
    “不,我現在就走。”騰飛說道。
    “啊?現在走?”郭鳳望著黑漆漆的天空,說道:“小飛,不用急,現在黑燈瞎火的路也不好走啊,天亮再走吧。”
    “沒事,我習慣了。”
    騰飛一再堅持要走,郭鳳也不再勸阻,說道:“番薯粉平常都是由我大伯代收,我大哥過一段時間再回去拿,你到了鎮子上,去我大伯家裏拿就是。”
    郭鳳的大伯郭大剛,騰飛也是很熟悉的,說道:“好,我知道了,這路怎麽走?”
    郭鳳指向南麵說道:“你沿著這條官道一直走到盡頭,然後向西,到了固寧縣城,再朝西南方向走就是。”
    騰飛點點頭,向郭鳳揮了揮手,轉身走了出去,來到官道上。
    此時臨近子時,夜色漆黑,對一般人來說是夜路難行,但在騰飛眼中與白天沒有多大區別,他朝南走出百多米,將神念散發出去,發現周圍都沒有人,施展追風身法,如行雲流水般向南飄去。
    淩州城距離轄下的固寧縣城約有三百多裏,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在淩晨的一點左右,騰飛來到固寧縣城,進城之後,他隨便敲開一家客棧的門,要了一個房間,洗完澡後倒頭就睡。
    自從練成追風身法,這是騰飛盡情施展時間最長的一次,在痛快淋漓之時,還是覺得有點累,他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騰飛從來沒有來過固寧縣城,這種時候他也沒有心情去閑逛,隨便找了一家小飯館吃完飯,就往黃沙鎮而去。
    黃沙鎮距離固寧縣城不足百裏,白天不好施展身法,騰飛操著比常人更快些的步子前行,黃昏時分到了黃沙鎮,直奔郭大剛的家,順便在他家吃了晚飯,不敢說郭家兄弟出了事,找了個借口說番薯粉已經用完,得趕快送回去,謝過郭大剛的熱情挽留,背上用灰布袋裝著約五十來斤的番薯粉,告辭離開。
    從黃沙鎮出來,夜幕已降臨,騰飛看看左右沒人,將這包番薯粉丟進神藏珠裏,施展身法向前疾行。
    此時已是初夏,騰飛繞過固寧縣城,走出數裏,天空開始飄下小雨,他走進路邊的樹林裏,想找棵大樹暫避一下,但這雨卻下得越來越大,騰飛全身被淋透了。
    天公不作美啊,騰飛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心想,反正全身濕透了,繼續走吧,這雨過一會應該停了。
    騰飛冒雨在路上疾行,雨點砸在他臉上身上四散飛濺,再走出數裏,大雨依然沒有停歇的意思,騰飛全身濕漉漉涼溲溲的有些難受,他覺得還是暫時找個能避雨的地方,等雨停了再走。
    他將神念散發出去,發現大路南麵的一個小山包腳下,有一個被藤蔓雜樹遮蔽的小山洞,騰飛急忙快步鑽了進去。
    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小山洞,寬闊不到兩米,外寬內窄,深約五米的樣子。
    騰飛吐了口氣,抹掉臉上的雨水,發現地上堆積著厚厚的枯葉,他把一些枯葉聚攏起來,掏出火鐮把枯葉點燃,再撿起幾根洞內沒有被淋濕的枯枝放上去,枯枝慢慢燃燒起來。
    騰飛脫掉鞋子,把全身濕透了的衣服脫下,從神藏珠中取出一條毛巾把頭發與全身擦幹,將濕衣服與毛巾卷成一團丟進神藏珠裏,再取出衣服鞋子穿上,站在洞口望著外麵的瓢潑大雨發呆。
    過了一會,大雨仍然繼續在下,火堆也慢慢暗了下來,騰飛再扒拉一些枯葉撒上,借著枯葉再燃燒起來的光亮,他發現洞內盡頭處有幾塊灰白的東西,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具散落在地的死人骸骨,被泥土灰塵掩沒了一大半,看來已經死去有些年頭了,隻有人頭骨上兩隻空洞的眼框似乎在訴說自己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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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井崖裏,騰飛曾經與追風大帝的人頭骨對話,這時候他並不感到害怕,他想,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死在這裏,死去多年也沒有被人發現,可憐人啊。
    爺爺奶奶何嚐不是?他們的骸骨現在還沒有地方安置呢,騰飛搖頭歎息,接著他發現死人手腕骨頭散落的地方,有一塊約兩個巴掌大的薄石片,好像上麵寫有一些字。
    騰飛拿起來吹了吹上麵的灰塵,走到火堆旁,抓起一些枯葉添上,借著昏暗的火光,隻見薄石片上寫滿了字,字跡呈暗紫色,字體有些潦草,敘事簡單,但描述的卻是一個駭人聽聞的事件。
    死者名叫安學賢,是盛國宣武年間新任固寧縣的縣令,在赴任的時候,他隻帶陳年一個人,快要到固寧縣城時,陳年突然趁他不備將他打暈,剝掉他全身衣服,在他身上捅了幾刀,把他拖進山洞裏,然後陳年穿上了他的官服,帶上朝廷任命詔書,冒充他的名字赴任去了。
    當時陳年以為安學賢已經死了,但安學賢還沒有馬上死去,陳年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正巧山洞裏有一塊薄石片,安學賢在臨死前,用小樹枝沾著自己身上流出來的鮮血,將事情寫在薄石片上,希望有緣人看到,向朝廷揭發陳年的惡行。
    這世界上的事真是無奇不有啊,騰飛看完,隨手將薄石片丟掉,對著屍骨抱拳說道:“這位安學賢大人,我這個有緣之人來得遲了,就算現在我想去揭發也遲些了吧?對不起啦。”
    騰飛站起來走到洞口旁,大雨仍在下,聽著外麵滴滴嗒嗒的雨點聲,心想,這個安學賢真夠倒黴的,好不容易當上官,卻被一個名叫陳年的人殺害了,也不知道安學賢與陳年是什麽關係?
    安學賢?嗯?安學賢?
    騰飛覺得這個名字好像聽過,突然心頭一跳,他猛然想起,郭大叔不是說現在淩州的州長名叫安學賢麽?難道他就是陳年?
    不對,人的身份可以冒充,但相貌卻改變不了,也有可能啊,北異不就是易容變成男人麽?難道陳年是易容了?也不對啊,就算易了容,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過去了這麽多年,他從縣令、郡守幹到州長,就算朝廷沒有察覺,難道陳年的家人和安學賢的家人就從來沒有發現?
    騰飛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關節,但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他真的是陳年,他殺害安學賢冒名當官的事就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但這個秘密被我發現了,也就是他的把柄被我抓在手裏,有了這個把柄,小胖兄弟不就有救了嘛。
    有把柄在手,可以任我擺弄了吧?哈哈!騰飛高興地打了個響指,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
    想到這塊薄石片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證據,他將薄石片撿起來丟進神藏珠裏,掏出短劍在地上挖了個坑,將屍骨撿起來放進坑裏,填上泥土,再躬身抱拳,說道:“安大人,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家人,讓你的家人帶你回鄉入土為安吧。”
    這場大雨從掌燈時分一直下到辰時初刻,總算是停了。
    騰飛從洞裏出來,望著仍然漆黑一團的天空,長長吐了口氣,快步回到道路上,施展身法朝東而去。
    黎明時分,騰飛回到淩州城,他沒有回到郭家去,因為他來回太快了,怕郭家人問起不好解釋,打聽到州府所在地,在附近找了家客棧住下,他打算在晚上潛入州府,去見一見這位州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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