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聲音有些耳熟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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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像被打碎的銀箔,零零散散地灑在吳家後院的空地上,也落在郭征宇的側臉上。
輪廓分明的側臉便被月色勾勒得格外深邃——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小片陰影,下頜線繃緊時帶著股利落的冷硬,連帶著不笑時顯得嚴肅的眉眼都在月光裏柔和了幾分,卻又添了種說不出的魅力。
鍾淑婷的心跳更紊亂了幾分。
方才兩人一路走來掌心的溫度尤在,她從牆上跳下來,他穩穩地接住她,她的鼻尖不經意間蹭到了他溫熱的胸膛,那股溫熱的感覺仿佛還縈繞在她的鼻尖。
此刻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聞著他身上混著草木清香的氣息,不知是因為今晚的月亮太美,還是因為一牆之隔的屋裏傳來的原始動靜的誘惑,她腦子裏一熱,竟大著膽子往前湊了湊。
她本來是想要親吻他的唇的。
可天實在黑,他們又在陰影處,月光也時明時暗,這使得她對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距和距離產生了錯誤的估計。
隻聽“啵”的一聲輕響,她結結實實地一口啃在了郭征宇的下巴上,力道不大,也沒有得逞,偏偏給兩人都帶來了一絲悸動。
郭征宇的身體猛地一僵,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獸一樣,他迅速低下頭,目光如炬地盯著她。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鍾知青會如此大膽,竟敢輕薄他這個男同誌。
在他的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不妥”,畢竟男女有別,更何況是如此親密的舉動。按照常理,他應該立刻將她推開才對。
隻是他的雙手剛剛抬到一半就不再聽腦子使喚,不僅沒有推開她,反而不由自主地攬住了鍾淑婷那纖細的腰肢。
他還在心裏給自己找借口:夜裏地麵不平,她又莽莽撞撞的,這要是推搡間摔了,保不齊就發出聲響,驚動了屋裏的人,那之後的行動都會受到影響。
他隻是怕她摔跤,僅此而已。
這半推半就的姿態,在鍾淑婷眼裏卻成了默認的縱容。
她本就不是這個年代的魂,敢愛敢恨及時行樂,既然已經邁出了第一步,索性就再大膽些。
方才啃在下巴上的尷尬瞬間被拋到腦後,她抬手攀上郭征宇的脖子,指尖不經意間觸到他後頸的碎發,帶著點糙糙的暖意。
腳尖微微踮起,這一次,她準確地找到了他的唇。
起初隻是輕輕的觸碰,像羽毛落在水麵上,帶著點試探的柔軟。
郭征宇的唇瓣有些涼,還帶著夜風的清冽。
鍾淑婷膽子大了些,用唇瓣輕輕啃噬著,像隻撒嬌的小獸,帶著點笨拙的親昵。
見他沒拒絕,她索性得寸進尺,小舌頭輕輕探出,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他的唇角,然後趁他微怔的瞬間,靈活地叩開了他的牙關。
她像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鍥而不舍地邀請他的舌頭嬉戲。
起初郭征宇還有些僵硬,帶著明顯的抗拒,唇齒間都透著股緊繃的力道。
可漸漸地,那抗拒像是被溫水融化的冰,一點點軟了下來。
他開始笨拙地回應,從被動地承受,到主動地汲取,呼吸漸漸變得粗重,帶著壓抑的喟歎。
鍾淑婷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變化,心裏像揣了隻得意的小雀,撲騰著翅膀。
這種從抗拒到投入的轉變,讓她生出一種隱秘的成就感,仿佛馴服了一頭原本桀驁的猛獸。
可這份得意沒持續太久,郭征宇的吻漸漸變得深沉而霸道。
他像是壓抑了太久猛獸,一旦放開便帶著勢不可擋的洶湧,力道越來越重,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裏。
鍾淑婷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要被他吞吃入腹,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腦子像是被抽走了氧氣,暈乎乎的,連帶著身體都軟了下來。
她開始伸手推他,掌心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卻像隔靴搔癢。
平日裏她全部的力氣在郭征宇麵前都不值一提,更何況是此刻情動之時,他紋絲不動,反而摟得更緊了些,親得更狠了一些。
外部的推拒起不了作用,鍾淑婷被逼得沒辦法,隻能狠心咬了一口他的舌頭。
“唔……”郭征宇吃痛,像是被潑了盆冷水,瞬間從混沌的情潮裏驚醒。
他猛地鬆開她,呼吸粗重又壓抑,他像是剛跑完幾裏地,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濡濕,貼在飽滿的額頭上。
鍾淑婷脫力地趴在他懷裏,臉頰滾燙,胸口劇烈起伏著,連帶著聲音都帶著點喘,但她還是記得用氣音說道:“你……你想把我吃了啊……”
郭征宇沒說話,隻是抬起大掌,輕輕撫上她的後背。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柔情,掌心下的脊背纖細而柔軟,剛才親吻的刺激感還未消散,那是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
郭征宇的心跳還沒完全平複下來,唇上似乎還殘留著方才的柔軟觸感,帶著鍾淑婷身上那股無法言喻的女兒香。
他低頭看了眼懷裏還在微微喘息的人兒,心裏那點殘存的猶豫早已煙消雲散。
剛才那個親吻,不管是她先主動的,還是自己沒推開,事到如今,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算是徹底捅破了。
他郭征宇可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尤其是在與鍾淑婷如此親密接觸之後,那鍾淑婷往後就是他的人。
想到這裏,他再看向鍾淑婷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篤定,像是在看自家婆娘似的,帶著些許理直氣壯的感覺。
剛才的滋味太美好了,他正琢磨著要不要繼續,指尖甚至已經不自覺地收緊,把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了些,屋內卻突然傳出了女人抑揚頓挫的哭聲,生生打斷了他的念頭。
“良哥,明天你真的要去知青點提親麽?”女人的聲音顫抖,好似帶著濃濃的委屈和不甘,“咱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你真的忍心說斷就斷?就為了那個城裏來的知青?”
郭征宇的動作猛地一頓,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這聲音……怎麽聽著這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