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漲價漲價,統統漲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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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人們都清楚,正規軍當雇傭兵這事兒,隻有李北玄,隻有安西幹得出來。
    別的州郡,哪有閑兵?
    有的也不敢輕易派兵出城。
    怕出事、怕賠本、怕商隊惹禍牽連。
    可安西不怕。
    安西兵敢護,也真護,出了事還真管。
    這點,他們都是有切身體驗的。
    不是傳聞,是試過,實打實的爽過。
    貴,是真的貴。
    但你想便宜,結果往往是命沒了,貨也丟了,錢更別提。
    如今這護道規矩還在,雖貴點,終歸是安穩。
    更何況,其他城池的稅率也早就漲了。
    安西的“十稅一”看著驚人,可放在戰後大勢裏,並不稀罕。
    據說敦煌近來也開始征“十二稅一”,可不包糧、也不護道。
    有人抱怨,結果被一紙驅逐令趕出城門,隻能露宿黃沙,連馬都凍死了兩匹。
    所以,這事兒再不樂意,也隻能照著辦。
    “唉,咱們……也隻能認了。”
    哈桑低聲歎道,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旁人以為他隻是個精明生意人,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心中其實也隱隱有那麽一點佩服。
    佩服李北玄,敢冒險定下這一套護商製;
    更佩服高蔚生如今敢於改規矩,又敢擔下罵名。
    他們這一行,最怕的是遇上搖擺不定的官。
    收錢收得狠,護得卻不狠,那才叫遭罪。
    如今高蔚生這般,雖嚴,但穩。雖狠,但直。
    打心底,他們不願惹他,卻也不敢輕慢他。
    他們眼看著,高蔚生瘦得脫相、手臂負傷,卻仍挺身鎮場。
    聽著他說“錢不是進我腰包,是為死人立碑”的話,雖覺刺耳,卻也挑不出漏洞。
    於是,一個個沉默著,心頭憋著氣,卻也慢慢開始在算盤裏,盤著如何降本增效,如何壓縮成本、改換貨源……
    生意要做,安西也還得跑。
    因為他們都知道一件事。
    這世道,最貴的不是稅,也不是護費,而是安穩。
    “好,那就四千兩!”
    商人們咬咬牙,應了下來。
    而高蔚生放下手中筆,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微微一頓,抬眼掃了眾人一圈。
    “臨江仙的事,也得說說了。”
    此言一出,堂中頓時又是一陣騷動。
    幾位本就有些按捺不住的商人,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眼中滿是警惕。
    隻聽高蔚生語氣平淡,像在講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你們都知道,安西如今不能釀酒。”
    “氣候、水源、窖藏、工匠,一樣不全。”
    “所以,這臨江仙,全靠從關內千裏運來。路途遙遠,耗資驚人。更何況,這酒……烈,火性重。”
    “夏日高溫,一旦桶破繩斷,就不是漏酒那麽簡單了,是火災,是人命。”
    此言一出,眾商人臉色頓變。
    心頭立刻咯噔一下。
    這話,他們聽明白了。
    高蔚生要漲臨江仙的價。
    完了。
    這一下,有人心裏真崩了。
    臨江仙,可不是普通的酒。
    這玩意兒從關內調來,單價雖高,可他們這些人,一瓶酒能做出五種調法。
    兌花汁、調水果、加蜂蜜、摻玉露。
    喝的人一杯接一杯,那可都是真金白銀。
    利潤翻五倍都少說。
    現在高蔚生要動這棵樹?
    那等於是直接往他們飯碗裏剁了一刀啊!
    “啊?”
    “……不、不是吧?!”
    幾名商人你看我我看你,臉色陰沉。
    好在片刻後,終於有人壯著膽子開了口。
    “高大人,這……這酒的生意,是我們跟李侯爺簽過契的。”
    “這……跟您,其實沒什麽關係吧?”
    “沒錯!李侯爺親口允過,臨江仙入安西,價稅不動半文!這是白紙黑字的合同,官印都在!”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暗暗點頭,心想總算有人提起來了。
    這是李北玄欽定的,便是知府,也未必動得了。
    堂中氣氛一時間僵住。
    眾人眼神齊刷刷看向高蔚生,仿佛在賭他不敢繼續往下講。
    空氣幾乎都凝滯了。
    可誰知,高蔚生眼角微動。
    沒生氣,反而笑了。
    “那好啊。”
    他輕描淡寫道:“既然你們說這事我管不著,那我便不管。”
    眾人一怔,心頭正鬆下一口氣,卻聽他話鋒一轉:“那我們便談談……安西大樂坊。”
    這句話一出,幾乎能聽見一眾商人,同時咕咚吞下一口口水。
    樂坊?
    又來了?!
    那可是他們的第二棵搖錢樹啊!
    賭坊、瓦子、雜戲、棋社、賞花樓……全是一條龍。
    紙牌、麻將、骰陣、二十一點,都是李北玄自己琢磨出來的花樣。
    玩的人上癮,贏的人上頭,輸的人還不服。
    他們往裏頭投了多少?
    多少人手、多少回扣、多少交情,都是在大樂坊裏談下來的?
    現在高蔚生一句話,又要動?!
    十幾個商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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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高蔚生卻未被這些商人的氣勢所攝,隻是平靜道:“李侯爺接管安西後,為安定人心,設大樂坊。賭坊、瓦子、戲園、酒肆……連麻將、紙牌都是他發明的,不錯。”
    高蔚生話裏也有些唏噓:“咱們安西百廢待興之時,確實靠這大樂坊聚攏人氣、安定商心。”
    “可如今……哼。”
    “過去不收進門錢,是李侯爺手軟,抽成隻取一成,是李侯爺好說話。”
    “可現在,我說一句。”
    “自下月起,大樂坊進門每人十兩銀,抽成提高至三成!”
    這回,整個堂中像捅了馬蜂窩。
    “高大人,這……這太狠了!”
    “這大樂坊也是李侯爺設的,您……您這是不是動得太快了點?”
    “就是啊,高大人,您貴為知府,可這大樂坊,畢竟不是官營,是李侯爺私人產業……”
    一時間,眾人七嘴八舌,又把李北玄給搬了出來。
    但高蔚生依舊麵不改色,掃了他們一眼,冷笑道:“我憑什麽不能動?”
    “我是知府,我要管,就得管到底。”
    “你們做生意講本錢,我施政講規矩。如今安西要重建、要屯田、要修渠、要救災。錢從哪來?”
    “從你們身上來。”
    “你們享太平,就得出銀子撐太平。”
    他一步步走到主位前,直視哈桑等人,“我不是李侯爺,我沒你們那麽多情義,也不陪你們喝酒賭牌。”
    “我管你們,隻管兩件事。”
    “一個,是你們賺的錢幹不幹淨,一個,是你們交的錢夠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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