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風暴季的第七天，李湛把呼吸頻率調整到每分鍾4次，龍鱗戰甲的金屬關節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輕微的蜂鳴。戰術目鏡上跳動著猩紅倒計時：0315。
    "陸戰隊就位。"他按住喉麥，深潛推進器在背後安靜運轉。三十米外的海麵上，鑽井平台的輪廓在暴雨中若隱若現，像頭擱淺的鋼鐵巨獸。
    頻道裏陸續傳來回應。
    "獵鷹三號進入待命空域。"電磁幹擾雲層上方，林雨晴的指尖在全息操控台上劃出漣漪，128架蜂群無人機在她瞳孔裏投射成金色星群。
    "玄武組控製下層甲板。"趙山河將神經接駁線插入後頸時，外骨骼裝甲上的龍形紋路突然活了過來，液壓裝置發出興奮的低吼。
    最晚開口的是個清冷女聲："朱雀鎖定主控室，發現十七名武裝人員。"楚南星的狙擊目鏡裏，暴雨中的熱成像身影正被標注成深藍色，"電磁脈衝彈準備就緒。"
    李湛的嘴角微微揚起，這些家夥還是老樣子。他調整推進器輸出功率，戰術目鏡突然閃過一道異常頻段——那絕不是計劃中的加密頻道。
    "等等！"他猛地蹬水，"聲紋識別有問..."
    爆炸的衝擊波先於火光到來。整片海域突然沸騰，龍鱗戰甲的預警係統發出刺耳鳴叫。李湛在劇烈晃動中看到鑽井平台的三號支撐柱正在解體，燃燒的金屬碎片像流星雨般砸向海麵。
    "是脈衝魚雷！"林雨晴的聲音混著警報聲傳來，"他們在自毀平台！"
    李湛的瞳孔驟然收縮。深潛推進器全功率啟動的瞬間，他看見二十米外的海水突然凝結成冰晶——這是低溫粒子束武器啟動的前兆。
    "全體緊急上浮！"他在頻道裏怒吼，"這不是普通實驗室！"
    暴雨在接觸到納米防護罩時自動分流，楚南星看著全息地圖上突然出現的十二個紅點。她的心跳突然加快，這不對勁，情報說這裏隻有常規安保。
    "武警同誌，喜歡我的見麵禮嗎？"公共頻道突然響起沙啞的電子音，主控室的防彈玻璃同時炸裂。楚南星翻身滾進掩體的瞬間，看見自己的狙擊槍管正在融化——液態金屬子彈在牆上蝕刻出骷髏笑臉。
    趙山河的怒吼從下層傳來，伴隨金屬撕裂的巨響："這些不是人類！他們關節能360度旋轉！"監控畫麵閃過他裝甲上的爪痕，某種黑色粘液正在腐蝕量子塗裝。
    林雨晴的無人機群突然集體失控，全息界麵上金芒亂竄："他們在用我們的量子密鑰反入侵！"她快速拔掉腦機接口，鼻血滴在操控台上，"雨燕中隊，切換目視作戰！"
    李湛終於衝破海麵，龍鱗戰甲的排水係統噴出白霧。他抬頭看見燃燒的平台頂層，那個本該存放實驗數據的位置，此刻正懸浮著暗紅色立方體——是量子糾纏儲存器，這意味著某個地方還有備份。
    "四象協議啟動。"他擦掉麵甲上的海水，"雨晴，我要三號空域淨空五秒。"
    "你瘋了？現在電磁環境..."
    "五秒！"李湛已經衝向正在傾斜的平台。外骨骼裝甲的功率提升到120，他聽見關節處傳來警告，但腦海中全是三年前東海那次失敗的營救——這次絕不能重演。
    當林雨晴的電磁炸彈在空中炸開時，整個世界突然寂靜。李湛在這珍貴的五秒裏躍上頂層，戰術匕首插進量子儲存器的瞬間，他看見立方體表麵浮現出一串坐標：北緯22.2°，東經113.5°。
    橫琴島。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發冷。但下一秒，儲存器突然釋放出刺目藍光，李湛的戰術目鏡顯示有數據流強行接入。在意識被淹沒前，他最後聽到的是楚南星的驚呼："不要看那些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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