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士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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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得一聲嘶喊:
“啊!啊!”一聲驚叫過後,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傳來。
循聲望去,但見內室門口站一小童,手捧茶托大放悲聲。聽見那小童哭喊,那程之山亦是聞聲趕來。倒是見兩人滿地亂爬便慌忙推開童子上前觀看。
然,見滿地的零碎,且是牒手蹙額不能自抑。便是抬眼看那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道士斷喝一聲:
“孽畜!”喊過之後,便四下尋找。道士也是機靈,見程之山四下尋找便趕緊起身,疾步到牆角,將放在牆角的藤杖藏在身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宋粲趕緊起身,卻也是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躬身不敢言語。
那程之山嘴裏罵著,順手拿起規尺掂了掂舍不得,抄起竹簡想砸過去,卻因上有聖人之言,且是一個不敬。
見程之山一時找不到趁手的東西,那宋粲情急之下卻是慌忙握了手中銅丸,解下寶劍準備遞過去。道士見狀驚訝的說不出話,立馬拿出身下藏著的藤杖趕緊遞給程之山。
那程之山望那道士暴喝一聲:
“跪下!”隻此一聲,卻唬得宋粲與那道士一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程之山劈手奪過道士手中的藤杖口中怒罵道:
“不教而善,非聖而何;教而能善,非賢而何;教而不善,非愚而何?如此冥頑,與食草銜環何異?此等玄機可是爾等所能玩褻?”
咦?此話倒是讓那宋粲驚異,倒也不知道何處聽來。然,說話間,那滕杖便如雨點般打在道士身上。道士吃疼,左右躲避,口中不停討饒道:
“師叔,哎呀,疼,我善,我善了,哎呀!您換個邊打,啊……這邊也疼!”
責打聲聲伴著道士的哀嚎,且是讓宋粲如同身受,那藤條仿佛是打在自家的身上一般。
倒是低頭見那手中銅球,且是盈盈一握,鏤空雕作饒是一個精細,且猶自在手中旋轉。
心中暗道:此物必是金貴之物,且不容閃失也。想罷便也不顧心下的怪異,捧了手中那銅丸,心下惴惴,惶惶不安中饒是身上伴著那藤條的節奏戰戰不已。
那程之山忽然看到那捧了那物跪在地上的宋粲,便是一把奪了銅丸,厲聲問道:
“你跪了做甚?!”此問讓宋粲一驚,低下頭手摸官服頓時醒悟,自顧道:
“我,我……對呀……跪了做甚?我他媽的是官耶!”
想罷便心內罵了自己道:倒是個賤癖發癢!為何也要跪下?想罷,剛想站起來,卻見道士眼神憤恨的看著他。觀其目光不善,那宋粲心道:倒是眼前如此慘狀且也有自家的份來。心下想罷,便又跪下,口中呐呐道:
“我還是跪了吧。”程之山見宋粲不起身卻是因為道士眼神不善,便向那道士怒道:
“你看他做甚?!”怒斥之後,那程之山便又舉起那藤杖繼續責打,口中怒斥道:
“不教而善,非聖而何;教而能善,非賢而何;教而不善,非愚而何……”那道士卻不敢動,隻能自顧左右換了邊的苦挨,口中叫喚著道:
“又打!哎呀!您,哎呀,疼……”
且在那道士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中,程之山仗了那藤杖坐在椅子上喘氣,俄頃對小童斥道:
“你呆著做甚?還不速速修複。”說罷摔了藤杖起身而去。
小童聽罷且是一愣,續而那哭聲相較當初更為淒慘。
宋粲看那小童哭的甚是悲切甚是不解,便小聲問那道士:
“怎的哭的如此淒慘?”那道士白了宋粲一眼便撣了身上的塵土,撿了臉上的草葉,道:
“嘴臉!幾萬機樞?重新拚過?我寧願挨打了帳……咦?全身通泰,神清氣爽,妙哉!”
說罷便翻身坐起,舒展了筋骨整理道袍,且從懷裏拿出個瓷瓶,摳了些藥膏撩了衣服塗抹患處。忽見宋粲身上服色,神色鄙夷道:
“誒?你!官人?”宋粲聽聞道士問話,便心有餘悸的回道:
“是便如何?……身至這草堂,如同還家,上有苛父,下有冥頑……”兩人說話間,小童抱著一堆圖紙書卷近身一躬,且抹了淚,哭包腔道:
“撒嘛……喝茶……請……”如此說話,且是讓那宋粲驚異,道:
“誒?你不是啞巴?”卻沒等小童回答,那道士便搶過話頭道:
“你才是啞巴,他乃東瀛州人氏,中原講話的不會!哦!”說罷,便有望那小童喊道:
“是吧小撒嘛?”小童聽罷,且用手揪了耳朵,哭喪個臉衝那道士呲牙,便是告訴那道士“我又不耳聾,用不著衝我嚷嚷”。
此舉便讓那道士鬧了個無趣,便轉頭去看那宋粲,不耐煩的道:
“咦?那老頭請你去喝茶,且還賴在這裏做甚?”宋粲聽罷恍然,便站起身來,拍打整理官服,向小童道:
“頭前帶路!”且是話未說完便被那道士一腳跺腿上,口中道:
“慣會使喚人,抬腳的地方,且怕走丟了去!來!小撒嘛,我來幫你,不鳥他……”那道士一頓搶白竟說的宋粲無言以對。且在那宋粲捂了屁股無語之時,程之山在門口輕咳一聲,躬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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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差茶亭敘話。”宋粲聽聞,如蒙大赦,起身抱拳,道了聲:
“郎中請。”程之山還禮,見那與小童蹲在一起拚撿機樞的道士厲聲嗬斥道:
“孽畜!離他遠些!再有差池,便直直打殺了也對得過你先師在天也!”道士聽聞慌忙站起,應答一聲便尋了那牆角捏了耳朵對了牆乖乖的跪了不敢做聲。
然,目送程之山進門,便兩步並作一步的到宋粲身邊,搶奪宋粲腰間的寶劍。那宋粲驚奇,慌忙捂了寶劍道:
“咦?道兄,這是做甚?!”此話且是讓那道士凝眉,望那宋粲道:
“且說得什麽腎啊,肺的?那老頭打人逮什麽抄什麽,你還帶這麽危險的玩意?本道爺且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之人,別不識個好歹……”
進得茶亭,且又是一番景致,饒是讓人眼前一亮。見有青竹、原木圍就一角,無飾,除卻書籍便無龐雜之物。壁上掛一幅無款無跋,無作畫年月之古畫一張。倒是分不出個年月,然見那紙張泛黃,幾與原木一色。上有淡墨寥寥數筆塗就一副“雪中芭蕉”。
此畫倒是讓那宋粲心生怪異,倒是父親書房亦有一張以此為題之掛畫。用墨行筆饒是一個神似,倒無此畫之古樸。然,這芭蕉且在南國炎熱之地有之,饒是與這北國的雪景不搭,倒是看不出個好來。
實在是想不出那作畫之人怎的就將這風馬牛不相及之物作於一畫之中?然卻偏偏有人故弄玄虛且畫了掛於廳堂?
程之山挑簾入室,手捧了書卷,然抬頭見那宋粲站在畫前摳著嘴愣神,便是一個息聲,門口靜立了等待。
然觀那宋粲神色倒是若有所思,且是麵露欣慰之色,然亦是一個心下怪疑。心道:這孩子,看畫便是看畫,那手卻在腰間撈摸什麽來哉?
然,怪異之後,這才發現這製使的腰間卻是一個空空。於是乎便是一個明了,且是中了那道士的道去,心中愧疚輕歎一聲。雖輕,卻也是驚擾了宋粲從那“雪中芭蕉”中回神,便抱拳歉聲道:
“小侄生性頑劣,望上差海涵。”宋粲聽罷,那手又空撈了一下,低頭看了自家腰下那空空如也。倒是一個尬笑,便躬身道:
“不妨事,郎中請。”
兩人寒暄落座。程之山托出圖卷攤開於宋粲麵前道:
“上差請看。”宋粲見那圖卷上勾畫皆為機巧圖樣,倒是如那所見汝河水畔水車相仿。見圖上縱有各色筆畫加以批注,卻仍不得要領。懵懂撓頭之間,所幸又聽得程之山言道:
“爐窯之事於泥,於水,於火,於釉料精細。天青釉色更甚之。汝州之地盛產瓷土、瑪瑙。其水質甚佳,已占盡地利之便。然,以瑪瑙入料,其質硬,其性致密,需以研磨製精細幾經翻篩方可入料。蓋凡人力疲、憊、疏、懶,以致釉料粗細不可控。卑職嚐以水為力,施機栝擒縱之法,固其研磨定數,時以千轉而不疲。再施以曲柄擊樁之法篩之,至百篩方可入釉……”程之山手點圖卷一一細道,此時宋粲才解此圖卷之一二。心內蔚然,拱手道:
“老郎中所言極是,末將於途徑沿河已有所見,驚為天工。天青上貢,可以矣。”程之山聽了,卻是搖頭,隨即歎息一聲,道:
“天青上貢,釉色純良溫潤,是為珍品。然,其窯變難控,是故無紋者難求矣。如需精進還需火工。瓷胎為汝州特產之胎土,土質細膩,需素燒後方可施釉。而素燒瓷胎,需瓷土作漿泥,行模範灌製以製胎,其形或變,或裂而不可多得。”
倒是一番話說出,那宋粲卻是聽得一個更糊塗,便是每個字都聽得進去,連起來倒是一個蛤蟆掉井,一聲“不懂”。且在蒙蒙之中,且有聽那郎中如數家珍,道:
“再言瑪瑙,乃玉髓也。其純者為白,而有色者則不可選,然其純者遇火而色變者居多。縱是汝州盛產,卻百者而不得其一。爐火或過,或失,或不恒而極易窯變,皆因火窯爐火不可控……”
宋粲聽那郎中侃侃而談,倒是如同天書一般。心下焦急,便急聲問道:
“爐火二工等可曾有跡可循?”
程之山聽罷笑而不語,便清水入盞以手推之,那宋粲便是趕緊謝了,飲了漱口。那郎中見宋粲飲罷,便續問道:
“上差曾祖為慈心聖手,可知慈心戒?”
宋粲聽得此言,卻是一陣恍惚。心道,這“慈心”之名父親且是不常提起,聖手之稱亦是聽之家中來客寒暄之口。更不說那“慈心”之內事。然,父之所重者,子之所向往。聽得那郎中言,便重新端坐了,拱手於額,正色道:
“領郎中教誨?”程之山見宋粲之態,便會心,緩道:
“敗不足懼,成則可畏之。”宋粲聽了,心道:此話倒是沒聽家父說過,卻也不得甚解。隻能麵色尷尬,老實道:
“末將不解。”程之山聽罷,倒是不急。便將那桌上的圖卷收了放在旁邊,口中娓娓道:
“敗有跡,避之而足。成有跡,卻恐成定規。如是,便無十利而不可變其法。而後再無精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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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宋粲聽的糊塗,歪頭思忖了片刻,便又拱手:
“請郎中點撥。”
那郎中聞言,便伸手托過宋粲麵前茶盞,添了茶末,倒了沸水,茶筅刷之。邊調茶邊道:
“以往天青燒造,皆以豆青,粉青為火經,此乃有跡可循也。然,不思釉料不同,所求天青卻看天意何為……”
宋粲聽其言,倒是一個滿頭霧水,不甚了了,且跟了話接了去,道:
“此乃兵無常勢,唉……”之山先生聽罷,又將沸水入茶調之,道:
“上差無需過慮。爐火所需者,曰爐,曰火、曰氣氛。爐窯之事,需積年侍爐方知火性。此人方才上差已經見過,雖年齡尚小,卻為丹鼎童道有年……”
說話間,手中且是運筅、擊拂、泛花,便將那盞茶調作一個“戰雪濤”出來,推向宋粲。
宋粲謝了茶,又接問道:
“莫不是剛才那位道長?”
“正是……說來慚愧,此孽障生性頑劣……”宋粲且聽那郎中說了,將那盞中的茶淺飲一口,咂嘴讚道:
“饒是好茶!”倒是不等那郎中接口,便又道:
“末將倒是覺得那道兄真乃一奇人物也,為人直爽,品性……純良……”
然,見那之山郎中目不轉睛驚疑的表情看了自家,且是讓那宋粲話語吞吐起來。
姑且不說程、宋兩人敘話,單說那道士。
那廝雖是挨了打倒也是性情不錯。懶散的癱坐在草堂看那小童忙碌拚撿那一地的零碎,卻也是個百無聊賴。便伸手將那寶劍提在麵前,上下打量了看了。然,彈了劍鞘,看了紋飾,便嘬牙咂舌麵露不屑之色。又在手裏掂了幾下,滴溜溜耍了一個劍花。卻又覺得不甚過癮,便是彈劍出鞘,伸出二指,在那劍身上彈了一下,聞其鳴,卻麵露鄙視之態。
忽而,卻見他眼珠一輪,倒是臉上見笑,便又將那寶劍還鞘,又抱在懷裏像個寶貝一般擦了又擦。
而後,且將身站起,擎著那劍出得草廬。
且站在門口,腆胸撇嘴四下觀瞧一番。
見隨行軍士卸甲裹槍,收拾了儀仗倒是各自的忙碌且無暇與他,倒也不敢隨便的拉人問來。
然,環視後,便見眾兵丁中有一人,倒也是個兵吏的打扮,然卻一個麵白無須,且在這一票滿臉胡茬的軍漢之中有些個另類,且站在當中且是指手畫腳叫嚷了使喚了那些個親兵忙碌。想來便是個管事的,便高聲道:
“尤,那幹活的辛苦!”
聽得那道人的聲響,兵吏站定了望他,見那黑眼球,嘰裏咕嚕閃了,且有幾分心思在裏麵。便點手叫他道:
“報上名來!”那兵吏倒是個機靈,便是上前叉手躬身,仰了個笑臉道:
“小的將軍帳下,牙校霍義,咱給道長見個禮?”
那道士見那牙校卑微,且是自家拿了大。也不還他禮,仰頭垂目看了他一眼,便舉了劍問道:
“可識得此物?”
那牙校看罷且是身上一寒,心下道了聲:媽耶!此物怎的到得他的手上?想罷便是將那眼珠滴溜溜的轉了,且低了頭去拱了手不敢多言。
卻見那校尉隻穿了襯甲的白袍走來,倒好似見了救星一般,便趕緊叉手行禮,慌忙叫了聲:
“官長……”
那校尉懵懂,且不知何事。但也見那道士手中寶劍,且是左右看了心下饒是詫異。倒是將軍製使信物,怎的落到這道人的手中?
那道士且不認生,道了句:
“可是你的管事?”
那校尉本是抄刀在手,見了道士手裏的劍便也不敢造次,便賠了個笑臉,提了那腰刀的提梁,叉手道:
“見過道長。”
那道士見校尉提刀行禮心中且是不快,剛想出言叱責。然,見那校尉手中的刀且是眼中一亮。
怎的?饒是一把好刀,且讓人看了打心底的喜歡。
觀此刀,看似一個宋製校尉馬皮的刀裝,然卻非镔鐵凡品。
打眼看來:環首直刃,且不像製刀,倒有幾分漢唐的風韻。黑黢黢,柄鞘一色。
看那刀柄,雙手帶刀,長兩握有餘。牛皮繩的柄卷密密匝匝,壓了黃銅的目釘,盤作一個扭袢的翻花。上有金烏壓於扭袢之下。青銅的八麵刀鐮,上有鏨金的饕餮紋飾。且不知經得許多年的使用,饒是積年血汙已成包漿,幾不可除,然卻被那校尉盤磨得一個凹黑凸亮。
漆黑馬皮裹了刀鞘,中藏利刃而不可見。然卻覺一股煞氣透了那皮鞘盤踞不散。
然,那刀掛饒是一個顯眼,青銅的雷文包裹中間一塊黑黢黢且看不清楚是何等的質地。那精雕細琢瑞獸頭顱且是一個栩栩如生,中有細小裂紋如網一般,蜿蜒貫穿其中。
見那瑞獸:怒目張耳,鬃發飄飛,雙目便是金釘鑲了去,口吞日月,獠牙參差,卻不知是何等獸骨挫就。呲牙咧嘴將那刀的牛皮手袢牢牢的咬在口中。且是身強者望之,且有不善之感自心下而生,命弱之人見了,必有惡寒自膽邊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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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看罷一愣,便用手中劍柄挑了那校尉手中刀柄上的刀掛仔細看來。道士忍俊不住的眼中發亮,便隨口讚道:
“上古的雷擊木?倒是件稀罕物。”
那校尉見道士眼光卻不似方才的傲慢,且也是將心放下一半。然,也覺得適才自家饒是孟浪了則個,便賠了一個笑臉將手中的刀掛在腰間的刀環,再叉手道:
“在下唐突,望道長見諒。”
那道士聽罷倒出言,拿了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校尉。便將手中的劍挽了一個劍花往他麵前一照,蔑道:
“爾可認得?”那校尉見了那劍,且是一笑,遂站定了朗聲道:
“道長好說笑,此乃咱家官人的貼身之物,小的哪能不識也?”
這話說的響亮,倒不是那校尉嗓門大,便是想讓那屋內之人聽了去,卻不聞草廬之內有人應答。且在此時,那道士言:
“甚好!你家官人讓我傳話與你。”那校尉聽罷躬身,道了一聲“是了。”聽喝。
便見那道士搖頭晃腦的道來:
“你家官人與本道私交甚厚。如今公務纏身,不便親自招待,特將此物為令,著爾等酒肉伺候與本道,可曾聽得真著?”
這話說的且是流暢,然那嘴邊的八字胡饒是讓人多信了不得。那校尉且也有些個心眼,聽那道人如此說來且是眉間一簇,且與那小校霍義暗自遞了眼色,見那霍義也搖頭。
便是心道:你姑妄平白無故的說,我也姑且平白無故的聽也。咱家官人就在裏麵,便是喊了一聲我也便是顛顛的進去聽喝,倒是免了尊駕您這位眼生的道士拿個了劍出來吆三喝四。
想罷便近身媚笑道:
“小的明白,敢問道爺……”那道士見校尉滿臉的不信,便將臉子一沉,口中道:
“掌嘴!還不牽馬與我。”
那校尉看了這廝嘴臉,心下思忖:倒是初來乍到,摸不清這小牛鼻子跟腳。然,也是那草廬中出出進進的人物,看上去卻有些不好惹他。左右是花些個大錢的事,卻也個不難。況且,雖是劍在他手,倒是不好和他計較。
且轉念一想,也罷,有這般軍士跟著諒他也跑不出個圈去。想罷便應了一聲:
“是了。”
說罷,便點手叫了親兵叫了一聲“馬來!”
見那親兵牽馬過來,那道士也不客氣,且不用人扶,便自己搬鞍認鐙翻身上馬,拽住馬韁回頭對軍漢高喊:
“汝家大官人有令,著,爾等作陪,一同吃酒,所有花銷均有官人擔待。走者!”
說罷,便撒開韁繩,帶著宋粲一票人馬一路揚塵直奔汝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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