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怎麽證明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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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細想,屋裏就傳來了男人不耐煩的嗬斥:“好了,你莫要糾纏!是你說的這是最後一次。”
男人的聲音透著股不容置喙的冷硬,“媒婆那邊已經聯係好了,明天一早我和娘就要一起過去,這事沒得商量。”
“良哥,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麽?”女人傷心欲絕,哭得幾乎喘不上氣,“不管,最後一次還沒呢……”
屋內女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很快被一陣曖昧的嗚咽聲取代,緊接著,便是床板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一下下敲在窗外人的心上。
郭征宇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終於聽出來了,裏麵的女人正是李秀芳。
他實在是沒想到,吳忠良一邊跟李秀芳糾纏不清,一邊還敢去知青點向淑婷提親,也不知他哪來的臉,真是無恥!
不知為何,一股無名之火突然在郭征宇的心頭熊熊燃燒起來。
他凝視著眼前這座看起來體麵的磚瓦房,心中暗自感歎,這小地方的人還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郭征宇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想若是在城市裏,以這對男女的關係,早就被拉去批鬥遊街了,哪還有機會在這裏肆無忌憚地敗壞風氣、算計他人!
果然,俗話說得好,“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眼下郭征宇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這兩人的作風問題,他從那兩人的對話中已經完全確定,吳忠良提親的決心越是堅定,李秀芳明天的計劃恐怕就越不會有絲毫改變。
這就夠了。
就在他思考之際,突然間,他感覺到懷中的人微微一動。
他低頭看去,隻見鍾淑婷的手指悄悄地指向圍牆外的黑暗處,似乎在無聲地詢問或催促郭征宇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郭征宇已經確認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覺得可不能讓這屋裏的汙穢事帶壞了他的人。
他毫不猶豫地半摟著鍾淑婷,小心翼翼地向後撤退。
一步、兩步、三步……兩人慢慢地遠離那扇窗戶,直到來到院牆根處,完全聽不到屋裏的任何動靜。
這時,郭征宇才停下腳步,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低頭看向鍾淑婷,隻見她小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角,那副羞澀而又不知所措的模樣,讓郭征宇的內心不禁為之一軟。
“沒事了,咱們走吧。”郭征宇溫柔的說道。
鍾淑婷微微抬起頭,目光與郭征宇交匯,她的眼中滿是信任和依戀。
郭征宇見狀,心中更加憐惜,他小心地護著鍾淑婷,借著牆根的陰影,悄無聲息地翻出了吳家的院牆,將那滿室的肮髒與不堪,徹底拋在了身後。
從吳家後院出來後,兩人一路沉默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在泥土路上發出的輕微聲響,以及彼此交握的手上傳來的溫度。
郭征宇的手掌寬大而有力,他緊緊地牽著鍾淑婷的手,指腹不自覺地摩挲著她的手背,帶著種不容掙脫的篤定。
鍾淑婷能感覺到他掌心的薄繭,粗糙卻溫熱,讓人心安。
在這片沉默中,郭征宇的內心卻開始糾結起來。他原本覺得,有他和梁兵在,讓鍾淑婷去當誘餌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此刻他牽著她的手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他是一名公安,查案抓凶本來就是他的職責所在,他有什麽理由讓一個無辜的姑娘去冒險呢?
李秀芳能夠隱藏這麽久,說明她的心思一定非常縝密和狠辣。萬一……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他肯定會悔恨終生的。
腳步不知不覺慢了下來,直到停在那座長滿野草的殘垣斷壁前——這是劉地主家的老宅子,也是明天他們引誘抓捕李秀芳的地方。
郭征宇轉過身,借著朦朧月色看向鍾淑婷,眉頭微蹙,語氣裏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猶豫:“淑婷,你考慮好了嗎?雖然我會在不遠處盯著,但我擔心發生鞭長莫及來不及及時救你的情況。”
鍾淑婷仰頭看他,眼裏亮得很,沒有絲毫退縮:“當然,就差臨門一腳了,我有很大把握,讓李秀芳認罪。”事關她的任務,她早就迫不及待了。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特意借了台收音機,到時候把李秀芳的話錄下來,就是鐵證了。你覺得有必要嗎?要麽明天讓梁兵帶過來,要麽等會兒我回去的時候拿給你?”
郭征宇聽到鍾淑婷的話頓時明白了她的決心,一陣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意識到,鍾淑婷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甚至連錄音這樣的細節都考慮到了。
這意味著,即使沒有他的幫助,她似乎也有能力獨自將那個凶手揪出來。這種獨立和果敢,讓郭征宇既心疼又感到驕傲。
他心疼的是,鍾淑婷年紀還這麽小,背井離鄉卻要承受如此之多的惡意。
而讓他驕傲的是,她骨子裏那種堅韌不拔的精神,就像一株在風中頑強生長的野草一樣,無論遇到多少困難和挫折,都能生生不息地堅持下去。
千言萬語在郭征宇的喉嚨裏打轉,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最後,他還是伸出手,輕輕地將鍾淑婷攬進了懷裏,溫柔地說道:“可是,我真的很擔心你啊!”
鍾淑婷被郭征宇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她的鼻尖猛地撞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上,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是草木的清香與男人荷爾蒙氣息混合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有些驚訝兩人之間的感情進展,隻是親了親,抱了抱,然後牽牽手,這喜愛度漲得也太快了吧?
鍾淑婷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聲音略微有些發飄地問道:“你……你幹嘛突然抱我呀?”
郭征宇低頭,下巴抵在她發頂,悶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衣襟傳過來,癢癢的:“好霸道的小知青,你都主動親我了,我還不能抱抱你?”
“那你不也親回來了?”鍾淑婷不服氣地抬頭,臉頰蹭到他的脖頸,帶著點溫熱的觸感,“明明是你親得更凶。”
“是,我親了。”郭征宇低笑著,伸手拉過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往自己腰上帶,“那我允許你抱我。”
鍾淑婷的手被他按在腰側,隔著薄薄的褂子,能清晰地摸到他緊實的腰線,肌肉硬邦邦的,卻帶著彈性。
這人怎麽突然油腔滑調的?說好的高冷男神呢?
可……手感是真不錯。
鬼使神差地,她手指動了動,順著衣擺的縫隙就探了進去。
指尖瞬間觸到溫熱的皮膚,還有那層薄薄的、賁張的肌肉,像藏著股隨時會爆發的力量。
“唔……”郭征宇渾身猛地一僵,像被燙到似的,一把捉住她作亂的手,聲音啞得厲害,帶著點隱忍的沙啞,“婷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鍾淑婷被他捏得手有點麻,卻不怕死地抬抬下巴:“我就摸摸,沒做別的啊。”
“你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隨便摸嗎?”郭征宇的呼吸都亂了,低頭看著她眼底的狡黠,又氣又笑。
“是你讓我抱的!”鍾淑婷立刻狡辯,還故意用指腹輕輕刮了下他的皮膚,“誰讓你腰這麽好摸。”
郭征宇倒吸一口涼氣,低低地“嗯”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很是誘人。
他帶著點無奈,又有點縱容道:“壞丫頭,你就是故意的。”
話音未落,他微微低頭,借著皎潔的月光,精準地含住了她的唇。
沒有了之前的生澀,這一次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輾轉碾磨,像要把方才被打斷的情愫全補回來。
鍾淑婷被他吻得呼吸一滯,隻能軟軟地靠在他懷裏,感受著他從克製到漸漸失控的力道,心裏那點關於“高冷男神”的碎碎念,早就被這滾燙的吻衝得煙消雲散了。
夜風吹過劉地主家的院牆,帶起幾片枯葉的輕響,卻蓋不過兩人交纏的呼吸聲。
夜露漸濃,將劉地主家院牆外的梧桐葉打濕,透出沁人的涼。
可相擁的兩人之間,卻像是燃著一團火,從唇齒糾纏的熱度,一路燒到四肢百骸。
鍾淑婷起初隻是被吻得暈頭轉向,柔軟的唇瓣被反複碾磨,帶著郭征宇身上獨有的、讓人心安的氣息,讓她不由自主地沉溺。
可漸漸地,那點溫熱的觸碰似乎不夠了,心底像是有隻小獸在撓,渴望著更緊密的貼合。
她忍不住微微扭動起身體,柔軟的腰肢在他懷裏輕輕蹭著,喉間溢出細碎的嗚咽,像小貓撒嬌似的,帶著不自知的邀請。
“宇哥哥……”這聲低喚黏糊糊的,裹著水汽,剛從齒間滾出來,就被郭征宇更深的吻吞了下去。
她的手也不老實起來,順著他緊實的腰線往下滑,指尖勾到那根係得緊實的腰帶時,心裏莫名一動,便想再往下探。可剛觸到布料的邊緣,就被一隻滾燙的大掌握住了。
“乖,現在不行!”郭征宇的聲音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喘息,額角的青筋微微跳著,顯然正竭力克製著什麽。
他的掌心滾燙,力道卻不輕,牢牢鎖著她的手腕,不讓她再往前一步。
“不行?”鍾淑婷卻像是沒聽出他話裏的隱忍,反而仰起臉,眼底蒙著層水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舌尖輕輕舔了下被吻得發腫的唇,“那我得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話音未落,她手腕猛地一翻,掙脫了他的鉗製,動作快得像隻偷腥的貓,沒想到某人已經蓄勢待發了呀!
鍾淑婷心裏很滿意,還惡作劇的捏了捏,——很好,看來她往後的幸福生活有保證了。
“嘶——”郭征宇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像被投入火星的炸藥桶,隻差一點就要炸開。
他低頭看著懷裏仰頭望他的姑娘,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帶著點狡黠,又帶著點純粹的渴望。
他滾燙的吻猛地落在她的耳後,帶著點懲罰似的力道,啃咬著那片細膩的肌膚,聲音粗啞得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婷婷,你可知曉,我是個男人,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聖人!”
鍾淑婷被他咬得輕輕一顫,耳後的酥麻順著脊椎一路往下竄,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卻反而把自己更緊地貼向他。
她仰起臉,鼻尖蹭著他的下頜,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溫度,語氣裏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挑釁:“那又怎樣?難道……你想證明給我看嗎?”
她其實也忍得辛苦。
從剛才在吳家後院那驚鴻一瞥的親吻開始,心裏那根名為矜持理智的弦就斷了,也可能是因為任務即將結束,她想稍微放縱一下。
郭征宇的呼吸徹底亂了,胸腔劇烈起伏著,他盯著她被月光鍍上一層銀輝的小臉,喉結滾動:“你想我怎麽證明?”
鍾淑婷的臉頰紅得快要滴血,卻還是鼓起勇氣,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嬌喘著吐出幾個字:“當然是……真、刀、實、槍,身、體、力、行啊……”
那聲音又軟又媚,像根羽毛,輕輕搔在郭征宇的心尖上,瞬間點燃了他所有的自製力。
他一想到自己證明的畫麵,額角青筋暴起,身體裏的野獸幾乎要破籠而出。
當他的目光落在鍾淑婷那雙狡黠清澈的眼眸時,理智稍稍回籠,他不想讓小知青看到自己失控時醜陋的一麵。
他啞聲道:“轉過去。”
鍾淑婷愣了一下,被對方眼裏洶湧的欲望嚇了一跳,趕緊聽話地轉過身,後背輕輕貼上他滾燙的胸膛。
下一秒,她就聽到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唔……”鍾淑婷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傾。
那股力量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侵略性,她瞬間就想到了男人在做什麽,臉頰像被火烤過一樣滾燙。
隔著衣服,那份衝擊被削弱了大半,更多的是一種模糊的、隔靴搔癢般的悸動,勾得人心頭發慌,卻又始終差了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