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敢靠近十丈,直接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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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麗質,是他發妻,是他心中僅剩的溫良與歸宿。
她天生聰慧,生於深宮卻有平民之心,不喜權勢,不喜爭鬥。
若是梁文遠攪得朝堂烏煙瘴氣,贏麗質的命,也未必能安穩。
執失雅,則是他親眼看著在刀鋒與風雪中成長起來的。
她那樣好、那樣烈。
若是為這江山立過功、流過血,到頭來卻要眼睜睜看著一個宮中瘋子,借她的功績邀寵立威、歪曲事實……
李北玄自問,不是那麽能忍的人。
所以若真有一日。
那便一劍封喉也好,一計除名也罷。
隻要梁文遠膽敢越線,他李北玄不會留手。
屆時不論朝中如何波詭雲譎,不論贏世民多麽縱容信任,那場局裏也必定多出一個藍田來的閑人。
一個不為權謀,隻為護妻護國護人心的李北玄。
他可以不參政,但絕不會眼睜睜看著瘋子作亂。
若真到了那一日,他也不介意,親手送梁文遠,入戲終場。
……
安西的風,在九月裏已經有幾分肅殺。
而執失烈統領的西征兵馬,在安西隻停留了不到五日。
這五日裏,他日夜整軍,點檢兵械,不與外人多言,也不再找李北玄的麻煩。
反正打都打了,氣也出了,還能怎麽滴?
執失烈對這個女婿,勉強也有八分滿意。
總不能真給他打死,或者把翁婿關係鬧得太僵吧?
那這不是讓執失雅為難麽?
所以執失烈後幾日對李北玄的態度,居然稱得上是和善。
隻是勒令他把安西大樂坊,和瓦子有關的生意移交給了別人,還留了兩個親衛守門。
提前下令:隻要李北玄踏進方圓十丈,直接開打!
李北玄都快哭了。
瓦子可是來錢最快的地方,他天天都得去盤賬啊!
但執失烈不管你這那的,揍就完了。
李北玄沒辦法,隻能將安西大樂坊重新交給孔乙己經營。
是的,孔乙己也活下來了。
安西城破之前,孔乙己就跟其他安西的百姓們一起,被送到了附近的沙洲。
聽說安西穩住之後,孔乙己直接策馬加鞭,成了第一個重返安西的難民。
古代戰亂或災荒一來,人口流失往往是第一件發生的事。
無論是兵鋒所至,還是蝗災水患,隻要局勢一亂,百姓們就會紛紛棄家逃亡,遷徙到相對安穩的他鄉。
可這一走,往往便是一生。
即便局勢穩定,真正願意回來的,卻總是寥寥無幾。
這是為什麽?
一來,逃難容易,歸家難。
亂世之中,百姓帶著一家老小,能逃得一命已是萬幸。
逃往他地,大多是投奔親戚、乞食度日,或靠做些零工維持生計。
一旦在他鄉安頓下來,再回故土,就意味著要重新開始,冒著可能再次戰亂的風險重建一切,不如就地紮根來得穩妥。
二來,荒村不似舊家鄉。
戰火之後的家鄉,往往已非舊日模樣。
房屋倒塌、田地荒蕪,宗族四散,連祖墳都可能被毀。
一個人回來,看著滿地殘垣斷壁,隻覺得物是人非,徒添傷感。
尤其是親人若在戰亂中喪生,回來更無意義。
這樣的空殼故鄉,往往會讓人徹底死心。
三來,朝廷政策向來不給力。
在大多數朝代,朝廷往往更關注安內平亂與邊疆征伐,對災後重建和流民安置的投入有限。
即便有安置政策,也多是紙上談兵,執行乏力。
例如東漢末年,黃巾起義之後,中原流民四散。
曹操雖大力招撫流民,但實際能回到原籍者不到三成。
許多人寧願投靠新勢力、落籍他郡。
唐朝“安史之亂”後,河北數州十不存一。
大批百姓南逃江淮,但亂平之後,因節度使割據、民田盡廢,幾無人願意重返河北。
明朝中後期,黃河泛濫、蝗災連年,山東河南百姓紛紛南遷。
雖有開中法,也就是允許賑濟、減賦,但流民多已在江南立足,不願北返。
即使返鄉,也多是臨終回籍而非生活定居。
而最後,便是新秩序的影響了。
當戰爭平息後,為了恢複生產,地方政權往往會引入新的移民,重新劃地設村。
這些新居民掌握了土地和水源,舊居民若回歸,反而成了外人,既無地可耕,也無人可依。
一旦地方豪強崛起,舊民甚至會被視為潛在威脅,遭受排擠。
因此,逃得多、回得少幾乎成了古代每次戰亂之後的常態。
而像孔乙己這樣,不僅逃出去,還能在戰後第一時間趕回來的人,實屬罕見。
李北玄念及他的忠誠,不僅賞了他一百兩銀子,一壺臨江仙,還賞了他一個八品的虛職,並讓他繼續管理安西大樂坊。
而見李北玄痛快的就把瓦子的經營給交出去的執失烈,也終於是放心了。
第六日天未亮,城東旌旗搖曳,號角聲穿透晨霧。
執失烈披掛親征,領兵三萬,往西域三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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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茲、焉耆、於闐三國的國祚,正式進入倒計時。
李北玄站在安西北城角,看著那支鐵甲軍隊緩緩遠去。
旌旗如林,寒芒如雪。
執失烈騎在高頭大馬上,眼也不回。
而同樣在第六日那晚,梁文遠也走了。
……
冷月關山,歸入孤城。
梁文遠是在天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離開的。
那天夜裏,風卷殘沙,安西街頭一片沉寂。
城北的軍陣已去,留下的不過是尚未散盡的火光與帳篷殘影。
市井商戶還在收拾戰後的破落局麵,監管所燈火通明,高蔚生正在通宵研擬新的賦稅方案。
而就在這片冷清之中,梁文遠悄然上了一輛車。
來接他的是一位身穿鐵甲、神情拘謹的將軍。
裴祿存。
他不像執失烈那樣凶猛桀驁,也不似朱懷弼那般春風意氣,而是一種帶著局促不安的規整。
拘謹、守令,甚至有些膽小。
可若細察,又能覺出那規整後麵的堅硬。
一如玉門關那一線孤城,在風雪中孤立多年,寸土不讓。
“梁丞相,請。”
裴祿存不多言,隻點頭致意。
語氣裏既無敬重,也無輕慢。
而梁文遠一上車,車簾便被放下,馬蹄聲隨之響起。
幾名騎兵護送著這輛不起眼的馬車,順著西出安西的官道,直奔玉門關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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