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站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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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誠忠交待的事,我不能不做,跟幾名副站長通過氣後,便開始對站上的每一個女孩子都留意起來,物色著人選。
    通過幾天的觀察,我從走路的姿勢、談吐、臉型等方麵,反正我認為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結合他們的檔案,也考慮到去了會不會變“壞”等因素選了四個。在我一一單獨通知四個女孩子時,我當然沒那麽露骨,隻按莫誠忠所教的說培訓的目的是為將來處裏、局裏舉辦文藝比賽做準備,是為了工作,幾個女孩子自然是歡欣鼓舞,為自己能被站上選去培訓而自豪高興。
    因我自己心虛,怕被我選上的女孩子有不去的,好有時間再給其他女孩子做工作,所以通知的時間提前了一天。雖然在通知幾個女孩子時我反複交代不要聲張,要保密,但這件事在站上還是很快被傳開,有說三道四的,有羨慕的,更有包括劉麗、劉美倆姐妹在內的多名女孩子來找我說情,也想去培訓的。這些來說情的女孩子,除了劉麗、劉美倆姐妹和陳忘的舍友李子芳外,其他的三五個倒都沒什麽,隻要我說人選都定好並通知到個人了,以後有機會再去,便都不再纏著我。
    劉麗、劉美倆姐妹,我不便說她們長得醜,隻能對她們說“去培訓的人是處裏定的,要去你們去找莫處,他同意了你們就去。”等一些騙她們的話。其實,我知道,這兩個好逸惡勞的人雖不知道去培訓的目的,但絕不是想去真正學點東西,她們隻是想借機到市裏去玩幾個月。再說,就算我把她倆送去培訓了,以莫誠忠組織的這次培訓的真實目的來看,莫誠忠知道了也會把她倆送回來,因為我雖不知道她倆的背景是誰,但還是看得出莫誠忠對她倆的特別關照,我就不折騰了。劉麗、劉美倆姐妹雖見我態度堅決,但還是纏著我,我不知她們是哪裏來的底氣,我坐在辦公室,她們也跟我到辦公室,我回宿舍她們也跟到宿舍,讓我不得安寧,有我不讓她們去,就要一直跟著我的意思,這讓我很生氣,但也沒有辦法,隻能躲著她們,我想躲過一晚,第二天把選上的女孩子送到市裏,她們也就死心了。
    當天晚上,一是因站上確實跳秤的比較多,塞車嚴重,另外我也為了躲劉麗、劉美倆姐妹,便在收費通道待到淩晨三點多才如做賊一樣輕手輕腳的回到生活區。
    我輕輕開了宿舍的門,燈都不開,也不洗漱,就要上床睡覺。在我脫衣服時,我聽到了有人在輕輕敲門,我想完了,劉麗、劉美倆姐妹又來了,便不做聲,也不去開門,過了一會,又是幾聲敲門聲後,我聽到了李子芳的聲音,我以為是劉麗、劉美倆姐妹怕我不開門見她們,叫李子芳來詐我把門先開了,我知道她們三人平時關係好。因我的宿舍與陳忘和李子芳的宿舍是斜對門的,在我回宿舍時看到她們的宿舍的門半掩著,室內亮著燈,我知道我回宿舍時聲音再小,李子芳也是會聽到的,躲是碰不過去了,便重新穿上衣服,氣衝衝的打開燈,拉開了門。
    “什麽事?”在我開口說話時,同時看了看門外,我以為門外一定站著的是劉麗、劉美和李子芳三人,卻隻見一臉笑嘻嘻的李子芳。
    “站長,你回來了,來,來,來我宿舍我給你說個事。”李子芳笑嘻嘻的說著話,同時拉扯著我的胳膊要往她們宿舍走去。
    “什麽事?你就在這兒說。”不見劉麗、劉美倆姐妹,我放下心來,也就不再那麽凶了。對於李子芳的言行,我是見怪不怪,她平時在站上就是這樣,跟誰說話總喜歡大大咧咧、拉拉扯扯的。
    “到我宿舍說,到我宿舍說,走嘛!”李子芳說著話,硬把我生拉硬扯的拉進了她們宿舍的門內,接著關上了門。
    “陳忘上班啊?”進到宿舍我看了看室內,無話找話,明知故問的問道。剛離開收費通道時,我知道陳忘正在崗亭裏上著班。
    “她上夜班。來,來,站長你坐。”李子芳把陳忘坐著練字的椅子拖出,拉我坐下,然後站到了我對麵。
    “說吧,什麽事,搞得神秘兮兮的。”此時我發現李子芳床上的鋪蓋全收拾了起來,打好了包。
    “站長,我想給你說說,我也要去培訓。”李子芳嚴肅起來。
    “你怎麽也想去啊?”我沒想到李子芳也會提這個要求,驚訝之際,抬頭看了看她。其實培訓的人選,我不是沒想過她,陳忘到站上前她是站花,她有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白的皮膚,不但人長得好看,性格還活潑大方,完全是莫誠忠所需要的那種人選。我沒選她,就是因為她人長得太漂亮,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她這個人虛榮心比較強,生活上從不知道節儉,吃穿喜歡攀比,身為合同製的員工,在站上拿著不足一千元的工資,卻想要過公主一樣的生活,這使她經常會向這個那個的借錢,這樣一個人如選去培訓,是經不住燈紅酒綠的誘惑的,是會害了她。另外我覺得她雖說身上有這些小毛病,但幹工作還是踏實能幹的,且還不滿二十歲,是個收費員的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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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知道這個培訓,晚上才聽人說,不然我早就給你說了。”李子芳臉上露出了委屈之色。
    “不要去,不要去,這次的培訓有什麽好去的,要是業務培訓,那不用你說我也會讓你去。實話跟你說吧,她們這次去培訓也就是去學學禮儀,學不到什麽東西。再說人都定了,已通知道到個人,不好更改了。劉麗、劉美姊妹倆為這事跟我講了一天,我都沒讓她們去,你也就別想了,好好在站上上班。”我笑了笑說道。
    “哎呀!站長,她們是她們,我是我,如果你不讓我去,那我就辭職。你看我的辭職申請都寫好了。”李子芳說著話把一張信紙從包內拿出遞給了我。
    我接過信紙看了看,還真是辭職申請,這可是我沒想到的,李子芳竟然用辭職來威脅我,我本就為培訓的事煩著,一時火起,生氣的站起身,把辭職申請遞回給李子芳,沒好氣的說道:“你先拿著,明早我給你批,你想辭職就辭職,你別動不動就拿辭職來要挾我。”
    “站長,你不要生氣嘛!你聽我說,培訓的事隻是湊巧遇著,沒有培訓這個事,我也是要辭職的,我這不是拿辭職來要挾你。”李子芳一時又笑嘻嘻的拉我坐下。
    “湊巧遇著?你幹得好好的,為什麽要辭職呢?”我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李子芳白白的臉,又有意側頭看了看李子芳床上收拾好的鋪蓋行李。
    “我在站上睡不著覺。”李子芳欲言又止,猶豫了下說出這句話。
    李子芳近半個月來,幾次向我提出搬宿舍,不想和陳忘住一個宿舍,我想不就是愛學習的陳忘影響她休息嘛,或者因陳忘的自我封閉,很少跟她講話,她覺得不好玩,要換個宿舍住,其他還能有什麽?對於前者已給她解決了,我已讓她們的班長在排班時,給她們倆人錯開班次,互不影響休息。這睡不著,怎麽還能怪上陳忘呢?本來員工間相互調換宿舍是很正常的,我不同意她搬宿舍,是覺得,陳忘和她才住了一個多月,她搬走了,會讓本就自我封閉的陳忘更加封閉,覺得這會讓陳忘難堪,我是為陳忘好。我笑了笑,說道:“睡不著覺?這也是理由!是不是我不同意你換宿舍,你就要辭職?如果是因為這點事,那,好吧!我現在同意你換,同意你不和陳忘住一間。”
    “站長,前幾天我是這樣想的,但這幾天我試了,就算不和她住在一間,到其他宿舍我也睡不著。這一個星期,我都是到劉美她們宿舍擠著睡,但我還是睡不著。”李子芳認真的說道。
    “既然這樣,你已決定辭職了,那怎麽還想著要去培訓?這還有必要嗎?”我是越聽越覺得奇怪。
    “今晚我聽人說,去培訓的人,會被留在管理處或局裏搞接待,我想到時看,如不回小岩站上班,我就不辭職。”
    “哪個跟你講的?我都不知道局裏有專門搞接待的部門,管理處就更沒有了,你見管理處有嗎?”
    “如果沒有,到時我留不了,我就辭職。反正,無論如何小岩站我是不會回來了。”
    “睡不著覺?為什麽睡不著,你這好奇怪啊!”
    “我,我就是睡不著。”李子芳說著話,側過頭把目光轉向並停留在陳忘的床上,這讓我覺得她睡不著覺,是因為陳忘,可陳忘,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大學生,會有什麽讓她睡不著的。
    “你給我說說為什麽睡不著覺,看我能不能幫你。”側麵看,李子芳的眼圈是有些黑,臉龐也是胍白的,我想李子芳晚上睡不著也許是真的,又耐心的多問了一句。
    “站長,你就別問了。我知道,你一直都關心我,對我好,求你了,你就讓我去培訓,讓我再領領培訓的這幾個月的工資,在這幾月中,我也到市裏找找工作,如找不合適的工作,局裏和管理處也留不下,我就到沿海打工去。站長,你知道的,我隻是合同工,沒什麽關係,在站上也隻能吃幾年青春飯,現在工資這麽點,又這麽苦,就算我睡得著覺,我也在不長。求你了,我還差著劉美點錢,如不差她,我前幾天就走了。我本想等這個月月底領了工資再辭職,可我真熬不下去了,你不讓我去培訓,我明天就走,我東西都收拾好了。”李子芳說著話又想把辭職申請遞給我批。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我心軟了,也就不管那麽多了,也管不了那麽多,她要去就讓她去吧,在她和陳忘之間我更應該關心陳忘才是,便說道:“說來說去你是嫌工資低,這我就幫不了你了。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想法的人,好吧!你收起你的申請,我同意你去培訓,算我最後幫你一次。明早吃過早點跟我們走,培訓完,如想回來,你就回來,站上需要你這種工作踏實的員工。”
    “好的、好的。謝謝你,站長。”李子芳回過頭,立即便破涕為笑,這讓我頓時覺得李子芳是經高人指點過,一切都是在演戲,睡不著覺,工資低隻是借口,她的目的是為了去培訓,然後走人生路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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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趕快鋪床睡了,明早起早點。”我站起了身。
    “我不鋪了,反正也睡不著,我去跟劉美再擠一晚,省得明早還要收。站長,你去休息,不用管我了。”李子芳大大咧咧的笑了一下。
    “跟劉美去擠?那我提醒你,如,劉美或劉麗問起你,你就說白天我就通知你去參加培訓了,或者你什麽都不要說。”我雖知道我這樣說了也是白說,但還是提醒她一下,我想接下來的幾個月,李子芳還屬站的人,至少這幾個月內我的話她還是會聽的,以後她不回站上了,她愛怎麽說怎麽說,那時都是過去的事了,劉麗和劉美也不會怎麽來找我呱吵。
    “好的,站長,你放心,我知道她們倆也想去。”李子芳把我送出了門。
    跟這些還不懂事的女娃娃在一起工作真是累,我這麽想著回到了宿舍。
    ……
    第二天一早,我便把包括李子芳在內的五個女孩子送到位於市中心的一個交通局的培訓中心,交給負責此次培訓的管理處辦公室主任朱丹丹。當天晚上,當莫誠忠得知陳忘不在我們站選送的人員中,便打電話問我,為什麽不把陳忘送去培訓,我一時拿不準莫誠忠是因陳忘的“關係”,真心關心陳忘,是真想讓她去好吃、好在地學點東西,還是想打陳忘的清歪主意,也就騙他說“按你的指示,站上本是定了她的,但她不去。”的話,莫誠忠不死心,叫我再給陳忘做做工作,還叫我說“告訴她,這是站上的工作需要,一定要去。”這我就納悶了,反而覺得莫誠忠是不懷好意的,也就堅持著沒讓陳忘去。
    本來,按條件,陳忘是站上的第一人選,別說她還是莫誠忠指定的,隻因我不想讓她去,她走了,我的希望也會被她帶走,另外,我心裏也怕,怕,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子萬一在培訓時被人給糟蹋了。
    但,在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改變了我的決定。
    在我把李子芳她們送走一個星期後的一個雨雪交加的深夜,當我在各種刺耳的喇叭聲中半睡半醒時,枕邊的對講機急促的呼叫我,說陳忘被車撞了。
    我心想完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套上褲子,不及穿衣,隨便披了一件大衣,趿拉著鞋便向收費站跑去。
    原來,一個大貨車駕駛員一直在收費通道內倒車,前進又倒車,又前進,反複地跳秤,直到滿意後,才把過路費交給在此通道當班的陳忘。陳忘收費時,因對駕駛員的行為實在看不下去,隨口說了句“你反反複複的跳秤,後麵的車怎麽走?你也不看看後麵堵了多長的車?”
    駕駛員當時沒說什麽,可在交完錢,收費欄杆抬起時,突然向陳忘的臉上啐了大口口痰,並難聽的罵道:“小騷貨,誰不跳秤?就你話多。”
    駕駛員罵著陳忘的同時,啟動了車,想加速離開通道,駛離收費站。
    陳忘反應極快,不及抹掉臉上的口痰,起身衝出收費亭,跑到已向前行駛的大貨車前,不顧一切地用身體擋著大貨車,要大貨車駕駛員停車,大貨車駕駛員情急之下,隻想著一走了之,也不管什麽後果,不但不停車,反而按著喇叭推著陳忘加速向前行駛,陳忘在身體失去平衡側身倒地後,雙手又本能的緊緊扣住大貨車的前保險杆,任由大貨車向前拖行。
    大貨車拖著陳忘向前行駛,直至聽到站上尾追上來的內保人員被嚇得發出震天的大吼大叫聲,見遇到了一個不怕死的,才停下車。此時,陳忘已被拖行了幾十多米,腳上的鞋都被拖落在路麵上。
    我跑到現場,當聽說陳忘還躺在貨車下,誰勸都不肯出來時,我把披著的大衣遞給一名內保,也管不了路麵上烏黑冰冷的雪水,躬身爬進大貨車的車頭下,靠近到雙手還緊緊扣著大貨車前保險杆的陳忘。我一邊焦急的安慰著陳忘,一邊掰開陳忘的雙手,幫她爬出貨車,扶她到路邊一處相對幹燥的地方坐下。
    此時的陳忘,臉色蒼白,顫作一團,一隻手一直按著胸前的領口,我以為她受了內傷,急得不行,不停的大聲問她:“傷到哪裏了、傷到哪裏了?”
    在初步確定陳忘隻是左腳的足踝及外腳背受傷流血後,我鬆了口氣,把內保遞給我的大衣給她裹上,接著,抓起大衣的衣袖,幫她擦了擦臉上、手上的汙水。
    陳忘一直都很堅強,但在我把她的鞋套在她的腳上時,突然傷心的慟哭起來。
    在陳忘越來越傷心,越來越委屈的嚎啕哭聲中,我感覺到陳忘是把我當成了她的親人,眼裏對我是充滿了依賴和信任。
    此時的我雖隻穿著薄薄的一件秋衣,還濕了一半,但並沒有感覺到了冷。
    “不要哭了,沒事了,沒事了。我們送你到醫院去檢查。”我一邊安慰著陳忘,一邊抬頭叫站在我身旁的王文去辦公區開車,並把我的外衣帶來。
    在等王文時,幾名內保給我指了指站在我身旁似是看熱鬧的貨車駕駛員,當我看到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顯得很囂張的駕駛員時,一時怒從心起,躦身而起,揪住駕駛員的衣領,氣憤地大吼道:“雜種,是你女兒,是你媽,你會這麽幹嗎?來,跪下,給她認錯。”接著我把駕駛員拽到陳忘身邊。
    “包,包站長,我不知道你在這個站。”駕駛員努力站直了身體,吞吞吐吐地說道。
    “不知道?在其他站,你也不能這麽幹,不能把我們收費員不當人看。快點,跪下,認完錯再說。”我用力推搡了駕駛幾下,忍了又忍,真想暴打他一頓。
    正當駕駛員不得不彎下雙膝,要向陳忘下跪時,陳忘掙紮著站起了身,向駕駛員的方向蹌踉的走了幾步。
    我急忙鬆開駕駛員的衣領,扶住陳忘。駕駛員也就沒有跪下,乘機直起身退到了一邊。
    站上趕來的幾名女同事幫我攙住陳忘後,我又回過身,對戰戰兢兢的駕駛員警告道:“今後不許你再在我們站上跳秤,跳一次我打一次,不信你試試看。”然後,交待站上的內保看好駕駛員並報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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